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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南楠低頭憋笑,「真厲害。」
戀戀不捨放下那雙腳,少年暗自調整呼吸,楚南楠已經剝開蓮蓬,捻著一顆雪白的蓮子送到他唇邊,「第一顆先給你吃。」
他蹲在她膝下,渾身水滴滴答答,臉上妝也花了,仰著頭微微啟唇,白白胖胖的蓮子被塞進嘴裡,口感爽脆,甜中帶微苦。
「好吃嗎。」她嘗過一顆,滿意點點頭,「好吃。」然後又給他嘴裡塞了一顆,一朵蓮蓬很快就分食完畢。
楚南楠繼續剝,少年乖乖趴在她膝頭,將她半邊裙子都洇濕了。她後知後覺:「冷不冷,要不先回去換身衣裳?」
謝風遙哪捨得走啊,搖頭:「不冷。」
他扯了扯領口,甚至還有點熱。就盯著她剝蓮蓬的手,白細的手指頭,笨拙地掰開,指甲胡亂切開蓮子綠色的外衣,鼓著腮幫子吹吹,遞過來,他就張嘴。
經過她手的蓮子,連中心那個苦苦的胚芽也變甜了,少年暈暈乎乎,情不自禁:「師尊,好喜歡。」
楚南楠低著頭,「我也喜歡吃蓮子。」再一不經意地抬眼,忽皺了眉頭,手往他胸口探去。
被水濕透的白衣暈出一片朦朧的綠,在少年衣襟處探出一個小角,她拉著那一角,就要把那片布料拽出來。
謝風遙心中警鈴大作,未剝的幾個蓮蓬化作精緻的刺繡,有光在瞬間照亮他心中隱匿不可示人的角落,他捂住胸口身體後仰,身形猛地拔高,站起來就跑,「我去換衣服了!」
楚南楠抓了個空,只當他不願把刺繡提前示人,也抖抖裙子上的渣滓,清理了果皮回房去。
及至夜間,各自睡下後也沒再碰面。
謝風遙獨自躺在客房的床榻上,小衣已經被洗乾淨以內力烘乾。他一手枕著後腦,一手於指尖細細磨挲著衣上那幾個乖巧的小蓮蓬。
閉上眼,就是她低垂纖長的睫毛,殷紅的唇,粉白的面頰,說話時輕緩地腔調……還有那對精巧的足,和蓮子的清苦味道,充盈著整個胸腔。
他放下帷帳,把自己藏於方寸狹小,赤條條不見天日,思緒在黑暗中放空。一手將小蓮蓬緊攥在心口,一手如握烙鐵,脖頸向上伸引,青筋鼓起,手臂顯出極具美感的肌肉線條,喉結滾動著溢出難捱的痛吟。
「師尊,好喜歡……」
「好喜歡,師尊……」
控制不住,就想把那方純潔,玷上污濁。
像野獸標記獵物,全身心占有。
月上中天時,謝風遙已經小睡過一覺,神情倦懨,像饜足後慵懶的小獅子,舔舔唇,打開門見四下無人,偷偷打了水在房中清洗衣物。
待收整完畢,他出門倒水,見隔壁房已經熄燈睡下。在迴廊下默默站了一會兒,轉身之際,院中突兀傳來一聲貓叫。
謝風遙回頭,一隻狸花貓站在牆頭上,歪頭,「喵嗷——」
像收到某種訊號,他點點頭,轉身進了屋。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換了一身方便夜行的黑衣,狸花貓蹲在迴廊台階下,昂首縱身一躍兩下就爬上房,謝風遙緊隨其後。
一人一貓,一前一後。少年似一隻輕巧的黑貓,足尖點過屋瓦,黑夜中潛行不發出丁點聲響。
行至一處屋舍,他忽然停下腳步,皺起眉頭。狸花貓也跟著停下,回頭奇怪地看著他。
他將食指豎在唇上,示意它安靜,身子伏底,慢慢揭開了腳底兩片瓦。
下方正對臥房,穿過瓦洞,透過朦朧紗白的床帳,但見下方兩個赤條條,白花花大肉蟲。正是沈青和柳飄飄。
柳飄飄仰面躺著,沈青跪騎在上方,從謝風遙的角度只能看見她鋪滿黑髮的後背。相比沈青,柳飄飄倒是能看得更真切些。
他卸去誇張的妝容,褪去繁瑣的花衣,看起來清爽多了,不過粗紅的脖頸和興奮僨張的肌肉青筋還是一樣醜陋。少年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諷笑。
室內暗香浮動,淫.聲浪.語陣陣直衝屋頂,沈青不停做著深蹲,起起伏伏。柳飄飄似乎是怕她累著,兩手托著她,拔起來又摁回去,咬牙切齒,表情猙獰。
這是在做什麼?難道武修和法修平日裡都在這樣練功的嗎?少年困惑。
他抬頭望了望月亮,大半夜還練功,有病吧。
下方激戰,並未注意到屋頂異狀。就謝風遙這一抬頭一錯眼的功夫,他們又轉換了姿勢,一個改為跪立,一個改為跪趴,推拉著。
沈青明明是武修,卻一直慘叫著淚水漣漣,讓少年十分不解。為什麼她看起來很痛苦又很開心的樣子。
場面生動直白,內心雖是諸多疑問,少年小腹還是非常老實燃起了一簇火,是完全來自於身體的本能,在某個瞬間有種微妙的領會,似懂非懂。
狸花貓見他看得入神,也好奇探個腦袋伸長脖子望,人類這種怪異的行為引起了貓貓的興趣,它好奇『喵』了一聲。
下方兩個人渾身一僵,在抬頭的瞬間,謝風遙已經飛快將瓦片掩上,狸花貓被他驅攆著發出一陣急促的貓叫,一人一貓很快遛出沈家別苑。
路過一戶人家,院中有個池塘,謝風遙跳下去往臉上撲了兩把水,夜風散去燥熱,他長出了一口氣,甩去腦中亂七八糟的想法,跳上牆頭跟上貓貓步伐,繼續往前。
行至城外一處山林,緩坡空地上,謝風遙遠遠就看見一群野貓,或蹲或坐,七嘴八舌喵嗚喵嗚叫著,一個黑乎乎的小東西就躺在貓咪包圍圈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