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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二法修鬥法,謝風遙從後面近了那男人的身,右手握拳,金光自小臂處開始蓄力,一拳猛擊過去,身子忽然騰空,竟也被那男人用水球裹住。
那男子朗聲大笑,一笑他臉上的粉就開始簌簌地掉,聲音怪腔怪調,有幾分女氣,「小武修,還嫩了點。」
楚南楠懸浮在半空的水球中,衣袂和髮絲在水中飄蕩,雙目緊閉,兩手在胸前掐訣。
那男人被草藤裹成了一個繭,還痴痴凝望著她,「乖乖,真美啊,我要是能像她這般美便好了。」
謝風遙掙扎不得,他年紀還小,看不出眼前這男人道行多深,但看他出手也知道是頂厲害的法修。
這年頭純粹的法修極少,若遇一般武修,有楚南楠助陣,哪怕謝風遙實力尚且不濟,也有一戰之力。
但面前這個怪模怪樣的男人,幾乎跟楚南楠不相上下,以謝風遙現在的修為還沒有資格做楚南楠的武修,二人也並未結契。如今遇見高手,他根本幫不上忙。
他被困在水中,這水不凡,置身其中如負千鈞之力,根本掙扎不得。師尊體質本就柔弱,不知現在承受著多大的痛苦,他心中焦急,卻又掙脫不開,恨得牙癢。
那個男人卻好像對他更感興趣,沖楚南楠大聲說話:「美人,把你的武修讓給我好不好?你答應的話就點點頭,我就放你出來!」
他話音剛落,樹林深處傳來一聲咆哮:「柳飄飄!你他媽又在找別的武修!」
這一聲怒吼驚起林中飛鳥無數,那醜男聞言身子也是猛然一顫。
楚南楠趁他分神,紅唇微動,醜男身上的草藤呼啦一下燒起來,他尖叫一聲,「火靈!怎麼會有火靈!」
這火徒然打斷了他的術法,水球也在瞬間消失轉移到自己身上。謝風遙脫困後飛奔至楚南楠面前,「師尊!」
她睜開眼睛,翩翩落地,連頭髮絲都沒亂一根。
「師尊,沒事吧!」他握住她肩膀,焦急地上下檢查。
楚南楠不以為意,輕輕按住他的手,「無事。」
那頭的醜男將將運水把火撲滅,斜下里衝出來一名女子,高馬尾,一身束袖黑衣,提起沙包大的拳頭便往那男子身上臉上砸去,「叫你跑!叫你跑!叫你跑!」
「啊!救命啊!」那男子渾身衣衫被燒得焦黑,倒是妝被水沖淨,露出一張清秀白淨的臉。
只是那臉上現在又添了些紅紅紫紫的傷痕,加之衣不蔽體,實在是丑不可言。
那名彪悍的女子提著男人的後領來到楚南楠面前,將人往她面前一扔,又補了一腳,抱拳道:「在下武修沈青,這是我的法修柳飄飄,驚嚇到二位實在是抱歉。」
她似乎也不是第一次處理這種事情了,話不多說,低頭在儲物鐲中翻找,楚南楠正想說話,見她手腕上的儲物鐲,馬上閉了嘴。
這沈青挺有錢的,至少她手腕上那個儲物鐲,她就買不起,把整個扶風山賣了都買不起。
謝風遙暗自觀察她的臉色,也沒多說,退後半步,站起她身邊攙扶著她。
沈青從鐲子裡摸出一枚精緻的荷包,雙手奉上,「鏡泊湖東珠三枚,給二位賠禮了。」
楚南楠微微頷首,謝風遙接過,她甜甜笑了一下,「沒關係。」說完轉身即走。
沈青眨眨眼,愣神的功夫,那一高一矮兩個人影已經走遠了。
兩姐妹並肩走在林間,楚南楠打開荷包看,東珠遞給他:「阿遙,你是有錢人家的孩子,你看這珠子是真的嗎?」
他接過,於指尖把玩。東珠圓潤飽滿,色澤晶瑩,乃天然成形的上上品,「是真的,沈青我聽說過,沈家是煉器世家,不至於用假的東西騙我們。」
楚南楠好奇:「值錢嗎?夠咱們山里多久的用度啊?」
「唔——」謝風遙抬頭望天,大致估算了一下,「沒有大開銷的話,三五年不成問題。」
「哇!」她兩眼放光,「咱們這一趟還挺值的。」她美滋滋把珠子收起來,心想再來幾件這樣的好事吧,這樣的話給小徒弟鑄兵器的錢就有著落了。
河邊的沈青還在發神,被她踩在腳下的柳飄飄悶咳一聲,忽而笑起來:「你是不是在想那個美人,那法修好生厲害,水火雙靈。」
沈青往他背上踹了一腳,「你再他媽跑啊。」
柳飄飄挨她一腳也不惱,聽而未聞,自說自話:「你喜歡那個法修,我喜歡那個武修,要不咱倆一人一個吧。」
沈青沒吭聲,柳飄飄繼續說:「你不是一直想要收一隻訛獸嗎,訛獸屬金,那美人木火雙靈,火克金,既能打又能輔,不可多得的人才,還生得那樣美。」
他說到這裡,比了個蘭花指,十分嚮往的模樣。
沈青一陣惡寒,提著他後領在地上拖行,「訛獸有靈,言東而西,常欺人,沒那麼容易收服。」
「在船上時,我就注意到了。」柳飄飄任由她拖著,身下凝了一層水膜,免得被石子劃傷,「不然我才不會多生事端。」
沈青冷笑:「這麼說,你還是為了我咯?」
「也不完全是為你。」柳飄飄眼神開始渙散,「我對那小武修一見鍾情,若是能得她打一頓,我就心滿意足了。」
「那你剛才為什麼要不讓她打?」
「嗚嗚,那個法修在,我不想在她面前失了面子,本想讓那法修知難而退,誰知道她竟然那麼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