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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她真以為是淑妃娘娘尋她,她不敢耽誤,才趕忙去了偏殿,誰料去了後,三皇子就摟著她不撒手。
她哭著哭著,就想撞死,事情沒水落石出前,李公公自然不會任她尋死,連忙讓人攔了下來。
他將查到的也都告訴了皇上,那個小宮女也被李公公拿下了,小宮女說是三皇子脅迫她撒的謊,她怕死,才不得不從。
一切證據都指向三皇子是貪圖凌美人的美色,才對其逞凶,不曾想卻被人撞破了。
皇上氣得手都是抖的,心中最後一絲希望都破滅了,他丟了這麼大的人,自然恨不得直接將三皇子拖出去斬了,三皇子終究是他的骨血,他紅著眼睛,讓人寫了聖旨,以三皇子不敬皇權為由,將其貶為庶人。
說完,他竟是再次咳出一口血,人也暈了過去。
沈嬌並不知道宮內亂成了一團,她總覺得三皇子出事,與陸凝許是有關。
晚上,陸凝回來時,沈嬌忍不住偷偷瞄了他一眼,他神態自若,瞧著與之前並沒有什麼區別。也不知三皇子之所以出事,有沒有他的手筆。
陸凝自然察覺到了小姑娘的目光,只是捏了捏她的臉蛋。
沈嬌的不安維持了兩三日,她沒忍住,終究還是去了勇毅侯府一趟,她過來時,趙紫璇正在發愁怎麼哄哥哥,今天恰好是趙子璋休沐的日子,早上一起吃飯時,哥哥都沒理她。
以前他跟她冷戰,最多一天就好了,這次時間貌似有些長,趙紫璇將自己的好吃的拿了出來,忍痛往哥哥那兒送了一半。
她這點吃食,趙子璋哪裡瞧得上,直接讓人退了回來,她正望著被退回來的食物,唉聲嘆氣時,就瞧見沈嬌來了。
她直接跳了起來,哭唧唧撲到了沈嬌懷裡。
沈嬌被她嚇了一跳,後退了一步,才站穩,她拍了拍趙紫璇的腦袋,有些好笑,「怎麼啦?」
她這副模樣,活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趙紫璇哼哼唧唧道:「哥哥又生我氣了,哄了半天都不理我,脾氣真是越來越大了,還給我甩臉色,等我出嫁了,看他給誰甩去。」
沈嬌仔細問了幾句,才知道趙子璋為何生氣,她不由有些心虛,「這事怪我,榮表哥之所以會來接你,是陸凝讓他來的,怪我沒能攔住,也是我思慮不周,才沒阻攔到底,一會兒我跟表哥解釋去。」
趙紫璇嘟了嘟嘴,「我們都定親了,一起逛個街有什麼要緊的,這事才不怪你,是哥哥太古板了,天天做學問,人也被規矩束縛死了。」
沈嬌點了點她的腦袋,「快少說兩句吧,表哥也是擔心你會出什麼事。」
趙紫璇清楚這一點,悻悻閉了嘴,小腦袋又耷拉了下來,「我都把我的好吃的分他一半了,足夠有誠意了吧,他不要,我也沒法子呀。」
沈嬌有些好笑,對表妹來說,這確實是她最有誠意的討好,「你喜歡的表哥又未必喜歡,走吧,我帶你去找他,他不會真生你的氣。」
她之所以來勇毅侯府就是想見表哥,這會兒便牽住了趙紫璇的手,帶她去了無涯堂。
趙子璋的氣,確實消得差不多了,早上不過是懶得理她而已,沈嬌帶著趙紫璇過來時,他正在書房待著。
他難得休沐,此刻卻依然在看書,因待在府里,他穿的是一件月白色常服,頭髮只是拿髮帶綁了一下,比起平日多了一絲隨意。唯有家人瞧見過他這個模樣,在外人面前,他總是背脊挺直,衣冠齊整,再優雅不過。
沈嬌來到後,就解釋了一下那日的事。
見他竟是誤會了榮傅,趙子璋難得有些不自在,他不由摸了摸鼻尖,趙紫璇瞥到他的神情後,不由鬆口氣,笑嘻嘻道:「哎呀,哥哥不必擔心,榮傅可好了!不會跟你生氣的!」
她一提起榮傅就滿口誇讚,也不知榮傅究竟給她下了什麼迷魂藥,想到他們關係如此融洽,婚後應該也會很和諧,趙子璋也懶得管她了。
沈嬌不清楚,陸凝的人還有沒有在暗處盯著她,她不想讓陸凝知曉此事,便提前寫了個紙條,趁著趙紫璇不注意時,將紙條塞給了趙子璋。
趙子璋愣了一下,握住了手中的紙團,他下意識抬頭往外看了一眼,他並未察覺到有人監視,要麼對方極擅長隱匿,要麼就是對方的武功遠高於他,見表妹如此謹慎,趙子璋也並未聲張,趁趙紫璇和沈嬌說話時,他說了句去房內取個東西,便出了書房。
回到自己的室內後,他才打開紙團瞧了瞧,紙團上僅有一個問題,問他先皇和先皇后的忌日是哪一天。
沈嬌並不清楚他們的忌日具體是哪一天,只隱約記得是在冬季,她也沒敢讓白芍去打聽,唯恐陸凝會知曉此事。
想了想她乾脆來問了表哥,表哥學識淵博又博聞強記,許多事都知道,這事肯定也知道,何況表哥行事再穩妥不過,肯定不會聲張出去,沈嬌對他很是放心。
趙子璋雖然不明白她為何想知道此事,考慮到她的謹慎,他還是燒掉了紙條,回到書房時,他手中便多了兩枚小玩意,這是他上元節,從國子監回來時,在街上買的,原本是瞧著有趣,才買給她們的,因著在生氣,還沒送出去,此時便給了她們。
隨後他便與沈嬌聊起了旁的,都是雜七雜八的瑣事,話中卻提到了一個日子,他刻意沒說月份,而是趁趙紫璇不注意時,給沈嬌比了個手勢,將月份告訴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