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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把就將盒子摔到了地上,那塊奇怪的玉,也從紫檀木盒中,滾落了出來,然而卻沒能摔壞。
沈嬌正想下床,再摔一次時,就見陸凝走了進來,他的頭髮已經烘得差不多了,此刻,信步走了進來,他的目光僅在紫檀木盒上停留了一瞬,就望向了床上的小姑娘。
瞧見他後,沈嬌的身體不由輕輕顫了顫,下意識往裡縮了縮,眼淚掉得更凶了,她本不想在他面前哭,顯得那樣可憐又可悲,可是她卻根本控制不住她的淚。
陸凝的目光,在她咬破的唇上停留了一下,才抬腳走了過來,他腿很長,哪怕步子並不大,幾步之下,也走到了床邊。
他身材高大,站在床前後,身體恰好擋住了燭火,影子也將她籠罩了起來,沈嬌惡向膽邊生,抄起枕頭就朝他砸了去。
陸凝眉頭都沒皺一下,將枕頭拿起,放到了床頭,一伸手就將瑟瑟發抖的小姑娘撈到了跟前,他並未不悅,見她摔了玉/勢,連之前的不爽都消散了一些。
他的唇落在她唇角,舔掉了她唇邊滲出的血絲,啞聲道:「哭什麼?不喜歡算了,又沒逼你用。」
沈嬌的身體依然在發顫,原本想破罐子破摔地狠狠咬他一口,聽到他的話,她的怒火才消散了大半,鼓起的勇氣也跌落了回去,她淚眼朦朧地去看他,想看看他說得是不是真的。
下一刻,卻聽到男人帶著點低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說:「原來嬌嬌更喜歡我的手。」
沈嬌慢了半拍,才明白他的意思,她的臉又騰地紅了,內心也有些崩潰,只覺得他好可惡呀!
她張嘴就去咬他,他卻捏住了她的下巴,吻住了她的唇,他的吻總是十分猛烈,似乎是要將她吞入腹中一般,沈嬌有些招架不住,身體也軟成了一團,被他緊緊箍著才沒有從他懷中滑落下去。
長夜漫漫,地上的紫檀木盒和那塊帝王綠打磨成的玉,淒涼地躺在地上,再無人問津。
第二天沈嬌醒來時,只覺得又羞又惱,她極力控制著,才沒有去回憶昨晚的種種,好在陸凝已經不在了。
因著陸凝不在,聽到動靜後,半夏和白芍便進來伺候了,兩人拉開帷幔時,沈嬌才剛穿上小衣。
她肌膚賽雪,任何一點兒痕跡都十分明顯,舊的紅痕尚未褪去,身上竟是又添了許多,層層疊疊,甚為嚇人,只是瞧見這曖昧的痕跡,半夏都能猜出,昨晚,姑爺抱著她輾轉親了多久。
她連忙上前拿起了裡衣,伺候沈嬌穿衣,手指不小心碰到她的肌膚時,只覺得入手一片光滑,比最上等的綢緞摸著都要舒服,也難怪,姑爺這般愛不釋手。
沈嬌並不清楚半夏想了什麼,見兩人撩起了床幔,她的目光就往地上瞅了瞅,地上空無一物,那東西已經不在了。
她這才悄悄鬆口氣。
今日是沈嬌回門的日子。她用完早膳後,陸凝身邊的人就跑來,對她說:「二爺早上有事出去了,等會兒應該能趕回來,二奶奶等等二爺吧,一會兒他陪您一起回門。」
上一世,沈嬌確實等了他許久,然而他根本沒有回來,她只得一個人回了安國公府,回去後少不得要面臨家人異樣的目光。
回門對女子來說自然是大事,夫君也需要陪著的,家裡不僅會擺酒席,也需要帶著夫君認親。
一般成親後,男方都會陪著妻子一道回去,自然也有例外,發生這種情況時,往往說明新娘子很不得夫君的喜愛,女方的父母,見女兒是一個人回來的,也會擔憂她以後的處境。
沈嬌卻沒什麼顧慮,府里的人不會擔心她,她也不想見陸凝,這會兒便沒等他。就算等也未必能等來,她又何必多此一舉?
她帶著半夏和白朮回的府,將白芍留在了韓國公府。
半夏有些擔憂,上了馬車後,還忍不住問她,「真不等等姑爺嗎?」
沈嬌沒有解釋,只是點了點頭,就閉上了眼睛,她有些累,靠在馬車上,小憩了片刻。
這幾日,他夜夜宿在她房中,每晚都過了子時了,還不放她休息,早晨沈嬌雖然能醒來,卻依然很睏倦,腦袋也昏昏沉沉的,每日都需要午休很久,才可以解乏。
清楚她和陸凝今日會回來,已經有管事特意候著了,這管事是榮氏的人,今日他一早就候在了此處,就是為了親自迎接陸凝,誰料終於將人盼來時,卻根本沒瞧見陸凝的身影,三姑娘竟是一個人回來的。
管事本以為,她單憑美色,也能讓陸凝著迷一段時間,誰料她竟跟之前一樣沒用,空有一張好臉,卻連男人的心都勾不住。
他的態度也不復之前的熱情,對身邊的小廝道:「三姑娘回府是喜事,還不趕緊將三姑娘迎回去?」
見這管事分明是不把自家姑娘看在眼裡,半夏不由有些惱,「怎麼?我們姑娘不配讓夏管事親自迎接嗎?」
上一世,夏管事也是這種態度,一瞧見沈嬌是一個人回來的,便清楚她不得夫君喜愛,臉瞬間就變了。
沈嬌隱忍慣了,也不愛與人爭執,便攔住了半夏,她的處處忍讓,自然沒為她帶來半點好處。
沈嬌拉了一下半夏,淡淡道:「不得無禮,夏管事許是年齡大了,力不從心了,一會兒你跟母親說一下,讓他早點告老還鄉,回去享福就好了,為難他一個老人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