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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皮一跳,硬生生跪了下來,「主子有何吩咐?」
「通知那丫鬟,我希望嫁來的是三姑娘,婚期越快越好。」
他清冷的聲音在夜色中顯得有些擲地有聲。
燕溪徹底清醒了,一腦袋問號,怎麼突然就要娶了?
第24章 頻繁夢他 醒來時,沈嬌香汗淋漓,心臟……
瓊兒得到這個消息時,心中的震驚自不必提,主子這些年,從未近過女色,怎麼突然有了想要的人?想到眾人對沈三姑娘的評價,瓊兒自以為找到了原因。
傍晚十分,曾氏用完晚膳後,便靠在榻上閉目養神,她如今已經四十了,早就過了與後院的女人爭風吃醋的年齡,哪怕國公爺不來她這兒,她也可以無動於衷,只盼著她的長子如今能夠順利襲爵,兒媳能儘快懷上長孫。
別讓陸凝日後壓上一頭,想起陸凝,她心中又無端有些煩躁,眉頭都蹙了起來。
瓊兒過去給她揉了揉腦袋,溫聲細語道:「太太可是又愁二少爺的親事了?也是,沈二姑娘雖相貌家世皆為上選,卻不是個好拿捏的,她一貫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典型的大小姐脾氣,也不曉得嫁來後,能不能安分些。」
瓊兒習過武,手上比尋常女子有勁,又精通穴位位置,按起來,讓曾氏覺得舒適極了。哪怕她口中的話,有些不太順耳,曾氏也僅僅是蹙了下眉。
瓊兒繼續道:「不過太太也無需擔心,她再不安分,也終究是您兒媳,肯定不敢忤逆您,她的那些個腌臢手段,斷不敢用來對付您。」
曾氏眼睛驟然睜開了,「什麼腌臢手段?」
瓊兒便將安國公府的流言蜚語繪聲繪色描繪了一遍,「也不知這三姑娘哪裡礙了她的眼,竟讓她這般不顧姐妹之情,三姑娘也是傻的,被人賣了還幫著數錢呢,見沈嫿的腿沒事,還開心地撲了過去,被推開後,也訥訥不敢言,這般膽小怯懦,也難怪府里的下人都敢作踐她,當真是白擔了國公府嫡女的身份,自個兒卻立不起來。」
她越這般說沈嬌,曾氏果然越感興趣,拉著她問了好些沈嬌的事,李媽媽聽了也感慨萬千,道:「姐妹倆若是換換性子,太太日後肯定能省心不少。」
曾氏心中不由動了動。沈嬌也是嫡女,明面上看,配陸凝足夠了,換個好拿捏的兒媳,自然比選沈嫿省心多了。
見她已然意動,瓊兒也沒多說。曾氏向來多疑,說多了反而不合適,第二日,果真見曾氏派人打聽沈嬌的事去了,她心中清楚,八成是要成了。
沈嬌那些事,並不難打聽,晚上曾氏就得到了確切的消息,比瓊兒說的還要多,這麼個可憐又可欺的人,若能嫁來,確實比姐姐好拿捏,曾氏越瞧,越覺得這樁親事合適。
晚上,她甚至賞了瓊兒一支金釵,瞧著她茫然無措的眼神,曾氏心中更暢快了,只覺得這丫頭就是她的福星,總能碰巧幫到她。
瓊兒尋了個機會將事成的消息稟告給燕溪時,卻見平日一向話少的燕溪,竟冷冷掃了她一眼,道:「念你是初次,這次便饒你一次,若不想讓人為你收屍,以後對三姑娘還是尊重些。」
難不成主子他……
瓊兒額前的汗瞬間墜了下來。
此時,沈嬌已經查到了那和尚的消息,見他竟是犯了□□之罪被逐出的寺廟,心中僅殘留的一點僥倖也徹底破滅了。
沈嫿她怎麼敢……沈嬌只覺得渾身冷得厲害,甚至不記得,她究竟有沒有逃過一劫。
晚上,沈嬌再次做了噩夢,夢裡那和尚一步步朝她逼近,她哆嗦著拔下了頭上的白玉簪,絕望、無力一點點侵蝕著她的神經,身上的燥熱也越發難以忍耐。
不知何時起,那和尚不見了,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男人卻在這兒,沈嬌意亂情迷的摟住了他的腰身,被他壓在榻上肆意欺辱時,沈嬌啜泣難耐,嗚咽著喚他,「夫君……」
醒來時,沈嬌心臟怦怦亂跳,這才意識到,又夢到了陸凝。
她臉頰一陣熱意,羞得腳趾都蜷縮了起來,忍不住將腦袋裹進了被子裡。
她也不知為何,接下來幾日,竟總是夢到陸凝,去寺廟相看的前一晚,竟又夢到了他。
第二日醒來時,依然能回憶起夢中那些讓人臉紅心跳的場景,沈嬌抱著被子坐了起來,想到今日的相看,不由有些羞愧,神情也有些茫然。
一時竟不知該何去何從,如果她執意拒絕,祖母會依嗎?
半夏一早就開始張羅了,見沈嬌醒來,就將她的衣裙一一抱了出來,勢必要將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沈嬌被她念叨得頭都大了,終究還是在半夏挑選的衣裙中,選了一件暗雲紋淡紫色羅衫。
她肌膚雪白,眉眼精緻,裙擺隨風搖曳時,當真似誤落人間的小仙子,半夏越看越覺得自家姑娘真是漂亮,忍不住又將她按在了梳妝檯前,道:「白芍姐姐,你快給姑娘上個妝,姑娘還從未好好打扮過呢。」
白芍望著沈嬌這瑩白細膩的肌膚,捨不得下手,「姑娘這般好顏色,用胭脂水粉,反倒遮住了她的天生麗質。」
白芍最終也只是按平日的流程,給她塗了香膏。沈嬌的眉形也很是好看,濃淡適宜,最後只額外塗了口脂。
她唇色偏淺,粉嫩如同稚兒,如今塗上口脂,整個人都添了分平日裡少見的嫵媚,好似一下子就褪去了小姑娘的純真和爛漫,變得嬌軟可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