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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嬌依然不舒服,小臉埋在枕頭裡,眸中含著水霧,無意識哼唧著,陸凝走到了她跟前,握住她的小手搓了搓,又將小姑娘抱到了懷裡,右手來到了她腹部,給她揉了揉。
她緊蹙的眉,這才舒展開來。
陸凝:「多久給她換一次?」
白芍怔了一下,才明白陸凝話中的意思,她本想說奴婢來就行,對上陸凝漆黑的眼眸後,卻自動咽了回去,老實道:「一般都是一兩個時辰。」
她識趣地將月事帶全取了出來,放在了衣柜上。
陸凝掃了一眼,淡淡收回了目光,他邊給沈嬌揉肚子,邊問了一句,「她每次都這麼疼?」
小丫頭小臉蒼白,許是疼得狠了,正無意識咬著下唇,唇瓣都咬得泛著白,瞧著可憐極了。
陸凝的心也跟著懸了起來。
白芍恭敬回道:「有時疼得厲害些,有時稍微好點,今天許是飲了酒的緣故,之前若是吃了涼麵,趕上月事時,也會這麼難受。奴婢讓人去煮些紅糖薑湯,可以緩解一下。」
見陸凝點了頭,白芍便恭敬退了下去,直到走出內室,她才悄悄鬆口氣,只覺得姑爺蹙眉的模樣太過嚇人。
紅糖薑湯很快便熬好了,白芍本想餵沈嬌喝,陸凝卻接住了瓷碗,他神情疏離,口吻也淡淡的,「退下吧。」
他說完,便端起碗,遞到小姑娘唇邊,想餵她喝下,沈嬌一點都不配合,喝醉後,她雖不折騰,卻有了自己的小脾氣,不喜歡喝就不喝,一點都不勉強自己。
小腦袋也不住地往他懷裡鑽,陸凝被她折騰得一點脾氣都沒了,他端起碗喝了一口,直接俯身,餵她喝。
觸碰到他柔軟的唇時,她才沒再躲,以為他要親她,還配合地摟住了他的脖頸,下一刻,就被餵了一口紅糖水,沈嬌的小眉頭頓時蹙了起來,想吐出來,然而唇卻被堵住了,她被迫喝了一口又一口,因為不夠配合,唇邊時不時就會溢出一些,弄得雪白的脖頸上也滿是水漬。
陸凝並不嫌棄,一點點舔了個乾淨,又盡數渡給她,一碗薑湯紅糖水喝完,已經過了一刻鐘。
他給她換了小衣,又拿起帕子給她擦了擦脖頸,收拾妥當,才將人摟到懷裡,繼續給她揉了揉肚子。
沈嬌還是疼,整個人都蔫蔫的,不過已經比上一世,好太多了,最近這三個月,她一直在喝藥調理著身體,若非飲了酒,也不會疼成這樣。
陸凝清楚喊大夫也沒太大用,就多給她揉了會兒,直到她眉目舒展開來,沒那麼疼了,他才停下。
第二日沈嬌醒來時,已經不記得昨晚的事了,她只覺得下腹墜墜的有些不適,身上也沒那麼爽利,她反應了一下,才意識到來了月事。因無需去請安,沈嬌不太想起,又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她每次來月事都很嗜睡,白芍便讓她多睡了會兒,一直到辰時兩刻,她才喊醒她,讓她起來吃了點東西。
沈嬌吃完東西,稍微精神了些,這時,小廝進來通報說勇毅侯府的二姑娘遞了拜帖,想找她敘敘舊。
見表妹要來,沈嬌精神不由一振,「快讓她進來。」
她說著便讓半夏為她選了一件顏色相對鮮艷點的衣服,又讓白芍給她梳了梳頭髮,這是怕趙紫璇看到她憔悴的模樣,會擔心。
等到丫鬟領著趙紫璇進來時,沈嬌才剛換好衣服,她眼尖地瞧見了小紅狐,「你把它帶來了?」
趙紫璇點頭,將小紅狐遞給了沈嬌,小東西還記得她身上的味道,鼻子聳動了幾下,小臉就貼到了她懷裡,沈嬌心都化了。
趙紫璇今日過來也沒什麼事,就是聽說沈嬌去莊子上養病了,有些擔心,才想來看看,她昨個就想過來,奈何趕上了丁氏的生辰,清楚沈嬌肯定沒功夫見她,她才今個兒來的。
見她臉色有些蒼白,趙紫璇不由有些擔心,「你身體怎麼樣了?怎麼又病倒了?」
沈嬌將假裝暈倒的事,與她說了說,趙紫璇聽得眼睛亮晶晶的,「沒想到曾氏身邊還有這等妙人,你可得好好感謝她一番。」
沈嬌總覺得她是陸凝的人,她點了點頭,又問了一下趙紫璇府中的事,趙紫璇倒也沒什麼煩惱,甚至沒心沒肺道:「之前母親不是在為我相看嘛,如今哥哥一退親,她就開始操心哥哥的事了,已經懶得管我了,哥哥這樁親事,退得倒是挺妙,解了我燃眉之急。」
沈嬌敲了一下她的腦袋。
趙紫璇吐了吐舌,依然笑嘻嘻的,沈嬌倒也有些擔心她的親事了,還有兩個月她就及笄了,女子大多及笄前後就會將親事定下,趙紫璇的親事肯定沒法一直拖著。
上一世,舅母也給她相看了一個人家,雙方都有意,都已經要下聘了,最後卻又黃了,也不曉得是哪邊出了問題。
那個時候,因為她答應了替嫁的事,表妹已經不理她了,沈嬌也不敢去尋她,讓丫鬟去打探她的消息時,又打聽不出什麼,只能替她干著急。
沈嬌打算閒暇時間,也幫表妹把把關。想起曾答應過半夏,幫她哥留意著點,沈嬌便問了問趙紫璇身邊的丫鬟,「玉瓊如今多大了?可有相中的人?」
她身邊僅有白芍和白朮,白芍是個死心眼的,不願意出嫁,只想守著她,白朮小時候摔傷過腦袋,人有些憨憨的,李智未必能瞧上,沈嬌這才將主意打到玉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