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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聞言,眼眸微動,她自然瞧出了她這張臉,不像是過敏所致,不過正主都這麼說了,皇后也懶得過問,道:「那就讓太醫給你看看吧。」
秦瑜的母親,連忙謝了恩,自然不敢勞煩太醫。
皇后便也沒再多說什麼,讓眾人都回去了。
裴珠和沈嬌也一起退了出去,趙紫璇坐在她們不遠處,也跟著一起離開了,出了榮華殿,趙紫璇才鬆口氣,蹭到了沈嬌身邊,小聲與沈嬌嘀咕道:「她肯定是得罪了什麼人吧?都被打成這樣了,定然是背後亂嚼舌根了。」
趙紫璇參加過不少宴會,對丁芷蘭這個表妹自然有點印象,她明明是丁芷蘭的嫡親表妹,不過是身份低點而已,在丁芷蘭面前就卑躬屈膝的,嘴巴也臭得很,沒少說人是非。
趙紫璇性子大咧成這樣,都覺得她早晚會被人收拾,果不其然,這下被收拾了。
因著還在宮裡,沈嬌也沒細說,只點了點頭,趙紫璇瞧見她的神情後,心中隱約明白了什麼。
出了皇宮後,趙紫璇就連忙追問了一下,究竟發生了什麼,沈嬌將事情大致與她說了一下,趙紫璇的臉瞬間拉了下來,冷聲道:「怎麼不掌爛她的嘴,太便宜她了。」
沈嬌就猜她會是這個反應,心中軟成了一團,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腦袋,趙紫璇又罵了秦瑜幾句,才道:「縣主倒是個可以深交的。」
趙紫璇原本還以為裴珠很難相處,幾次下來,發現她也就瞧著高傲點,其實人還不錯。
此時,傅氏也知曉了女兒的所作所為,見她竟是得罪了裴珠和沈嬌,她的臉不由有些白,沈嬌再不濟,也是陸凝八抬大轎抬回韓國公府的,哪裡輪得到她置喙?
見她的臉腫成這樣,傅氏又心疼,又覺得她活該,「早就告訴過你禍從口中,你怎麼就不能長點心眼?丁芷蘭再喜歡陸凝,與你有什麼關係?你犯得著去作踐沈嬌?今日就算縣主不在,以沈嬌的身份,想打你你也只能受著!你怎麼就不能聰明些?」
秦瑜捂著臉哭了起來,「你作甚也怪我?還不是你和父親讓我好好哄著表姐?我不那麼說,她能高興?誰知道沈嬌和裴珠也離席了!表姐肯定知道,就是她率先提起的沈嬌,如果不是她開了個頭,我怎麼會順著她的話說下去?!她肯定是故意跟在沈嬌身後離席的,可恨我卻什麼都不知道,她定是想借我的嘴,給沈嬌添堵!真是我的好表姐,壞事全讓我做了,她卻在那兒充好人,真是噁心人!」
傅氏一把捂住了她的嘴,不許她再說下去了。
秦瑜的臉本就腫得厲害,被母親一碰,更是火辣辣疼了起來,她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嗚嗚了兩聲。
傅氏這才鬆手,冷聲道:「少說兩句吧,事情已經這樣了,你再埋怨她有什麼用?等會兒跟我去韓國公府道歉去!」
裴珠向來懶得多管閒事,今日這般維護沈嬌,就說明了韓國公府對沈嬌也很重視,萬一這話傳到陸凝耳中,惹他不悅,自然是得不償失,回府後,傅氏就讓人備了厚禮,帶著秦瑜,登門致歉去了。
秦瑜原本還不想去,被母親狠狠瞪了一眼,才老實跟上。
沈嬌才剛回到驪水堂沒多久,就聽白芍說,傅氏帶著秦瑜親自登門了,已經去了曾氏那兒。
白芍看著雖然溫溫柔柔的,好似很好欺負的樣子,實則一向能幹,不知不覺間,她便籠絡了許多韓國公府的丫鬟,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有人給她報信了。
她如今就算處在驪水堂,都能得到不少消息。
沈嬌看得嘆為觀止,沒過多久,曾氏身邊的人,就過來喊她來了,讓她過去一趟。
此刻,傅氏正陪著笑臉。
曾氏神情淡淡的,她畢竟是國公夫人,其實完全可以不見她們,不過是聽說她是來向沈嬌道歉的,才有些好奇發生了什麼,這才將人喊了進來。
聽說秦瑜是罵了沈嬌後,她眼中的笑都有些壓制不住,再看向秦瑜時,都覺得她這個豬頭臉,也沒那麼丑,「你怎麼說的她?」
秦瑜哪裡還敢重複,站在一旁活像個小啞巴,唯有一張臉漲得通紅,還以為曾氏是氣糊塗了。
見女兒被嚇住了,傅氏連忙打圓場,說盡了好話,也沒換來曾氏一個笑臉,沈嬌進來時,瞧見的便是這一幕。
曾氏沒聽到想聽的,自然不快,傅氏哪裡猜得到她的心思,在傅氏眼中,沈嬌畢竟是曾氏的兒媳,她被欺負了,意味著韓國公府也失了臉面,她此刻便一直在罵秦瑜,將沈嬌也快捧到了天上,只說曾氏好眼光,選了這麼好的兒媳。
曾氏本就覺得堵心,越聽越覺得堵得慌,也沒個好臉。
她越這樣,傅氏越小心翼翼的,瞧見沈嬌後,就連忙道了歉,姿態放得很低。曾氏沒讓她多留,隨便說了兩句,就讓丫鬟送了客。
傅氏走前硬是將禮盒留了下來。
等傅氏母女走後,曾氏才看向沈嬌,似笑非笑道:「頭次入宮就遇到這種事,也不知該說你運氣是好,還是不好,她備的禮,你拿回去吧,權當補償了,不疼不癢挨了幾句說,能有這麼多補償也算不錯。」
沈嬌就猜她說不出什麼好話,哪怕有時覺得她也挺可憐,沈嬌卻也懂了「什麼叫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只是笑了笑,「表妹已經幫我出過氣了,哪還需要什麼補償?驪水堂什麼沒有,我也不稀罕這點東西,勞煩母親讓人直接丟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