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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狐跳過去時, 小白兔嚇了一跳, 兩隻耳朵都豎了起來, 嗖地一下跑開了,它與小白狐向來不合, 每次小白狐來了,它都要跑到一側躲起來, 這會兒也不例外。
沈嬌笑盈盈看著,也沒管它們,她讓丫鬟備了茶, 上了糕點和瓜果,拉著裴珠在榻上坐了下來,「先歇息一下吧,我院中的蕙蘭也開花了,一會兒帶你去觀賞一下。」
沈嬌很喜歡養花,陸凝便給她弄來了許多名貴的花草,這盆蕙蘭便是其中之一,蘭花乃花中君子,蕙蘭植株挺拔、花色瑰麗,受到許多文人墨客的追捧。
裴珠也是喜花之人,聞言有些坐不住了,「沒什麼好歇息的,現在就看看去。」
沈嬌有些好笑,帶著她去了院中,這一株蕙蘭亭亭玉立,外觀極為漂亮,味道也沁人心脾,裴珠走近後,就移不開步子了,觀賞了許久。
沈嬌笑道:「這盆蕙蘭長得極好,等到明年應該就可以分株栽培了,到時,我送你一盆。」
裴珠含笑應了下來,「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沈嬌又帶著她去花房轉悠了一下,曾氏不喜花草,平日裡除了沈嬌,也就陸琪喜歡來花房,她們過來時,卻發現陸琪也在。
她坐在藤椅里,一邊聽丫鬟給她念話本,一邊觀賞著眼前的花,瞧著好不悠閒,其實她最近心情都不太好,母親不許她去沈嬌那兒,管她管得也很嚴,她總覺得母親精神狀態不太對,也不敢跟她頂嘴了,鬱悶時,都是來花房賞賞花。
見裴珠和沈嬌一起進來後,她嚇得連忙從藤椅上跳了起來。
裴珠並不知道她在躲著沈嬌,見她慌慌張張的,擰了一下眉,「多大人了,怎麼還是毛手毛腳的?」
其實裴珠也沒比她大多少,但是陸琪一直都有些杵她,聞言撓了撓臉頰,有些訕訕的。
她忍不住悄悄瞄了沈嬌一眼。
沈嬌一身淡藍色齊腰襦裙,她身姿窈窕,笑容溫柔,瞧著跟之前沒什麼區別,好似不曾察覺到她的疏遠。
見陸琪看了過來,沈嬌笑了笑,溫聲叮囑了一句,「琪姐兒還是小心點,萬一絆倒,摔傷就不好了。」
陸琪也不知為何,突然有些羞愧,不敢對上她的目光,怕母親誤以為她是特意在這兒等二嫂,她連忙道:「表姐跟二嫂坐這兒吧,我正好還有其他事,先走了。」
她說完,也不敢看沈嬌的神情,匆匆離開了。她的丫鬟福了福身,也跟著離開了。
望著她離開的背影,裴珠蹙了蹙眉,總覺得這丫頭怪怪的,裴珠倒也沒太在意她,對沈嬌道:「不管她了,咱們坐吧。」
花房內擺了好幾張藤椅,還有兩個方桌,是專門供主子賞花休息的地方,白芍端來了果盤,還帶了瓜子、果脯一類的小零嘴。
沈嬌與她閒聊了幾句,就引到了陸琪的婚事上,「母親最近一直在給琪姐兒相看,還給她布置了不少任務,她剛剛離開的那麼著急,說不準就是要去完成這些任務,你母妃是不是也開始張羅你的親事了?」
談到這個話題,裴珠有些意興闌珊的,「確實在張羅了,前幾日,她竟是看中了劉府的長公子,說什麼一表人才,我讓丫鬟打聽了一下,通房都有三個,像他這種管不住下半身的男人,我才不敢要。」
她母妃卻覺得男人有通房再正常不過,只要有本領就行,畢竟她爹和她哥婚前也都有通房,哪個男人不好色?反而是沒有通房的極少。
她母妃說著說著,還舉起了沒通房的例子,當時就跟她說:「勇毅侯府的趙子璋你知道吧?他是沒通房,臨近成親時,他的未婚妻卻一推再推,後來乾脆稱病退了親,大家本以為張家那姑娘是真病了,還著實同情過趙子璋一段時間,這都過去大半年了,張家那小姑娘卻依然好好活著,說不準是趙子璋有什麼毛病,人家姑娘不敢嫁。」
想起此事,裴珠有些尷尬,忍不住摸了摸鼻尖。
沈嬌眼眸微動,笑道:「有通房確實麻煩,成了親後,這些通房肯定會被提拔成姨娘,妾室多了,難免有不省心的,成親後日子肯定沒那麼自在。」
裴珠深以為然,淡淡道:「一群女人爭一個男人著實沒意思。」
沈嬌笑道:「那就選個沒有通房的得了,京城這麼多青年才俊,總有沒通房的。」
說到這裡,她眨了眨眼,俏皮道:「你就只有這一個要求嗎?對相貌、才學、身高、家世有什麼要求嗎?」
裴珠靠在藤椅上,輕輕晃動了一下藤椅,她今日是一身海棠色衣裙,衣擺處用金線繡著大朵的牡丹,鮮麗的顏色襯得她的面容異常艷麗,這副模樣,說不出的慵懶。
她眼眸轉了轉,笑道:「問這麼詳細做什麼?難不成想給我做媒?」
她這麼問也不過是打趣沈嬌一句,畢竟一般會主動做媒的都是閒得發霉的老太太們。
沈嬌就是想打聽一下而已,看看表哥離她的標準遠不遠,如果很貼近,她就跟舅母提提裴珠,如果差距有些遠,就算了。
沈嬌被她問得有些不好意思。
裴珠上下掃了她一眼,「不是吧?你還真有這個心思?」
裴珠多少有些驚訝,她對沈嬌也算了解,她性子雖然很軟,卻根本不是個愛多管閒事的,能讓她這般操心的,估計也只有勇毅侯府的事了。
勇毅侯府又僅有一個年輕兒郎,想到趙子璋,裴珠摸了摸鼻尖,忍不住有些想笑,「難道你想讓我給你做表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