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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身邊本有十幾個高手,時刻保護著他,見他一聲令下只跳出四五個人,皇上摔了手中的杯子,「其他人呢?」
護衛首領跪了下來,請罪道:「外面突然闖入了一群人,屬下讓其他人出去查看情況了,他們至今未歸,望皇上恕罪。」
皇上倉皇下了床,一時間,甚至以為是巫夷國攻了過來,他嚇得額頭都出滿了汗,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他連滾帶爬地下了床,「走,快護朕出宮。」
他越來越怕死了,這會兒第一反應便是要逃走。
他正想帶著護衛離開時,門卻突然被人踹開了,瞧見陸凝時,裴獻心中不由一喜,「陸愛卿,你來的正好,外面情況怎麼樣了?是不是你爹帶人來營救朕了?」
陸凝似笑非笑揚了下唇。
皇上身邊的護衛都戒備地拔出了劍,直指陸凝,陸凝沒有動,沖身邊的人比了個手勢,他身後的人,便沖了上去,這二十多個人,瞬間就將皇上和他的護衛包圍了起來。
他們沒有動裴獻,與護衛纏鬥了起來,裴獻的護衛雖然是頂尖高手,卻無法以一敵五,很快,這些人便落了下風。
見陸凝的人,竟是對他的人出了手,裴獻的瞳孔驟然縮了一下,他不敢置信地看向了陸凝,怎麼都沒料到,他會謀反。
他指著陸凝,手顫抖了好幾下,才罵道:「枉朕那麼信任你,韓國公真是養了個好兒子!竟是個狼心狗肺的玩意,來人啊,給朕殺了他!能殺掉他,朕重重有賞!」
這會兒大家都自顧不暇,自然沒有人來殺陸凝。
陸凝眉眼不動,只淡淡望著他,冷笑道:「再狼心狗肺也不及你,天底下只怕還沒人比你更噁心吧?枉父皇那般信任你。」
「父皇」兩字卻讓裴獻徹底懵掉了。
他怔怔望著陸凝,試圖從他的眉眼中瞧出點什麼,卻沒有找到,半分與兄長相似的地方,兄長的長相很是柔和,像極了風度翩翩的世家公子,陸凝的五官卻很是冷硬。
他甚至與皇嫂都不太像,不,並非沒有一處相似的地方,他與皇嫂一樣,生了一聲內斂的鳳眼,這世上鳳眼之人著實太多,他才從不曾懷疑過陸凝的身份竟有問題。
裴獻張了張嘴,想說什麼,陸凝卻走了過去,狠狠攥住了他的脖子,裴獻反應過來後,就踹向了他,卻被陸凝一腳踹在了下半身,他疼得尖叫了一聲,抽搐著倒在了地上。
裴獻雖然會武,這些年,都不曾練習過,早就荒廢了,他又十分重欲,身體也被掏空了,前段時間又被三皇子氣吐了血,反應能力大不如之前,對上陸凝後,他竟是毫無反抗之力。
他疼得額頭上滿是汗,只覺得有些承受不住,那種被踢爆的感覺,狠狠折磨著他,甚至有血順著他的睡褲滲了出來,他抽搐了許久,才緩過那陣劇烈的疼痛,瞧見褲子上的血痕時,他腦袋嗡地一下炸開了,這下竟是再也無法撐住,直接暈厥了過去。
外面的打鬥聲又持續了一會兒,燕溪並未一味地強攻,也會試圖說服他們放下武器,卻依然有人在拼死抵抗,又過了片刻,才徹底沒有動靜。
不知不覺就到了上早朝的時間,文武百官從午門進來時,就發現了不對勁,地上雖然沒什麼屍體,卻有不少鮮血,一看就知道,這裡曾發生了一場惡鬥。膽子小得嚇得腿都軟了,竟是直接跪了下來,同僚連忙將他們扶了起來。
皇宮的打鬥聲不算小,巡城的護衛發現不對勁時,就想去借兵,誰料卻對上了英王的人。
有個別官員聽到了奇怪的響動,甚至讓府里的小廝去查探了一下,見是英王圍住了京城,他們甚至鬆了口氣,當今聖上在位的這些年,著實算不上明君。
他手段很是狠厲,處決過不少人,還剛愎自用,聽不得勸,跟先皇一對比,說他是昏君,都不算冤枉他,其實有不少人巴不得他趕緊退位,見並非敵國圍住的京城,有好幾個官員,都裝聾作啞了起來,權當沒聽到外面的響動。
瞧見地上的鮮血,那些沒聽到動靜的才隱約察覺到什麼,不少官員都變了臉,連忙加快了腳步,他們進來後,才發現皇上已經來了,他就這樣癱坐在龍椅前,竟是只著裡衣,頭髮上還滴著水,瞧著好不狼狽。
裴獻是被陸凝拎來的,被涼水潑醒後,他就再次感受到了下身的疼痛,褲子上的血已經乾涸了,他卻依然很疼,疼得身上滿是汗,話都說不出。
大家這才發現,不僅皇上在,陸凝竟也在,他今日並未穿朝服,一身絳紫色錦袍,襯得他格外俊美,他周身的氣息也冷得瘮人。
韓國公進來後,掃了他和皇上一眼,見陸凝毫髮無損,韓國公才鬆口氣。
已經有大臣瞧出了不對,指著陸凝罵了起來,什麼狼子野心,以下犯上,所有不堪的詞,都懟了過來。直到被陸凝掃了一眼,他才閉嘴。
英王也走了進來。
瞧見英王竟是無故回京,大家都震驚極了,其中兩個老臣還罵了起來,「好一個英王,虧我還曾在聖上面前為你說過話,你竟真有謀逆之心。」
英王沒管旁人的目光,直接對著陸凝跪了下來。
英王直到剛剛才得知陸凝就是太子,這會兒當著眾人的面,他也沒功夫生氣了,直接跪下來,表了忠心,「太子殿下,臣不辱使命,已經捉拿了叛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