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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笑間,幾人便進了靈鳳閣。
趙紫璇玩心很重,幫哥哥選完簪子,看時間還早,就拉他們去街上看雜耍。
沈嬌出門的次數屈指可數,之前也僅僅看過一次街頭雜耍,此刻再次瞧見小姑娘們的噴火表演,她不由捏緊了手中的帕子,很是為她們捏把汗。
趙紫璇則豪邁極了,瞧見好看的表演,就拼命叫好,還時不時催一下哥哥,讓他趕緊丟賞銀,不一會兒就敗掉他許多銀子。
直到坐在醉香閣,沈嬌和趙紫璇還興奮得小臉通紅,瞧見她們玩得開心,趙子璋眼中也帶了一絲笑意,只覺得今日的表妹,總算有了小姑娘的模樣,早知如此,他之前休沐時,就該多帶她出來玩玩。
醉香閣的菜一如既往的美味,沈嬌也難得多吃了一些,回府後,她甚至沒用晚餐。
等白朮退下去,半夏就取了藥膏出來,「姑娘,我給您塗點藥吧。」
「不礙事。」
她說話間,半夏卻已經再次挽起了她的衣袖,她肌膚嬌嫩,哪怕平時不小心磕碰一下,接連好幾日都會有淤痕。
今日陸凝抓著姑娘不放,當時手腕都紅了,半夏怕她留下淤痕,撩起衣袖,果然瞧見她雪白的皓腕青了一片。
半夏心疼又自責,不由罵道:「真是莽夫一個!平日眾人都說他冷血冷情,不知杖斃過多少丫鬟,奴婢還只當是道聽途說,今日一看,果真冷血得緊!」
陸凝的壞名聲,沈嬌自然是聽過的,上一世替姐姐出嫁時,她也曾很怕很怕,直到真成了親,她才發現,他雖冷了些,卻並不像傳聞中那樣狠辣,最起碼,沈嬌不曾見過他殺人。
在韓國公府待久了,她才發現,韓國公府的水同樣很深。婆婆不止待她冷,對夫君也始終淡淡的,甚至懷疑陸凝並非是她的親生兒子。
原來陸凝三歲那年,曾被拐子拐走過,十二歲才被父親尋回來,他在外頭吃盡了苦頭,按理說性子冷點,也情有可原。
不知從何時起,曾氏卻開始懷疑他並非是自己的兒子,在曾氏看來,丈夫對小兒子好得有些不正常,好到甚至超越了對嫡長子的看重,曾氏清楚陸父的性子,因為兩人沒什麼感情,他對孩子們的在意也十分有限。這個突然蹦出來的「兒子」不僅不與她親近,還令丈夫這般看重,一定有哪裡不對勁。
曾氏甚至懷疑他是外室子,是丈夫背地裡與旁的女人生的孩子,她甚至認為,親生兒子之所以被拐,說不得也是丈夫一手促成的,好給外室子騰位置。
然而她卻找不到證據,一切證據都表明,陸凝就是她的孩子,曾氏懷疑證據是她夫君偽造的。
沈嬌還是偶然間聽到她與嬤嬤的哭訴,才得知此事。因為曾氏不喜陸凝,二房自然處處比不上大房,陸凝又一心撲在朝政上,從不過問府里的事,丫鬟婆子少不得要背後造謠。
沈嬌覺得,他的壞名聲說不準就是這麼得來的。
上一世見他在府中不甚得寵時,沈嬌還傻乎乎對他動過惻隱之心,莫名有種同命相連之感,不經意得知他脾胃不好,時常胃不舒服時,她時不時就會熬點養胃的粥,命人給他送去,直到後來,發現那些粥他根本沒碰過,沈嬌這才不再犯傻。
聽到半夏的話,沈嬌不由眨了眨眼,「你怎麼知道他名聲這般壞?你認識他?」
表妹都不曾見過陸凝,若非與他成過親,沈嬌也不會認識他。見半夏竟能說出這些話,沈嬌多少有些驚訝。
半夏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原本只是聽過他的傳言,對不上臉,今日奴婢聽到莫世子喊了他一聲陸凝,生得這般俊美,瞧著又這樣冷,定然是韓國公府那位陸凝了。奴婢難道猜錯了?」
沈嬌搖頭,只叮囑道:「這些話在我跟前說說也就算了,出去莫要胡說。」
半夏連忙點頭。
她曉得規矩,若非氣狠了,今日也不會這樣。
夜晚,沈嬌難得做了夢,許是今日見了陸凝的緣故,她竟夢到了他。
夢裡的她,依然是陸凝的妻子,她睡得好好的,他卻突然又來到了她房中,如那晚一般,掀開了她的錦被。
炎炎夏日,天氣熱得厲害,沈嬌晚上入睡時,只著肚兜和褻褲,他掀開被子後,就熟練地上了床,伸手欲解她的肚兜,被他炙熱的手掌,觸碰到肌膚時,沈嬌生生嚇出一身冷汗。
她抱著被子坐起來後,才發現這僅僅是個夢。
沈嬌怔怔愣了會兒神,想起夢中的事,後知後覺地害了臊,耳根火辣辣燒了起來,她再不敢入睡了,唯恐又夢到他。
第13章 難以自控 陸凝拿手遮住了眼睛,只覺得……
直到天蒙蒙亮時,沈嬌才有些撐不住,不知不覺睡著了,半夏昨個守夜,清楚她沒休息好,也沒喚她,沈嬌睡到自然醒,才起來。
等她用完早膳,半夏就笑眯眯提醒道:「姑娘,您今日還要給莫世子做糕點呢,咱們是上午去廚房,還是下午去?」
半夏對莫景言印象還挺好,他身份高貴不說,長得又那麼好看,今日一看,對自家姑娘還這般維護,如果兩人能成親,他肯定不會虧待姑娘,半夏越想越覺得他們般配,恨不得立刻將自家姑娘嫁去英王府,等她當了世子妃,看誰還敢怠慢她們姑娘。
經半夏一提醒,沈嬌才想起此事,她頗有些頭疼,哪怕重生了一遭,她依然不太擅長應付莫景言,想著表哥也許久沒吃過她親手做的糕點了,沈嬌便帶著半夏去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