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頁
「我……不想懷孕。」她乾脆如實說,如果每次都毫無緣由的打斷他,又不說原因的話,誰都無法接受,指不定會生出什麼誤會。
「已經要養三個孩子,我怕忙不過來。懷了孕更加忙不過來。所以現在還不是時候。」至於以後如果還是不想生孩子,那就以後再找理由吧。
程山看看她羞澀為難的模樣,想了想,「好吧。」
他知道現實狀況確實如她所說,到時候她大著肚子,需要人照顧的時候,還得看三個孩子,真的太辛苦。知道她不喜歡繼母,坐月子沒人照顧恐怕也是個問題。
本來他娶她,將她與自己的人生綁定,還迫不得已照顧兩個孩子,就已經很對不起她了。不能再對她有更多要求。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心動的,也許是第一次被她抱著的時候,也許是那一次幫她擦臉上的泥的時候,也許是看到她歪歪扭扭與容貌毫不相稱的字的時候,也許是她提議做一個雙層床閃耀著機智光輝的時候,也許是和他同心協力打發走了孩子的極品親戚的時候,也許是一次一次自己的胃被征服的時候,一次一次被她調皮模樣逗笑的時候……或者更早,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那時候他覺得自己不敢奢求太多,可她漂亮的迷人心魄,人又乾脆聰慧,不知怎麼自己想拒絕卻最終作罷。之前也跟別人相過親見過面,可沒有一次像跟她見面一樣欲罷不能。
戰場上經歷了生死存亡的傷痛,曾給他帶來傷疤,也在他心裡築起了一道高牆。他自認為已經無堅不摧,曾決定自己這一生要為他人而活。
可看到她美好的樣子,忽然覺得此前的那些經歷恍若隔世,現在的日子真實而美好。不知為什麼,他認識了另一個自己,心也越來越柔軟。
想到家裡有她,他就覺得安心而溫暖。
不過看到她,自己就有點控制不住想跟她親密,他不甘心相敬如賓下去……只能再想想辦法了。
他藉口去上廁所,出去吹了吹風,迫使自己平靜下來。
舒月看到他稍有一些失落的樣子,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也不是完全純情懵懂的小女孩,知道男人有那方面的欲望和衝動。
但同處一室睡了這麼久,他都沒有強行讓她履行所謂的做妻子的「義務」,能忍耐這麼久,不是嫌她丑,就是真的在強迫壓制自己。
肯定不會嫌她丑對吧?他應該沒瞎。
整體來說,他是個好男人。能尊重她,大小事情依著他,他也算是履行了結婚前的諾言。
她聽說過,六七十年代的時候,雖然不是包辦婚姻,可也基本上是結了婚,名正言順了就發生了關係,然後生孩子,過日子……有幾個人是感情到了再發生關係的?有些夫妻一輩子都沒生出名叫「愛情」的物質。
看到程山回來,臉上並沒有什麼不高興,她懸著的心就放了下來。躺在床上主動蹭在他懷裡,卻有忍不住皮一下,調戲他:「你幹嘛去了?」
程山在她耳朵上咬了一口:「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不知道嗎?再問,我就真把你……」
舒月後悔了,這時候的男人不能再火上澆油了。「好了好了,睡覺。」
她躺在他懷裡,安心的睡了。卻不知道,抱著她的男人失眠到半夜。
第二天早上,舒月把包子熱上,熬了點米粥,突然想起來昨天中午帶回來的酸辣風爪,還躺在飯盒裡。
正好,醃製的時間長了,味道更好。
端上桌,三小隻看著眼前的菜,是雞的爪子,又看上去很辣的樣子,都不敢動筷子。
程山也有點嫌棄,「我……我不吃雞爪子。」
舒月自己吃了起來,心裡罵他不識貨,不吃白不吃。
程山看她辣的臉都紅了,也試著嘗了一口。
然後……一飯盒就被他消滅光了。
舒月:「不是不吃嗎?」打臉真快。
程山:「你是不是放了大/麻,怎麼吃著上癮呢。」
舒月:「我也得有地方買大/麻才行啊。」
程白楊:「什麼是大/麻?」
程山擺手:「怎麼什麼都聽?!不該聽的別聽!」
舒月剛到食堂,就聽小黃說:「昨天那個酸辣風爪,一開始沒人敢吃,後來嘗了以後又爭著要。他們問今天還有沒有?可是哪兒去找那麼多雞爪子呢?」
舒月笑笑:「慢慢攢著吧,攢夠了再做。」
這幾天她照例每天把孩子送到方大嫂家,上午到食堂當「臨時工」。那些菜邱勝利都已經做過一遍,甚至還活學活用開發出了幾道新菜。
舒月對自己的教學成果表示很滿意。
最後一天的時候,舒月跟大家告別,邱勝利卻嘆口氣說:「你要是也能來當兵,留在我們這兒多好?」
王志國和小黃、小楊他們笑得燦爛:「就是就是。」
她心裡擺擺手,還是算了吧。
上大學軍訓的時候天天累的想死,她可不干。
她笑笑說:「你們這不需要我了。家裡的三個孩子還需要我。」
邱勝利想到這裡,覺得不好意思,忘了她是個軍屬,還有幾個孩子要照顧,「對不起,我都忘了……那要不然我拜你為師吧?以後你要有什麼新菜,教教我怎麼樣?」
他現在覺得,不管男人女人,只要有真本事,就可以當他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