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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去連城市逛街的時候,倒是留意了一下,那邊的人穿衣服更講究些。她還看了看人們穿著的毛衣的樣式。
少數是買的那種帶花紋的,多數還是自己買毛線手工織的,樣子倒是平平常常。女同志穿件紅毛衣都是趕時髦了。
舒月總覺得樣子有些土,於是她使勁兒回憶之前,見過哪些毛衣,明星、素人、身邊親朋好友,誰穿過什麼毛衣比較好看,想起來就拿筆在紙上畫畫畫。
把大概樣子畫下來,再想一想怎麼操作,沒幾天就確定好給大家織的毛衣樣式。
她給程山買的是一種麻灰色的毛線,她準備織一件開衫翻領的毛衣。毛衣的身子採用簡約的平針針織法,袖子上可以弄兩條麻花紋,這樣不顯得單調。
給舒蘭和程白鷺織紫紅色、豎麻花的衣身,領子織成半高領。程白楊的胸前弄三條豎麻花就可以,織成圓領,他不愛穿高領衣服,連圍巾都不喜歡圍。
她給自己買的是卡其色的毛線,她想織一件斜著的麻花紋,有一些設計感。但是具體怎麼織,還需要探索一下。
冬天的楓明島,最低氣溫低至零下,外面稍一颳風就吹得臉頰生疼。
所以一家人的活動都集中在了客廳里。
客廳里的兩個燒煤的爐子,一到晚上程山就把它們燒的很旺。
吃過飯,舒月拿了六個紅薯放進靠門口的那個爐子裡,把火燒到正好的程度,一邊取暖,一邊烤紅薯。
三小隻圍在桌子上寫作業,舒月找了個尺子出來,先給程山量尺寸。
她認真的用尺子在他後肩、胸圍、腰圍上量了一圈,她雙臂環起來沒辦法完全把程山環住,伸手去探,一個用力差點就撲到了他身上,差點倒了。
程山倒是站的很定,就是舒月不知道怎麼就看上去那麼狼狽。
旁邊寫作業的三小隻齊刷刷的看過來。
程白楊用狐疑的眼神打量他們,「小媽,你們在幹嘛?是不是少兒不宜?」
舒月後退一步,指著程山的肚子:「你爸爸長胖了。我給他織毛衣量尺寸,尺子都不夠用了,不知怎麼他就把我拽倒了……」
程山:「……」
天降一口鍋,是男人就背著。
舒蘭臉都有點紅了,「姐姐,要不要我們去房間裡寫作業?」
舒月:「……」這姑娘是越來越大膽了,放在以前那就是絕對不吭聲的存在,連眼睛都不敢抬一下。
程白鷺則捂著嘴,笑而不語。
舒月嗤笑一聲,哼,你們這群單身狗娃,現在還小,以後就知道真香了……
不過,現在想吃狗糧,也不是不可以。
於是下一秒,她就大大方方攬上了程山的腰,秀了他們一臉。
三小隻:「……」沒眼看了。
程山:鍋沒白背!
以後有這樣的鍋,多來幾口!
給程山量完,舒月又給三小隻依次量,把數據挨個記在了紙上。
剛量完就聽到敲門聲,謝秋珊帶著兩個女兒過來玩了。
周思文跑到桌子邊上看他們,結果開口問的是:「哥哥,你寫什麼呢?」
程白鷺翻了個白眼,她覺得周思文更像是她哥的親妹妹。
而周思文的親妹妹,此刻聞見了烤紅薯的香味而吸著鼻子到處找源頭。
周思琪已經快六周歲了,不過姐妹倆性格完全不一樣。
說起來,周思文更像媽媽,文雅沉靜。
周思琪則跟爸爸老周一個模子裡刻出來似的。皮膚黑些,活潑好動,上樹掏鳥窩、下海捉魚蝦,都不在話下。有一次還跟男孩子打架,把人家比她大兩歲高一頭的男孩打的頭破血流,謝秋珊沒少賠禮道歉。
周思文拉了拉妹妹,怕她伸手到爐子裡掏紅薯,把她也拉到桌子跟前,一塊看大哥哥姐姐寫作業。
十二歲的少年已經不似六七年前那般稚嫩,程白楊聽見小姑娘問她,沉聲說:「寫作業。」說完又低下頭繼續揮動著手中的筆,計算著什麼。
周思文趴在桌子邊上,靜靜地盯著程白楊手中的筆,看著這支筆流暢的揮舞,留下一串雋秀有力的字跡,若有所思……
程白楊被盯得不好意思,「思文,我考考你吧。你給我背一下乘法口訣表。」
周思文聞言笑眯眯的背了起來。程白楊一邊聽著,一邊繼續做題。
謝秋珊看到舒月那一大堆毛線,喜歡極了。
麻灰色、卡其色、紫紅色、淺灰色……每個顏色都喜歡。
「要不然你也買點線,咱們一起織?」
舒月拿出了十來張紙,給她看自己設計的毛衣樣子,謝秋珊看到好幾種喜歡的,愛不釋手。
隔天就去買回了線,晚上跟舒月一起織毛衣。
舒月原本以為時間不夠,有可能趕不上過年,沒想到跟謝秋珊一起織,兩人你追我趕竟然在過年之前織完了。
於是兩家鄰居都整整齊齊的穿上了新毛衣。
程山穿上媳婦親手給他織的毛衣,照著鏡子,心花怒放。麻灰色很趁他,他原本皮膚不白,這個顏色不顯老氣、很提氣色。
鏡中人已經三十三歲,看上去卻還像七年前,只不過多了幾分穩重和歲月沉澱過後的練達。
兩個小姑娘也高興地不得了,程白鷺很講究穿、愛美,唯獨不介意和舒蘭撞衫,而且她最喜歡艷麗的顏色,這個顏色更顯得她們白皙嬌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