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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月發現旁邊小李也在忙活,卻沒有杯子給他喝水了,有點尷尬。不過還是禮貌性的問了句:「你喝水嗎?」
小李抬手用手背在額頭上擦了擦,說:「沒事,嫂子,我不渴。」
舒月只好尷尬的笑笑。
他要喝水,也沒得喝。她的杯子,除了程山,是不能給別人用的。
直到下午快五點的時候,程山和小李二人組才忙的告一段落。
程山把自己製作的簡易孵化器插上電,又拿溫度計在裡面試溫度,之後又調試了一會,「好了!」
一些大嫂都稀奇的圍過來觀看。
程山講解:「旋轉這個旋鈕可以調溫度,鈕到一個地方的時候,可以放溫度計進去幾分鐘,試試溫度,等溫度調好了,它就會恆溫工作。」說著輕拍了一下剛剛組裝好的機器,「這是個簡易裝置,一次能孵兩百個蛋,先湊合用著。」
王大嫂看著這台機械一個勁兒的「嘖嘖」,「小程啊,我都不知道你還會這個,早知道上次我家收音機讓你幫忙修了。」原來她丈夫和程山同級,程山年齡小,她就一直叫慣了「小程」沒改口。
其他一些大嫂也驚喜的紛紛誇讚:
「沒想到那麼一堆破爛東西,最後竟然變成了這麼個寶貝。」
「程副團長可真厲害,我們還想著,實在不行晚上來多看幾趟,看看溫度行不行。這下省得來回跑了。」
「是啊是啊,這可是幫了咱們大忙了。」
方大嫂笑道:「人家這也是看在家屬的面子上來盡心幫忙的,這份功勞應該記在家屬頭上。」
張大嫂看向舒月,咧嘴笑道:「就是就是。要不是小舒,咱們哪兒有這麼大的臉。要說起來,程副團長也真疼媳婦,昨天我們才說有問題,今天就來給解決了。」
孟婉柔也覺得,程山輕輕巧巧一個下午就做出了這麼複雜的東西,確實是厲害。不過聽到話鋒轉向舒月,又說什麼疼媳婦的,她就不愛聽。於是插了句話:「結過一次婚的男人就是不一樣,會在新媳婦面前表現。」
舒月心裡:MMP!
這女人臉上長得是嘴嗎?什麼玩意兒?
眾人也都齊刷刷把目光射向孟婉柔,抱怨道:
「這說啥呢?別亂說話。」
「人家幫咱這麼大忙,不感激咋還說風涼話呢。」
「小孟,你說話注意點。」
舒月已經忍了好幾次,君子東口不動手,用風輕雲淡的語氣說:「我聽上去,怎麼感覺孟大嫂在家裡過得很委屈、很不如意呢。不過,我看王政委也不像那種打罵老婆的男人……」
孟婉柔急赤白臉的反駁:「我沒有!我好著呢。」
眾人一邊聽一邊看著孟婉柔,心道,怎麼?孟婉柔在家裡還遭打罵呢?王政委看上去很溫和的一個男人,孟婉柔作成什麼樣才能逼男人動手呢?也是,聽聽她說話就知道她有多招人煩了,她們都恨不得上去撕爛她的嘴。
舒月繼續道:「我聽出來了,孟大嫂這是羨慕我呢,自己夫妻感情不好,自然是羨慕人家夫妻感情好的。不過羨慕可以,可別上升到嫉妒和恨。其實你也沒必要委屈自己,不行就離了再找。」
孟婉柔臉色難看的厲害,「誰說我羨慕你,誰說我要離婚……」
舒月看她抓狂的樣子心裡暗爽,「你看你,年齡也不大,都不到四十吧?」
有個大嫂疑惑:「小孟才三十吧?」
孟婉柔沒好氣:「我才二十六,誰三十啦?」
舒月:「而且你長得也這麼漂亮,性格也這麼好,就是離了婚都有人搶著排隊要呢。別擔心。」
一些反應遲鈍的大嫂這才反應過來,舒月說的是反話。
她們早就對孟婉柔不滿了,就不說原來當護士的時候給她們臉子看的事兒,就說最近經常對她們愛答不理,好像她們低她一等似的,幹活還偷奸耍滑,總是一副領導做派……就讓人看不慣。聽到舒月奚落她,不但不同情她,反而覺得出了一口惡氣,心裡痛快的不得了。
孟婉柔聽她說的話,一個髒字都沒有,卻又好像在罵她。一張臉憋得鐵綠,咬牙切齒:「你別胡說了!」
伸手就要去抓舒月的胳膊!
被大家一通誇讚的程山,正洋洋自得幫媳婦掙了臉,沒想到那個沒腦子的孟婉柔卻提他「二婚」的事兒,他不能說自己不是二婚,也不能直接跟女人一般見識,正猶豫怎麼治治她的時候,就聽到舒月說話了。
舒月這伶牙俐齒,他越聽越好笑,根本就不擔心她吃虧了。不過之前自己和孟婉柔相過親,說起來這事兒也因他而起,心裡還是有一絲愧疚的。
突然看到那雙爪子伸向舒月,他眼疾手快,立即上前格擋開,把舒月攬過來,保護在孟婉柔的臂長所及範圍之外。
孟婉柔的胳膊被他的力道一擊,生疼的厲害,頓時哇哇叫了起來,嘴裡喊著:「你打我!你一個男人打女人算怎麼回事?」說著還要上前扭打,被旁邊的大嫂們攔了下來。
眾人看程山就是輕輕鬆鬆把舒月拉開了,壓根都沒注意那輕巧的一下格擋。可是孟婉柔上手要打舒月,她們都清清楚楚的看見了。
明明是她沒理,她還惡人先告狀,誣賴對方。
大家又好氣又無奈的勸她:
「你亂說什麼啊?你怎麼能上手打人呢?要不是程副團長把小舒拉開,人就被你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