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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來黃興一直在城市外生存，沒有城市意志的庇護，空氣中殘留的鬼魅物質無形影響著人類的身體，能量石受到輕微污染就是最好的證明。
能量石遭受的污染再輕，也會直接反應出來，人類自身沒有發現這一點，等他們反應過來這種污染的時候，估計已經是好幾代之後的事了。
一會兒再把這事兒告訴囡囡吧。
夏豐年走在路上，觀察華亭的情況，道路交叉口豎有路牌，很復古的石碑路牌，箭頭和文字指明了不同方向。
他眺望遠處，樓房鱗次櫛比，所有人類的能量都平和穩定，這說明他們在這座城市裡生活得很高興。
他沿著水泥路走，路邊野草野花繁茂，但卻很有規矩地不敢超過道路。
草叢裡跑過幾隻灰兔，看見行人便停下歪頭好奇觀看，絲毫不怕人類。
夏豐年與野兔對視半晌，大兔子帶著小兔子就這麼眼神濕漉漉地看著他，他有被觸動到，不由得說：「你們一直這麼盯著我看，是想被煮在一鍋里嗎？」
野兔：「？」
它們似乎聽懂了夏豐年的話，頭也不回地蹦走。
夏豐年繼續往前走，水泥路變成了石頭路，兩邊的野草也化作森林，鳥叫蟲鳴不停，夾雜著猴子的吱吱聲。
再前面的盡頭，便是城市邊緣，這裡已不受華亭的城市氣息覆蓋。
「大聖，有些心裡話我也只敢和你說，我上次和飛哥提了一嘴，他說我盡想些有的沒的，他說：寧如野啊，你晚到的青春期來了，看母豬都有感覺，但是少把別人純潔的關係往歪處想。」
「吱！吱！」
「可我覺得有問題啊，真有問題，一次兩次也就算了，偏偏每次都這樣，那就很不正常了……我很肯定華亭對雲琛就是有問題。」
夏豐年腳步頓住，他沒有偷聽別人說話的習慣，涉及到女兒的時候，他不可能不聽。
他定位聲音傳來的方向，輕鬆一躍，人已到了樹上，誰都沒有發現。
樹木的枝葉縫隙間，一青年盤腿坐在一塊巨石前，石頭山蹲著六隻猴子，吃著青年扔給它們的水果，時不時用吱吱敷衍地應和兩聲。
「我以前在之江待過，城市意志和城眷者之間該是什麼樣我還不清楚麼，之江和洛神也是一男一女……嗯，聽之江聲音是女的，她應該不是什麼會用女人聲音說話的男人，即便她性格很霸道，反正他們兩那才叫純潔的關係。」
「我剛到這裡就發現不對勁了，華亭對靠近雲琛的人特別戒備，就是那種你和雲琛多說兩句話，表現一點好感，就能感覺到藤蔓的殺氣！」
「吱吱吱！」
「真的是殺氣……我先聲明一下我不是變態也不是戀童癖，我肯定對未成年少女沒興趣，雲琛長得比較好看，我是個審美正常的男人，難免多看了幾眼，可能也確實有那麼一丟丟丟的好感，我偷偷給雲琛送了束花，放她門口，結果當天晚上……」
「我床塌了，那花扔在我門口，窗戶外面那些藤蔓就盯著我看，這事兒就我和華亭知道，現在多了大聖你們。」
「我一開始沒想那麼多，城市意誌喜歡自己的城眷者很正常，可能是我送的花被誤會有什麼問題，但後來幾次我特地注意了一下，我才發現這個『喜歡』可能是那種『喜歡』。」
「我和飛哥他們說，他們都不信吶，都認為一個是城市意志，一個是人類，中間差了十萬八千里，指不定跟猴子看人審美都不同的，哪有我說的這回事。」
「唉，不說了，我還有活要干，大聖，我改天再來看你們。」
「吱吱！」
夏豐年若有所思地盯著青年離去的背影，他閉眼感應孟燃林的位置，孟燃林的心臟是他的能量石，他能感應到自己給出的所有能量石，他快步走了過去。
……
孟燃林正在匯總北方城眷者給出的情報，他被突然出現的夏豐年嚇了一跳，見對方面色陰沉，他問：「怎麼了？」
夏豐年：「囡囡住哪裡？」
孟燃林指了個方向，「小雲沒告訴她住哪嗎？」
夏豐年：「說過，我再問你，華亭城市像在哪？」
孟燃林疑惑，再指剛才的位置：「還是那邊。」
夏豐年揪起孟燃林的衣領，惡狠狠道：「你明明都知道，你還讓他們孤男寡女住在一起？！」
什麼跟什麼，怎麼就孤男寡女了，城市意志和半人半石可以說是兩個種族，難不成還能跨種族……臥槽，夏豐年和雲中舒就是跨種族的啊！
孟燃林覺得夏豐年多慮了，他這叫太久沒見女兒，想快點弄些展示父親身份事情來做，他說：「你不要想些沒譜的事兒……」
夏豐年氣死了，他當初怎麼會腦抽讓孟燃林這個榆木腦袋替他照顧女兒。
男人都特麼不靠譜，一個個心眼長屁眼上，他當初還不如托李杜娟呢！
「爸爸，你和孟叔叔這是……」
雲琛一進屋便看見奇怪的一幕，夏豐年和孟燃林快要打起來了一樣。
小破城的藤蔓趴在少女肩頭，垂落的枝條在她身上纏繞了數圈，像是天然的植物裝飾。
夏豐年一扭頭，陰沉的臉瞬間笑靨如花：「囡囡呀，我和你孟叔叔商量事呢，他覺得你年紀大了，不該繼續和華亭這個同齡異性住在一塊，我正說他多管閒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