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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寧北不可思議地看她:「你還去聽曙光教的布教了?什麼時候的事?」
寧寧希假裝沒聽見她哥的問話,「圓片裡記載了神明救世的隱晦指示,教主每天都會帶領教會成員深刻地體會一遍神明指示——他們離譜出奇的教義。」
從寧寧希的講述中,可以看出她是一個擅長打探情報的好手。
短短數天便能融入曙光教,並且套取出這麼多的有效信息。
雲琛沉思,曙光教十多年前已經存在,那時教義便是要找有能量的特殊人群。
對了!
雲琛眸光閃動了兩下,杜娟姐留給她的鼓勵信上有寫到一些話,諸如讓她不要聽別人犧牲自己的言論……
莫非杜娟姐遇到過曙光教的人,或是碰到過類似的人?
至於曙光教的新教義,不是雲琛自戀,她總覺得那在針對她。
夏豐年是純粹的能量石體,沒有血液。
這世界上體內血液擁有能量的人,只有雲琛一個人。
四五個月前,不正是去年十一二月的時候……
雲琛記得很清楚。
十一月中上旬,任大佑駕駛的寶珠求救船抵達之江,後來他們發現無名混在了這艘船里。
無名偽裝成之江的工作人員,綁架紀洛神,威脅雲琛,卻因自己的大意而被雲琛反殺,消失不見。
雲琛從夏豐年那裡得知,無名並未真正死亡。
自無名從之江離開,他們又解決了寶珠土壤污染的困境後,鬼魅消停許多。
它們依舊攻擊人類,卻莫名充滿了一種社畜完成日常工作任務的敷衍感。
更多的鬼魅互相攻擊,彼此吞噬,不斷進化。
它們學會了隱忍與蟄伏,等待一擊必殺的機會。
那麼一直沒有出現的無名呢?
它是放棄了進攻九州中下部的城市不再出現,還是另做打算?
無名消失的時間,曙光教新教主出現的時機,極具針對性的教義……雲琛細心地將三者擺在一起。
目標鎖定無名。
無名這種東西,人類處出現的壞事都往它頭上扣,准有幾件能中。
她長時間思考的神情,落在旁人眼裡便成了精神恍惚。
夏豐年心揪得疼。
任誰作為目標聽到那句「以其身體不同部分同時血祭」心裡都不會好受,更何況他家囡囡剛從沉睡中醒來。
石頭久久地睡過之後,醒來的頭幾天都很容易多愁善感,情緒不定,不適合受到刺激。
夏豐年寬厚的手掌拍在雲琛頭頂,說:「爸爸陪著你。」
「爸爸。」
雲琛喊了一聲,聲音很輕。
囡囡好像被打擊到,現在很虛弱,夏豐年老父親的慈愛心泛濫,淚汪汪道:「囡囡你說,想做什麼事,爸爸都幫你做掉。」
雲琛莫名其妙地瞅了眼夏豐年,她爸明明是塊石頭,為什麼淚腺這麼發達?
「你覺得這事兒和無名有多大關係?」
「無名?」夏豐年忽地反應過來,他平時不太愛動腦子,不代表他腦子不好,他聯想到先前的事。
雲琛觀察夏豐年陰晴不定的表情,知道他和自己想一塊兒去了。
鬼魅一再盯上雲琛,只因她是自己的女兒,夏豐年想該怎麼安慰雲琛。
「如果真是它,我算是真的明白杜娟姐為什麼會追殺它了。」
怎麼又和李杜娟扯上了關係,夏豐年聽到自家女兒嘀咕一句。
「用這麼低劣的手段打我主意,看不起我嗎?讓人火大。」
夏豐年:「……」
囡囡完全遺傳了她媽媽強大的抗壓能力,醒來會脆弱的石頭只有他一個。
陽光越來越燦爛,照在雲琛身上浮現出一圈光暈。
夏豐年仿佛在光暈中見到了雲中舒,她坐在輪椅上沖他微笑。
他忍不住眯了眯眼。
風有點大,眼睛裡進了沙子。
雲琛頭頂的手掌重重揉了兩下她的頭髮,她抱怨地瞪了眼夏豐年:「爸,別把我頭髮弄亂了,華亭昨天剛給我編好的髮型。」
夏豐年險些氣死。
寧寧希說完後,大家其實都在各做各的事。
瓊崖一行人一直趕路,小隊裡有幾人坐在草墊上,頭不住地上下點動。
令時青正在照顧焦躁不安的嚴文神,裴生音一會兒注意嚴文神,一會兒打量吃餅的寧寧希。
寧寧希一口餅,一口水,快速填充五臟廟。
她背包里有很多張這樣的大餅,硬得能砸碎地上的石頭,放很久都不會壞,特別適合帶在路上做乾糧。
餅不能咬,只能用牙齒慢慢磨,或者掰下幾塊,泡水裡泡軟了再吃。
裴生音本來想讓這些人做點數學題,現在想來等他們休息好再說罷。
「嘣。」「嘣。」「嘣。」
這是寧寧希掰餅的聲響。
沉悶又有力。
每個掰下的碎塊,放進裝有水的鐵罐里,再放在篝火旁,煮一煮撒上點帶味道的調料,也稱得上是美味。
雲琛盯鐵罐里兩節手指粗細的實餅,泡開後竟然能撐滿整個鐵罐。
寧寧希用篝火旁的樹枝挑起一個鐵罐送到雲琛面前,「你也來點?」
雲琛靦腆地笑笑,把鐵罐扒拉到自己跟前,她還沒吃過這種類型的大餅,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