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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佩君坐下後,和雲琛說了兩句話,聲音漸漸輕下,沒了動靜。
任大佑擔憂道:「佩君?」
雲琛:「她睡著了。」
任大佑昏迷的數日裡,任佩君一直在旁邊陪伴,沒有合過眼。
「唉。」任大佑問及襲擊他的那個人情況。
寶珠說:「他自殺了。」
那人在用刀捅完任大佑左胸口,見其倒下後,又用同一把刀抹了自己的脖子,什麼都來不及問。
任大佑:「幸好我爸媽把我生的好,心臟不在左邊,否則命都沒了。」
雲琛問:「任叔叔,聽說對方是你熟人,在攻擊你之前,他有表現出任何異樣嗎?」
襲擊在寶珠的城市氣息內發生,寶珠說對方沒有任何異常,不知任大佑是否有發現。
「小劉他,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任大佑唉聲嘆氣,「異樣,沒有啊,他平時都很正常,那天突然就捅我一刀,誰也想不到。」
對方襲擊任大佑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對了,」任大佑忽地說:「他當時在擦刀,還用唾沫舔布擦,我琢磨他那天口臭特厲害,正想問他……」
夏豐年冷不丁插嘴道:「你還聞得出我身上的味道嗎?」
雲琛一愣,看向任大佑。
任大佑也愣住,他用力吸鼻子,什麼都聞不出。
「怪不得你在我們進門之後,才發現我們來了。」夏豐年說了一句這樣的話。
如果是嗅覺正常的任大佑,夏豐年在門外的時候,他就會聞到夏豐年來了。
夏豐年不是人類,他的味道就像無名一樣,對任大佑而言有著特殊的氣味。
任大佑被攻擊後,不知為何失去了他特別的嗅覺能力。
雲琛喃喃道:「是鬼魅做的嗎?」
就像是她因手的問題,不敢任意調用能量。
能夠分辨無名的任大佑,現在也失去了這個能力。
鬼魅知道它們和人類越是焦灼到最後,夏豐年礙於規則限制,越不能插手。
有任大佑在,人類在日常通過「數學」這一審核的方法上有所鬆懈。
人類唯一能主動辨別無名的手段消失了。
眾人全身心投入連接各城市的橋樑建設,無暇顧及其他的事情。
無名,會趁著這個時候混入人類之中嗎?
「又要做題嗎?」
「幹活都把腦子干懵了,哪還有精力做題,這不是為難人麼……」
「少說兩句吧,現在大家都在城市氣息外,無名什麼時候混進來也說不定,都是為了大家的安全著想。」
聽到又要加強做題審核,眾人怨聲載道,也有人心態平和地勸說同伴。
大家明白現在是特殊時期,再累也要咬著牙忍過去,可嘴上難免還是要抱怨幾句。
長滿水泡的手搬得起重物,卻握不住筆,審核給出的題目不難,腦子轉一下就過了。
但勞累一天沒有休息的人,一停下工作腦子就成了漿糊,根本轉不動。
許多人交出答案離開,也有許多人握著筆坐在地上就開始打瞌睡。
「醒醒。」
監視的人推醒睡著的中年婦女。
「啊……俺睡著了嗎?」中年婦女露出十分不好意思的笑容。
對方並沒有為難她,而是理解地說:「題很簡單的,快點寫完去休息吧,馬上就晚上了。」
那人說完轉身離開。
中年婦女眼中流露出一絲笑意,她眼珠轉動,看向旁邊一個眼神陰鷙的人類。
被入夢蠱惑成功的人類,身上會出現只有鬼魅才能看見的淡淡黑氣。
中年婦女見那個人類在紙上寫下答案,她用力咳嗽了兩聲,引來對方的注意。
她做出無聲的口型:「飼養主。」
對方瞪大眼睛,在她的指示下,做出了她手中題目的答案。
中年婦女慢慢踱步,進入天脊的城市氣息。
……
各城市匯報審查結果。
「有發現嗎?」
「我沒有。」
「我這一切正常。」
「不可掉以輕心,無名隨時都可能潛伏在我們之中。」
各城市連接計劃繼續快速推進。
鬼母仿佛徹底失蹤了,那夜追擊過華亭後,再也沒出現過。
污染土壤里總是暴躁攻擊的鬼魅液體,隨著天氣越來越冷,似乎失去了活性,見到帶有活物氣息的東西攻擊頻率變低。
鬼魅安分的過於可怕。
九州被迷霧覆蓋後,人類第一次過上如此安靜的日子。
暫時的和平與安寧如達摩克利斯之劍懸在眾人的頭上。
時間不會為任何人或事物停下。
2034年3月13日清晨,九州像上最後一道暗痕消失。
三十五個城市意志的城市能量,在九州像內一點點觸碰到彼此,瞬間綻放出無比耀眼的光芒!
九州像刺出一道光柱,穿透白霧,直入雲霄!
所有人都看見了那道光柱,因短時間內大量苦幹而顯得滄桑的臉,被光芒點亮。
他們無比期待最後一塊九州像碎片歸來時的景象……
忽然,光柱散了。
「怎麼了?」
「為什麼?出事了嗎?」
瞬間譁然。
「天脊的橋斷了!!」
天脊的橋斷了,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