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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破城的藤蔓零散地遍布這半座城,只有知道藤蔓是什麼,刻意地躲避,才有可能一點也不被小破城發現。
在已經修好的道路下埋炸藥包,可以躲避城市意志的藤蔓,至少兩次去過井底,又同時被鬼魅追擊……
雲琛愈發覺得這個人是杜娟姐。
一般人幹這種事,早就沒命了。
可如果真的是杜娟姐,她為麼要這麼做?
華亭見少女眉頭再次皺起,他忍不住伸出枝條,按在她眉心,左右移動將蹙起的眉頭撫平。
雲琛輕聲說:「你還是上去看一下,小心別被發現,注意看看門後面。」
哨塔頂部的天窗可以將整個哨塔的內部看得一清二楚。
她可以強行打開哨塔的門,但她沒有這麼做。
一是哨塔能夠阻擋穿牆的鬼魅,她不清楚這哨塔是否有著麼秘密,將它損毀是否會導致哨塔里的人缺少藏身地點。
二是假如哨塔里的人是杜娟姐,或者是其他做出那番事情的人,他們絕不會僅僅是抵著門……
華亭很快回來,他枝條比劃兩下。
雲琛明白他的意思,她走到哨塔門前,抬手重重叩擊數下哨塔的門。
叩擊聲沉悶有力。
她大聲喊道:「北部三岔路口的圍牆那裡,有人類居住,還有城市意志。城市意志能夠從鬼魅的手下保護人類,只要你是人類,城市意志就會接納你!」
她喊完,又留下一張字條用石頭壓在哨塔門外,轉身離開。
小破城枝條的傳遞給她兩個意思。
一哨塔里有東西,二不要開門。
回到城市氣息的覆蓋範圍,天空還沒暗下,如果憑雲琛自己走路,從加油站那邊跑回這裡,天已經黑了。
華亭開口道:「裡面有個披著紅色斗篷的人,應該是人類,坐在地上,身下有很多的血,手裡舉著槍瞄準了門口。」
槍在城市回憶里出現過,雲琛說過那是槍,他記著。
雲琛沒有應聲,她知道小破城尚未說完。
華亭繼續說:「門的上方有陷阱,和你之前做的一個很像,如果開門會有很多刀掉下來。」
他停頓,說出最後的重點:「那個人類的右手,沒有無名指和小指。」
杜娟姐曾經中過食人痴鬼的陷阱,失去了兩根手指。
對方是李杜娟的可能性越發的大,或許就是李杜娟本人。
華亭非常開心地說:「她很可能就是杜娟姐。」
雲琛卻少了最初的興奮。
杜娟姐做這些事的原因是什麼?
哨塔又為什麼能夠阻隔鬼魅的進入?
華亭小心翼翼地問:「你不開心嗎?」
雲琛頷首又搖頭,她解開腰帶,把刀具全部擺在桌上,進行日常的養護,平靜道:「等對方的回覆。」
華亭主藤蔓輕輕靠在她的肩上。
雲琛肩膀馬上向下一垮,她震驚地看向小破城:「你是不是又重了!」
那靠上來的分量,差點沒把她給壓成骨折。
華亭當即否定,擲地有聲道:「我沒有,是你最近沒有進行力量訓練,力氣變小了!」
雲琛狐疑地看他,她摸了摸自己大臂的肌肉,明明很結實。
再看小破城,那藤蔓扭的,一副心虛的樣子。
雲琛:「……」
她算是明白了,這傢伙特別在意自己的形象,之前強調自己是花苞不是包子,現在強調藤蔓很輕一點也不重。
這城市意志形象包袱還挺重。
她低頭擦拭刀具。
夜晚,雙頭鬼魅沒有出現,圍繞在城市氣息外的鬼魅數量相較於昨天,數量又減少許多。
它們去了哨塔嗎?
第二天,雲琛沒有等來回復。
考慮到對方受了傷,她把倉庫里的過期藥物翻找出來,以及一些醫用繃帶,送去哨塔。
哨塔周圍的鬼魅液體多了很多。
牆體上多出許多被重重撞擊後留下的裂縫。
昨天留下的字條不見了。
雲琛依舊大喊一遍,重新留下字條,以及她帶來的藥物。
她每天固定修路,每天夜裡觀察鬼魅的數量,隔兩天去一次哨塔送點物資。
始終沒有得到回應。
日子一天天過去,雲琛收割了一波野菜和蘿蔔葉,還挖到了幾枚紅薯。
她打算再挖一點的時候,小破城枝條用力點動她的肩膀,讓她快些回去。
鐵門外有東西!
她立馬趕回家中。
高大的圍牆下,鐵門前,立著一匹棕色俊馬,頭面平直而偏長,脖子上懸掛著一個竹筒。
緊閉的鐵門內,念安聽見少女歸來的腳步聲,激動地叫喚。
雲琛小心謹慎。
她觀察後,確定這匹馬的身上沒有任何會突然發射的機關,這才靠近對方。
馬兒倒是一點也不怕人,見雲琛靠近,它直接吃起她懷裡抱著充作今天晚餐的蔬菜葉子。
雲琛:「……」
她打開棕馬身上懸掛的竹筒,竹筒里裝著紙。
她取出紙,將其攤平,目露驚喜。
華亭:「是杜娟姐的字!!真的是她!」
雲琛開心地閱讀紙上的內容。
白紙的正面——
「一條光線經點A(-3,5)射到直線l:3x-4y+4=0上後反射,反射光線經過點B(2,15),求反射光線所在的直線方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