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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雲清驚呼一聲,場務亦是,兩人都上手去撣衣服上的水,試圖讓水別浸濕衣服。
然而這是不可能的。
已經遲了,他胸口一大片全部被水浸濕,顏色比周圍乾的部分要深好幾個度。
場務皺眉:「這可怎麼辦,全濕了還怎麼拍。」他抬起頭看向撞人那個,剛想訓斥他怎麼這麼不小心,就見這人竟然是鄒西銘,他臉色一僵,立馬換上笑臉,「是鄒老師啊,有沒有撞疼哪啊?都怪紀雲清,也不看著點路。」
紀雲清猜到鄒西銘有背景,卻是不想這背景能深厚到讓場務顛倒黑白,明明是鄒西銘撞到了他,怎麼就成他的錯了?
鄒西銘自撞到人後,壓根沒道一句歉,他看著手裡的空紙杯,不爽的嘖了聲,「煩死了,走路不看路嗎?水全被你撞灑了。」
他瞪著紀雲清罵。
紀雲清傻眼,有氣發不出,他知道鄒西銘在故意找他茬,而他偏偏反抗不了。
場務狗腿的伸手要去拿鄒西銘的紙杯:「鄒老師,我幫你再去倒一杯吧。」
「心情都不好了,誰還想喝水啊。」鄒西銘一把捏扁紙杯,眼睛依然直勾勾的盯著紀雲清,「給我道歉。」
紀雲清:「……」
第10章
拍攝棚里人還挺多的,但沒人敢說一句話,大家都屏息凝神看著他們兩個。
在場的所有人,沒有人的背景能超過鄒西銘,他可是他們這部劇第二大投資商華文娛樂總裁的親侄子。
這關係,誰敢惹?
而紀雲清,一個不知道從哪來的糊咖,沒背景沒人氣,哪裡會有人願意幫他得罪關係戶?
雖是知道他委屈,但娛樂圈是名利場,沒資本你就得受著這委屈,不然滾回去種田,沒人管你。
紀雲清也知道這個道理,他差不多猜出鄒西銘是誰了,也知道為什麼彼此都不認識,他會對自己敵意這麼大,唯一的可能就是他的男三號就是鄒西銘截胡的,但又神奇的被他拿了回來,而鄒西銘順勢降級成了男六號。
那這個歉是道還是不道?
紀雲清垂在兩側的手默默攥成拳頭,他沒有背景,如果再得罪了鄒西銘,不知道他這個好不容易拿到手的角色會不會又被他拿回去。
算了,還是道吧,這點委屈都受不住,以後還怎麼混,他必須守住自己這個角色。
紀雲清唇瓣翕動,正準備道歉,一道打圓場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雲清,你衣服濕了嗎?正好我今天背了私人的球服來,也是紅色的,我借給你穿啊。」
是程楊。
紀雲清回頭看向他,其他人也跟著看去。
程楊是男二號,早就和男女主一批拍了定妝照了,男女主走了,他還在,此時背著自己的運動包進來,拉開拉鏈,取出裡面的紅色球服,「來,給你。」
他看向主攝像師,「海老師,拍我的應該沒問題吧?」
海老師是個高高胖胖的絡腮鬍男人,他愣了下,明白過來程楊要護紀雲清,出聲道:「可以,反正都是紅色球服就行,沒那麼講究。」
程楊把球服塞到紀雲清手裡,推他去攝影老師那邊,「快去拍吧,別耽誤時間了,你後面還有人呢。」
「可是……」紀雲清想說那鄒西銘怎麼辦?
程楊知道他的擔憂,笑眯眯的看向鄒西銘,「鄒老師,你也不想耽誤各位老師的時間吧?」
鄒西銘眯了眯眼,紀雲清他敢肆無忌憚的欺負,但程楊卻不行,他一個剛進圈的新人,再有後台撐腰,也沒辦法欺負一個演了幾年主角戲的有名演員,再說了,程楊也是自家公司很看中的藝人,哪裡輪得到被人隨便欺負。
憤憤壓下不甘,鄒西銘皮笑肉不笑道:「當然不想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看他出去,紀雲清呼地大鬆一口氣,感激的望著程楊。程楊對他挑了挑眉,「快去拍吧,我等著你,拍完,一起打會兒籃球。」
「好,等我。」
危機化解,攝影棚的工作人員全部吁了一口氣,大家重新投入到拍攝中。
紀雲清球技很好,鏡頭感也莫名的強,很會自己找角度,攝影老師拍完都忍不住誇讚道:「紀老師,你很會拍照嘛,我看你的照片都不用修了,直接拿出去用就好。」
紀雲清把籃球還給工作人員,害羞道:「海老師太過譽了,沒有那麼好。」
其實是真的好,紀雲清有段時間為了練自己的鏡頭感,自己買了一台單反,天天對著空氣擺動作找鏡頭。
龍套的這幾年,他一直在為自己成功而時刻準備著,他曾經在心裡發誓,只要給他一次機會,他一定會牢牢抓住向上爬!
「不是客套話,你鏡頭感是真強。」攝影老師摸了摸自己的絡腮鬍,看著紀雲清有些感慨道:「你真是神奇,感覺你很上鏡,但以前卻沒起來,希望你這次能有好的收穫。」
這真的是最好的誇讚了,紀雲清受寵若驚,他覺得好神奇,明明他還是那個人,可現在周圍誇他的人卻逐漸多了起來,就感覺籠罩在他身上的那層路人甲人設被撕開了一樣,有人終於看到了他的真容。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為什麼會忽然轉運?
「怎麼了?在想鄒西銘的事情嗎?」程楊看紀雲清拍完定妝照出來就一直在發呆,好奇問道。
紀雲清回神,笑著搖了搖頭,「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