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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巴頓一行人提到顏夕殿下的時候,凱希就已經忍耐不住內心的疑惑和激動,他強行壓抑了下去,直到現在再開口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媚奴半回身,拉了拉肩膀處的紅紗,愉悅地點了點頭:「是的,我是顏夕殿下的人。」
他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他其實真的很感激給他下達命令的人,他被送到了殿下的床上。殿下仁慈,從此他的名字永遠和殿下綁定在了一起。
每次別人說他屬於殿下時,他的內心都忍不住生出一點小小的竊喜。他從不敢妄想殿下,能屬於殿下已經是他畢生的期待與幸福。
夏佐皺了皺眉頭,面沉如水:「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雖然了解顏夕殿下,知道她不是那樣的人,可是,這樣的話傳進耳里,還是讓人心生躁意。
凱希也著急地重複了一遍:「是啊,究竟發生了什麼?殿下在血日受委屈了嗎?」
「殿下在血日步履維艱。」媚奴幽幽地嘆息了一聲,神色之間滿是痛惜之情。
他沒再賣關子,而是直接解釋道:「血日的團長和軍師都對殿下圖謀不軌,殿下雖然行為不受制,但是身邊盯著的眼睛不知道有多少雙,正因如此,她才托我過來接應你們。」
「接應?」職業軍人的素養讓夏佐將心中的醋意按捺下去,他敏感地抓住了媚奴口中不對勁的地方,「殿下知道我們到達了血日?」
媚奴點了點頭,有種與有榮焉的自豪,「是的,殿下神機妙算,早就猜到你們大約是這幾天過來,所以提前囑咐了我。」
似乎是看出了夏佐的懷疑,媚奴攤開了手心,上面赫然躺著一個八瓣梅花徽章。
「這是信物,殿下說你們看到就會明白的。」
「是殿下的八級軍官的徽章!」凱希驚呼出聲,接過了徽章仔細打量了幾眼,朝著夏佐點了點頭,「是真的。」
格納軍團的徽章都是特質材料製作的,一眼就能看破真假。
夏佐擰了擰眉:「殿下有囑託什麼嗎?」
「血日地下宮殿結構複雜,因此殿下特意花費無數心血繪製了這張地圖,她說,血日的星盜,劣跡斑斑、喪心病狂,一個也絕對不能放掉!」
媚奴將地圖遞給了夏佐,眼神中閃爍著回憶的光,補充道:「殿下還說,她相信格納軍團,相信你們。」
夏佐將地圖緊緊攥在了掌心,挺直脊背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聲音鄭重嚴肅,「格納軍團第三小隊隊長夏佐,必不負殿下所託!」
媚奴輕輕笑了笑,看向夏佐手中地圖的眼神說不出的纏綿。
***
顏夕並不知道夏佐幾人已經成功地闖進了血日地下宮殿,甚至已經完成了與媚奴的會面。
她從花叢那邊離開以後,就立即換了個方向折返,遠遠地觀察著夏沫三人表現。
修斯離開、費奇離開,剩下的夏沫似哭似笑,神情恍恍惚惚。最終,她嘴中不知道呢喃著什麼,跌跌撞撞地跑向了另外一個方向。
顏夕跟了上去。
夏沫走過的地方越來越偏僻,人煙越來越稀少,而她目的地明確,快速地走過了一條又一條岔路,就好像是……有一個專門的導航在指引。
可是,血日的地下宮殿,那是連光腦都沒法發現的地方,因此,夏沫究竟是怎麼記路的?
難道……又是天道系統?夏沫的系統和她的系統,到底有那些異同,換句話說,它們到底是不是一個系統?
顏夕只覺得內心的問號越來越多。
她一直保持著適當的距離,跟在了夏沫的身後。雖然夏沫如今像是半瘋癲的狀態,但是,小心些總是沒錯的。
忽然,一個雪白色的身影撲進了她的懷裡,她下意識地踉蹌了一下。
「雪團?」顏夕壓低了聲音,擰緊了眉頭,聲音中帶著點斥責:「你怎麼跟著我到這裡來了?」
「喵~」白貓似乎也知道現在不是什麼說話的好時機,叫聲很小,軟軟的,還將粉嫩的肉墊舉到了毛絨絨的面頰一側,求饒道:「喵嗚~」
我看你很久沒回來,擔心費奇對你做了什麼事情,就過來找你了。
顏夕無奈地點了點白貓的鼻尖,無奈地妥協:「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現在這個時候,讓雪團一隻貓回去肯定是不大可能,她也放不下這個心。
白貓又軟軟地「喵」了一聲,尾巴親昵地纏上了少女纖細的手腕,金黃色的瞳孔中滿是得逞後的喜悅。
「你呀!」
顏夕搖了搖頭,食指放在唇邊示意白貓靜聲,又放輕腳步跟在了夏沫的身後。
隨著兩人腳步不停,也不知走了多久,兩邊的燈光越來越少,周圍的環境越來越昏暗,說不出的詭異危險。
雪團的身體抑制不住地顫了顫。
「怎麼了?」
顏夕停下了腳步,眼中滿是擔憂。很快,她反應過來,是周圍的濁氣濃度在不停升高,雪團受不住了。
由於特殊的淨化師體質,顏夕體內淨化之力的運轉從來沒有停歇過,因此倒沒有敏銳地捕捉到濁氣的變化。
但雪團作為幼化症患者,顯然已經快到達極限了,之前應該都是壓制著體內的不舒服。
精神力流瀉而出,乳白色的光點源源不斷地傳送到白貓的體內,顏夕又從系統空間中拿出一長串澄淨的清蘊石,掛在了雪團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