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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望著山妃趕緊擠走心機深重手腕狠辣的梁皇后和深明大義溫柔體貼的韶貴妃,走白月光真愛路線,直接鎖死。
但山妃啊山妃——真他媽是沒救!
因為言昳主要是教他,山光遠很聰明,學的都幾乎有癸字班其他生徒的水平了,白瑤瑤這個旁聽生當然跟不上,就忍不住想要問問題。
山光遠就面無表情,氣場瘋狂散發不爽,覺得白瑤瑤耽誤他寶貴的學習時間了。
甚至,以山光遠這種話少程度,竟然在白瑤瑤問了某幾個問題的時候,他直接一拍書案,對著桌子對面靠著言昳的白瑤瑤道:「自己,查書!」
山光遠冷臉的時候,還是挺嚇人的,白瑤瑤兩隻小手抓著桌子沿,嚇得都快躲到桌子下頭了。
……但言昳這個太后沒覺得白瑤瑤是真的被嚇到了,她好像感覺到了這種感情戲的風格。
小女孩小時候最討厭最害怕的人,長大後卻成了她的丈夫,她被他的刀削麵、殺人眼、還有一定要長進鬢角的眉毛,嚇得兩腿發軟,不敢反抗,直到在新婚之夜,聽到他沉淪呢喃著她ABB中BB兩字,在錦被中低聲啜泣的她才恍惚——這個男人難道對她情根深種?!
原來,幼年的恐嚇不過是滿身傷痕的少年不懂愛,原來欺負不過是他笨拙的想表達關注與喜歡!
原來原來,她就是他這個冷麵殺神內心深處最軟的那塊肉!那塊比上牙膛子還嬌貴的軟肉!
啊……
言昳恍然大悟,原來這個故事,還可以往這種方向上走?
她內心嘖嘖,也認清了自己的位置。
看來她真的就純粹是山光遠的領導上司啊。山光遠給她幹活那叫一個盡心盡力,拿錢那叫一個理所當然,平日還會搞一些拍領導馬匹的小技巧:什麼她一咳嗽,他就遞水;她早期晨練出汗,他給她拿毛巾;就連言昳走到危險一點的山路看風景,他都會伸手攔著。仿佛眼裡只有領導的安危,領導的家人就是他的家人。
言昳前世上班的時候,挺瞧不起這種馬屁同事。
現在她當了山光遠這個馬屁精的領導,她從心而論:真的很爽。
看白瑤瑤被山光遠嚇得那模樣。如果說跟山光遠搞戀愛戲份,就要被嚇被欺負——那她真希望能當山光遠一輩子的領導啊。
不過當時,言昳被白瑤瑤纏黏的夠嗆,她以為以白瑤瑤對待男人的脾氣,肯定山光遠越是發脾氣,她越是要跟在他屁股後頭喊:「阿遠哥哥」。
但沒想到,白瑤瑤被嚇得第二天真的沒來。
聽白瑤瑤屋裡的丫鬟說,她嚇得夜裡直做噩夢,還發了燒,之後只敢挑山光遠不在的時候,往言昳這邊跑。
她還嚇得偷偷問言昳:「姐姐不覺得遠護院很可怕嗎?你不怕他……夜裡殺人嗎?他還總是不在書院,夜裡偷偷跑出去了!你說他是不是那種生啖血肉的大妖怪,白日裡化作人形?」
言昳有點想笑。
她真不知道為什麼,或許就是認識的太早了。
她能理解別人為什麼怕他,但她看到十幾歲的山光遠露出那種沉默且殺氣騰騰的模樣,只想伸手去扯住他兩邊臉頰,用力拽一拽。
她也說不上來,只好糊弄白瑤瑤道:「我也怕他。你說的可能是事實呢。那我更不敢趕走他了對吧,要不然他殺了我怎麼辦?他出去禍害更多人怎麼辦?」
白瑤瑤恍然大悟。
什麼叫善良。什麼叫菩薩!
以身飼虎,以自己為誘餌留住這可怕怪物,只為還金陵一個太平啊!
白瑤瑤越來越覺得,言昳不像是母親口中描述的那個惡毒作妖還想處處打壓她的樣子。
二姐姐是個聰明的,讓人看不透的,說話雖然不好聽但人不壞的姐姐。
言昳要真聽這話,估計能笑死。
言昳覺得,梁栩和韶星津不在,白瑤瑤腦子稍微沒那麼奇怪了。她倒是完全不能說得上是上進,就是隨波逐流的性格,看著別人都學習,她便也學學習。言昳雖然也趕她,或者偶爾嘲諷,但白瑤瑤拿出了痴纏男主男二的勁兒,言昳都覺得……有點無奈了。
就像這會兒,白瑤瑤又進了屋,言昳桌子上已經擺好了幾份報紙,輕竹把炭盆罩子打開,瓷柄火鉗敲碎了炭塊,又將銀絲罩子扣好,給二位小姐倒茶。言昳眼一瞪,輕竹趕緊把本來要遞給白瑤瑤的茶盞收了——看來二小姐不想讓白瑤瑤在這兒久留。
言昳打開報紙,報紙外頁衝著白瑤瑤。短短几年,報紙是越來越厚,廣告也越來越多了,她掃了幾眼股價行情,就聽見白瑤瑤在報紙那頭道:「咦?言涿華的爹爹,這是要南下來治倭亂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言總看著山光遠細緻入微的照顧,忍不住拍了拍山光遠的肩膀:「本人、啊不,公司,需要你這樣的馬屁精人才啊!」
山光遠:……孩子一天不打,就想上房揭瓦。
第47章 .閒談
言昳將報紙翻過來, 果然看到這些。
說是言實即將南下至金陵,調撥周遭數個兵備道兵力,聯合江浙一帶多位兵閥, 在寧波港舉行水師軍演。
倭國已經亂了有一陣子了, 騷擾福州等地愈發頻繁,坊間呼聲愈發高漲起來, 不是說要剿倭——而是滅倭。
其實也沒什麼好滅的。
因為早在七十多年前, 因為倭賊的侵擾, 以及大明航船商貿的考量, 大明決定以水師登陸新瀉、福岡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