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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才看向趙西鳳那邊。
趙西鳳身邊站了一個梳著倆辮子,年紀輕輕的女孩,余小魚第一次見,但她眼裡看好戲的眼神讓小魚不難看出不是好人,再旁邊站了一個穿著水手服,軍裝褲的男人,眉眼不停的看來看去,站著也不老實,不停的動來動去。
不用說,這就是趙西鳳眼中可以頂替她爸爸工作的小叔。
「眼往哪兒瞅呢?不知道叫人?」幾天沒見,這死丫頭比上次看到又白了幾分,家裡都這麼難了,母女倆還過的這麼好,這說明了啥,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在城裡工作就是比農村好。
余小魚不咸不淡的看了她一眼,「讓『外人』叫你奶奶,你心裡不膈應嗎?上次你走之前,我跟你說過,讓你不要在來了,我們家現在非常難,不希望你能幫一把,但咱井水不犯河水,還是不難吧?」
第9章 、09
趙西鳳瞳孔猛地一縮,氣息也開始不穩,「死丫頭,你就是這麼跟你奶奶說話的?你老子是我兒子,我身上掉下來的肉,你竟然敢這麼跟我說話,你還有沒有把我當你長輩?建興媳婦兒,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孩子,一點都不尊重我。」
張喜梅拉了拉余小魚的手,示意她冷靜點,「小魚,別這麼說話,你爸爸知道會不高興的。」
余小魚眉心微微動了動,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媽,我相信我爸不是愚孝的人,有人趁他生病落井下石,他要是醒來,肯定會站在我們這邊,母慈子孝,先要母慈,咱才有的孝。」
當著這麼多人,這丫頭一點面子都不給她留,趙西鳳眼眸里多了幾分憤恨的顏色,她站起來狠狠的推了把余小魚。
「賤蹄子,你在多說一句話,信不信老子撕爛你的嘴,你能有今天,那靠的是我兒子,我兒子能到城裡上班,那靠的是我,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兒嗎?翅膀都沒張齊就像變硬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那能耐。」
張喜梅下意識的把余小魚擋在身後,她眉眼堅定的看著趙西鳳,「娘,請你不要這麼對小魚說話,撕破了臉皮對咱們誰都不好。」
「連你也頂撞我,好好好,領導,你看清楚這倆人的為人了不,可憐我那還沒長大的孫子,在這麼下去,得被你們帶壞成什麼樣子。
領導,今天你在這兒做個見證,我有話就直說了,建興媳婦兒,建興出了這事,你就專心伺候他就成,笙笙今天我帶回老家,我替你養著,余小魚這工作也別做了,給建邦,她也到年齡了,該出嫁就出嫁,彩禮都能讓建興多抓幾服藥。」
趙西鳳嘴皮子一碰,把之前想好的法子說了出來,她心裡可有底氣,這招一出,這倆人還不得乖乖服軟,任由她拿捏。
外面圍觀的人聽了這話,頓時沸騰了,這不擺明了是欺負余小魚嗎,那算盤打的,真是精。
原來是打的這主意啊,余小魚不屑的瞥了眼趙西鳳,想把笙笙帶回去當人質,好控制她們,真是好心思啊。
張喜梅聽了她的話,心裡拔涼拔涼的,眼裡都閃過不可思議,她嘴唇繃的緊緊的,「不可能,娘,笙笙是我的孩子,我不會讓他離開我,還有小魚,她為了這個家連學都沒上了,我不可能讓她就這麼白白斷送一生,小叔子的工作,我沒有辦法讓,我們一家也得活,就算你再怎麼鬧,我也不會改變主意。」
趙西鳳全然不在乎張喜梅說了啥,不屑的呸了聲,「女孩子上那麼多學幹什麼,初中就夠了,這丫頭一個月能掙多少錢?要是建邦頂了建興的位置,不出多久,肯定會跟建興一樣,拿高工資,到時候貼補建興看病吃藥,多好!張喜梅,我可是體諒你,才想出的這法子,你可別好心當成驢肝肺,一心往壞了想我。」
「可是你做的事,很難讓人不把你往壞了想,自從我爸生病,你哪次來不是為了我爸的職位,你有好好關心過我爸的傷情嗎?你知道我爸現在身體好了很多,有很大機率甦醒嗎?你什麼都不過問,只一心為你小兒子謀前程,你這也太偏心了,你就沒想過有一天我爸醒來,你該怎麼面對他嗎?」
余小魚一連問讓趙西鳳有些愣住了,建興都那樣兒了,躺在床上只剩鼻孔還在出氣兒,這麼嚴重的病,她現在說好多了,以後會醒?
不,不可能。
肯定是這丫頭糊弄她,故意想騙她。
余華華原本只是站在一旁看戲,她特別高興看到這副場面,以前余小魚家回老家,那次不是最受矚目的,就光余小魚身上穿的,隨隨便便拿出來的糖果,對於他們來說都只能逢年過節才有,現在好了,她爸生病了,頂樑柱倒了。
她媽媽說了,只要這個工作給了小叔,小叔從小對她又好,以後多哄哄小叔,余小魚的生活,她也能有。
可她說什麼?她爸會好起來?
不行,堅決不行。
「你別騙奶奶,三叔的身體都那樣兒了,你怎麼能為了保住自己的工作騙人呢?小魚,毛XX說了,做人一定要誠實。」余華華鼓足了勇氣,幫奶奶說話,這樣不管成不成,奶奶和小叔都會記得她的好。
余小魚這才正眼去看這個說話的女生,個頭小小的,臉也黑黑的。原主的記憶里這個女孩是小魚的大堂姐,她底下還有個弟弟,從小看病上學什麼的,沒少問原主家借錢。
這個時代最喜歡拿毛XX語錄來說事,關鍵是還不能反駁,萬一壓上一個政治思想有問題,那就糟了,看來這女生是故意給她挖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