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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明看到她這樣,忍不住對白老讚賞的看了眼,很好,規矩提前說的很清楚。
終於,他們在一處柵欄門前停下,門口的警衛兵把門打開,等他們全進去,又關上,整個動作十分的幹練,而且沒有發出一聲響動。
范明沒有帶著他們往室內走,反而是左拐右拐,在一處涼亭停下,涼亭里坐著一位頭髮發白的老人,他一看到白老,笑呵呵的站起來,「來了,茶都要涼了!」
白老沖他嗤了聲,大大咧咧的坐下,「茶涼沒涼不要緊,火盆里的土豆別給我吃完就成!」
隨後他又招呼小魚坐下。
余小魚感覺到有一股打量的視線,她不卑不亢的抬眸,對上那位老者打量的視線,末了沖老者笑了笑。
白老自然也注意到了,他不緊不慢的介紹道:「她就是白樺堂藥廠的廠長,余小魚,蘇元嘉的清淤丸就是她研發出來的,小魚,這位是林永元,你叫一聲林老就成,對了,你現在還去學校講課不?」
後一句是跟林永元說的。
余小魚恭敬的跟他打招呼,「林老好!」
林永元摸了摸鬍子,邊給他們倒茶,邊說道:「去啊,左右沒什麼事,不過都是些子弟兵學生,資質也是參差不齊,教起來不比你在醫院輕鬆,什麼時候再回來上課?這恢復高考了,學校缺老師啊!」
說著他抬眼看了眼余小魚,她臉上很平靜,絲毫沒有一點被刻意忽視的惱意,甚至還能端著他沏的茶小口小口的喝著。
白老暗暗瞪了他一眼,示意他收斂點,這到底也是他帶來的人!
林永元笑著摸了摸鬍子,看著余小魚笑吟吟的說道:「我跟白老一樣叫你小魚可好?」
余小魚點了點頭,左右是個稱謂。
「小魚看起來年齡尚小啊,今年多大了?」
余小魚老實說道:「虛歲19。」
白老端起水壺給林永元倒了點茶,「這茶不錯,你多喝點茶!」
余小魚察覺到白老的善意,扭頭沖白老笑了笑,他有意護她,她能感覺到。
林永元何嘗不知道老友的心思,也就不在寒暄,他端起茶杯,吹了吹水杯上的浮葉,「聽說你擅長找藥材,我這邊有一味藥材,不知道小友聽沒聽過。」
余小魚依舊含笑不動聲色的看著他,范明從來了之後,就一直坐著喝茶,沒有說話,靜靜的看他們幾個人交談,不過此刻,他也知道,該進入正題了,身子不免坐的更正了。
林永元不緊不慢的喝了口茶,放下杯子之後,看著余小魚說道:「旱蓮草,小友有聽過嗎?」
余小魚在心裡琢磨那三個字,旱蓮草,她肯定是從配方上看過的,但是,有些奇怪的是,剛剛范明說他的父親,一天只能清醒兩個小時,其他時間皆是昏睡,但旱蓮草主要的作用是跟腎有關,她懷疑的看了眼范明,後者面上依舊保持微笑,可心裡卻覺得余小魚方才那一眼,很有深意。
她久久不出聲,這在林永元看來無疑不是她對不上話,頓時無奈的看了眼白老,無聲嘆了口氣。
白老自然懂林老的那個眼神,他有些不放棄,「小魚,這旱蓮草,你仔細想想有沒有人聽過,它也有別名,叫金凌草,蓮子草!你仔細想想。」
余小魚嗯了聲,「我聽過,只是,你們確定缺的是這一味藥材嗎?」
林永元跟白老快速對視一眼,不禁問道:「什麼意思?」
余小魚淡笑道:「旱蓮草跟治療體內淤血有關,一般體內出血,腦溢血都會第一時間想起這個,旱蓮草搭配丹參,藥效很好,不過,你們應該已經試過清淤丸,可是效果不是很好,那麼病人就不是體內淤血,那就只剩旱蓮草的另一功能,跟腎有關!」
說到這兒,她有笑著看了眼范明,「方才你帶我們進來的時候,說病人一天只清醒兩小時,其他的時候都是昏迷,我只是奇怪,是什麼病會是這樣的情況!」
說完,她就淡定的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林永元眼神古怪的看了眼白老,後者挑了挑眉,毫不留情的回瞪他一眼,他白老帶來的人,怎麼可能是等閒之輩,他們還要暗搓搓的試探,真有意思,光憑她小小年紀就能帶著白樺堂打出名聲,還研發出那麼多救人的良藥,他們就不該先前的這個態度,真是!
白老也能聽出余小魚話中的不滿。
范明倒只是方才面部出現過幾秒的呆愣,繼而又恢復了笑臉,他沖余小魚笑著說道:「那請問小余同志能不能找到旱蓮草。」
「極品的!」
余小魚察覺到他們三個眼神都放在她身上,她卻沒有一點被鎮住的感覺,還是很自然的說道:「這哪能說的准,即便我答應你們,去找一找,我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你們也不想我現在答應你們,然後把希望全寄托在我這兒,到頭來卻還是找不到!我只是一普通老百姓,擔不起這麼大的責任。」
范明聽出了余小魚話里的淡漠,是他有錯在先,沒有一開始說真話,他父親哪裡是一天能清醒兩小時,因為病痛的折磨,范明幾乎是時常給父親注射安神藥,只有在睡夢中,他才不會痛,其他時候,還是因為父親精神稍微好一些,打了麻醉藥,才能挺一會兒跟他說說話。
他父親是國家的功臣,就算是死也要風風光光的死,怎麼能在這種病痛的折磨下去世,這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