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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之前收的小麥因為得不到暴曬,很多都捂的發霉了。
沒來的及收的小麥更不用說,全都被雨打落在泥土裡,被水沖走了。
余小魚提著行李進火車站,心裡有點鬱悶,不知為何這次她竟然買不到臥鋪票。
南下的人這麼多嗎?
等她到了月台,才發現月台上站滿了身穿綠色軍裝的軍人,他們筆直的站在那裡,背上背著正方形的背包。
這是?
沒人上車,余小魚只好提著東西從他們面前經過,找到自己的車廂上了車。
然而卻在找到座位的時候愣住了,她對面的位置上坐了一名同樣身穿軍綠色軍裝的男人,他坐的筆直,正在看手裡的書,從她這個角度看過去,他的側臉十分的有輪廓感,只是不像其他軍人那麼黑,他膚色還挺白。
這是個文官。
余小魚當下定義。
突然,四目相對,余小魚第一反應就是,他的眼睛好大,眸子好黑,鼻子好挺,難怪有句話說,帥哥都上交給國家了,她對面坐的不正是麼。
濃眉大眼,正是這個時代鍾愛的顏值,不過看到黑眸傳來探究的意味,余小魚指了指他對面的位置。
「我坐這裡。」
那人沖她微微點了點頭,眼神看向她手裡提的行李袋,「需要幫忙?」
余小魚緊跟著看了眼自己的行李袋,連忙說道:「不用不用。」
她墊著腳,想把行李袋放上去。
突然軍綠色的行李袋邊多了一隻白皙的手,不過跟她的手比,還是稍顯遜色,那隻手輕鬆的把她的行李袋放回了行李架。
「謝謝你!」
他搖了搖頭,淡淡道:「不用客氣。」
跟這麼好學的人坐在一起也是有壓力的,比如,你不敢亂動,省的會打擾別人看書,再比如,當你喉嚨不舒服,想咳嗽一下,也會因為對面的人,只敢小幅度的清清嗓子。
「過道邊有打開水的地方。」
嗯?對面的人突然開口說話,余小魚愣了下,她仔細想了想,這人是在跟她說話。
余小魚趕緊把自己隨身帶的壺拿出來,打開喝了幾口水,好讓自己舒服點。
再然後她乾脆就一直盯著外面的軍人看,他們都站的好直,只是,她面前的這個人怎麼不一起站呢?
據她了解,文官也是要一起站的啊?
「上車!」外面突然響起一聲口令,軍綠色的大部隊開始上車。
慢慢的余小魚就發現不對勁了,她這節車廂,好像只有她一個人不是軍人,其他位置上都坐滿了直挺挺的兵哥哥。
最後上來的是每節車廂的班長,他看到余小魚,眼睛不自覺的多看了兩眼。
余小魚也知道她現在肯定很奇怪,她坐在裡面,身邊,對面,全是兵哥哥。
沒一會兒,有一位梳著雙辮子穿著軍裝的女孩走了過來,「同志,咱倆換個位置吧!我在前面那節車廂。」
話是跟余小魚身邊的男士兵說的,男士兵早就覺得不舒服,耳朵通紅通紅的,有人來解救他,他毫不猶豫站起來拿下行囊,往前走了。
女孩對她笑了笑,「我倆真巧,我那邊也是,三個位置都是男同志,我叫傅紅。」
余小魚握上她伸來的手,「你好,我是余小魚。」
傅紅沖她笑了笑,「多多指教!」
余小魚回了她一個笑容,她心裡還是挺感激傅紅來打破尷尬的局面,不過這裡面肯定有班長的功勞。
余小魚頓時對這一車可愛的人更有好感了。
「能不能問一下你們這麼多軍人是要去哪裡啊?」余小魚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道,「我絕對不是女間諜,我只是第一次跟這麼多軍人坐同一列火車。」
她的話引得附近的軍人都忍俊不禁,鬧了個大笑話,余小魚更不好意思了,對面的男人也因為這句話短暫的從書面移開視線,看了她一眼。
余小魚注意到了,他的眼神里有笑意。
傅紅笑著說:「我們是被派去災區重建的。」
災區?
「難道是豐北省嗎?」
傅紅驚喜的說:「看來女同志你思想覺悟很高,時常看報紙,沒錯,我們這次要去的就是豐北省。」
沒想到吃瓜吃到自己省的身上,余小魚連忙說道:「我也是豐北省的,我是文縣的採購員,這次也是為了文縣受到自然災害出來採購的。」
余小魚感覺她說了這句話,對面的那個人又看了她一眼。
傅紅這回笑的更開了,她說道:「蘇元嘉同志,你碰到老鄉了。」
這話她是朝著右側方說的,那就是自己對面的這個人,余小魚看向他,他彎了彎唇角,點頭致意,「你好。」
余小魚連忙點頭,「你好。」
蘇元嘉?余小魚在心裡默念這三個字。
不得不說,像個文化人的名字。
作者有話要說:推一下我的預收文《我在八零開飯館》,大家點點收藏,謝謝大家!
阮軟帶著農場系統穿到了八零年代末。
周圍的人都忙著下海經商,經濟復甦,各行各業都一派欣欣向榮。
某天早上,阮軟掛了個木牌子在門上——阮家飯館
周圍鄰居都笑她痴人說夢,真以為這生意這麼好做?遲早關門大吉。
女人還是實際點,找個教師、會計的工作做做,就夠了,幹這個有苦又累,還髒,一點都不體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