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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一切在十九日前喬喬都暗中做好準備。
十八那日,始終沒能再約喬喬出來的夏茹惠終於忍不住殺上門來找喬喬。
「你怎麼回事,為什麼這些時日總迴避著我?莫不是覺得我又配不上做你的嫂嫂了?」
夏茹惠問。
喬喬訕笑了兩聲,讓人準備糕點來,又甚是大方地說了些好話哄她。
夏茹惠被順了把毛後,這才將心中疑惑問出:「你可知昨日我在宮裡陪伴太后,三皇子也在宮中留宴,喝得醉醺醺的事情。」
喬喬搖頭,她怎麼會知道。
夏茹惠道:「我知曉你不知道,所以才說給你聽的……」
「就是……就是昨晚上我好不容易遇見三皇子時,想約他去城樓上看流星,可他卻告訴我,要出宮去城東。」
聽到城東二字,喬喬眼皮驀地一跳。
「城東?」
「是啊,許是醉話糊塗了,他說他這些時日讓人造了一個籠子,特意趕在明日之前造好,方便將他那隻兔子關進去。」
「他上回便說他喜歡吃兔耳、兔眼、兔嘴是不是真的?他到底是喜歡兔子還是討厭兔子?」
夏茹惠心裡一堆的問號,討厭的話,為什麼還要特意讓人準備一個籠子去關那兔子,喜歡的話,為什麼又要殘忍地吃兔子這些部位?
喬喬驚顫地銜住了食指。
她滿腦子都是他要去城東,逮兔子……
她不會再天真地以為他是真的去逮兔子。
明日去城東的,除了大皇子的人,便是喬喬自己。
「喬喬,你到底知不知道?」
他這般古怪的話語,讓夏茹惠想獻殷勤都不知要從何獻起。
喬喬做不出笑,搖頭說出「不知」。
送走夏茹惠後,喬喬便徹底地改變了主意。
她興許要辜負了容錦。
原本便是打算趁著這件事情發生之後,趁亂離開。
可眼下,她卻無論如何都不會再往城東去了。
她誰也幫不了,只能幫她自己。
翌日早上,喬喬準備乘著馬車出門,卻是容錦安插的眼線過來。
「姑娘不必再往城東去,侯爺得知計劃有變,所以安排了姑娘的替身,以保姑娘的安全。」
喬喬詫異。
容錦竟也得到了消息。
「眼下往城西去,姑娘在一處別院等候,直到事情結束再離開,這也是天子的意思。」
竟還牽涉到了天子……
喬喬抿了抿唇,只道自己註定要走這麼一回。
車夫將喬喬一路送去了城西一處別院。
然而喬喬下了馬車入內之後,見到的人竟是當日在仙芳林中遇到過的大皇子。
容欽見到喬喬,只反手推開手中摺扇,一副瀟灑的姿態。
按理說,他今日該帶著去黑風寨的任務才是,可他私下裡卻背著天子將所有的事情都推給了京兆尹。
喬喬心下詫異,卻沒有問出口來。
容欽既然為天子辦事,知曉她參與進來也不足為奇。
在管事的指引下,她被領入了一間小屋。
「父皇將美人安置在這裡,卻無人陪她,多不合適……」
他凝著喬喬的目光一錯也不錯,下一刻便也抬腳跟了進去,將那昔日裡撩撥那些美人的手段細細回想。
「殿下,黑風寨里的土匪已經被盡數斬殺,只是沒有找到密室。」
外面的人足足忙碌了三個時辰,京兆尹親自前來求見,卻只能隔著門與容欽說話。
容欽皺了皺眉道:「繼續去找,今日太陽落山之前必須找到,人手若是不夠,便叫桂七將我這裡的人手分一半帶去就是。」
他不耐地打發了京兆尹後,卻換了副溫和表情對屋中少女道:「喬姑娘且看,這黃金如意與紫色珊瑚都是上等品質,再瞧這支花簪,是前朝雲後用過的簪子,這裡還有棋譜孤本,名家書畫,你喜歡什麼,都可以取用。」
喬喬看著那些眼花繚亂的物件,僵直著後背問他:「我何時能回去?」
容欽笑了笑道:「父皇的意思是,等這件事結束之後,畢竟我要確保接下來確實用不到姑娘了。」
在這之前,容欽還想要試著打動喬喬的心意,填補他上次未能一親芳澤的不甘。
他知曉喬喬與容錦似乎有些不一樣的關係,但容錦竟要派喬喬去做誘餌,未免也太過於不憐香惜玉。
再不然,便是與美人獨處一室,滋味亦是極美。
喬喬心下對他微有些反感,當下卻仍作無事模樣問他,「不知三皇子那裡可會麻煩?」
容欽食指敲了敲自己的額道:「我這個真正的三弟向來詭計多端,父皇不強行要他那令牌,也正是怕他會銷毀,這才令我巧施妙計,我派出了三個能力出眾的親信去,想來要他的命必然是沒問題了。」
喬喬驀地站了起來,「你要他的命?」
容欽笑說:「不然呢,難不成我要與他過家家不成?他若是配合,自當留他一條性命,若不配合,缺胳膊少腿的又怪得了誰?」
容錦安排了這麼多,便是想要留喬舊一條命。
可容欽卻沒這個念頭。
他更捨不得將美人送入虎口,索性直接派人埋伏殺了喬舊就是。
也省得日後有人與自己爭奪皇位。
「殿下,三皇子已落網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