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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是拿自己當她的親生兒子。
總是要讓她如願一回。
連軸轉了數日,停下來時,玉喜和寶孝都敢打探太子的心意。
但見太子閒暇時坐在那雕花繁複的御案後,低頭打量著指根上的牙印。
遞送到唇邊輕吻了一下,沒有任何感覺。
他並不驚訝。
再深的疤痕都會癒合。
畢竟他早對自己說過,僅是要得到她,除了發泄惡欲,她對他毫無意義。
入夜後,喬舊回到了寢殿。
室內燈火熠熠,薰香頰暖,因他數日不曾踏足,氣氛似乎都柔和許多。
「姑娘在寢殿內……」
宮人慾言又止,被他抬手揮退。
他兀自走到室內,卻見那雪青色錦帳今日不知怎地就早早地落了下來。
裡面卻隱隱有女子的嬉笑聲。
不止一個。
「呀,原來還能這麼用……這也太羞人了。」
走近了些,便看見投在那帳子上的影,幾個影子挨在一處,看上去竟是那樣的曖昧勾纏。
他無聲走上前去,食指挑起那帳簾,帳內的聲音便瞬間停住。
那帳子一點一點地捲起,直到露出了太子的全貌。
兩個穿著單薄的少女輕聲「啊」了一下,羞紅了臉,連忙下了榻。
喬喬臉上紅撲撲的,亦是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你們……你們還不給殿下請安?」
那兩個少女羞紅著臉,聲若黃鶯般,身姿嬌軟地給喬舊請安。
疊著白嫩小手,屈膝嬌嬈行禮,上身微傾的弧度都恰到好處地露出領口些許雪白。
香、軟、甜,精心裝扮之後,漂亮雪白得足夠惹人側目。
「殿下上回說要喬喬多找幾個女子來……」
喬舊看著少女紅唇一張一合,卻覺得耳旁有些嗡嗡。
他抬手捏住了她的脖子,令她的聲音一下戛然而止。
兩個女孩驚呼一聲,捂著唇瑟瑟發抖。
那位高大俊拔的太子殿下便微微啟唇,語調陰翳地吩咐身後的內侍。
「拖下去,丟入蛇窟。」
沒有一絲的憐香惜玉。
兩個花骨朵兒似的女子臉上霎時雪白。
「不要!」
喬喬猛地喘了口氣,看向那兩個女孩兒,顫著唇道:「殿下只是氣話罷了,還不快滾下去……」
那兩個女子瑟瑟地抱在一起,反應過來登時就衣衫不整地跑出了屋去。
她的喘息驚魂未定,卻極力地忽略那隻落在脖頸上的手,扯住他袖擺解釋道:「殿下忘了不成?那兩個女子是……是殿下要的。」
她的話落在他的耳中,仿佛令他漸漸平息下來。
「是麼?」
他慢慢鬆開了手指,仿佛是想起了這麼回事。
喬喬鬆了口氣,卻聽他喃喃道:「方才沒有看清楚長什麼樣……」
她正想問要不要將人叫回來看看,卻被他掐著下巴,又撞入他那雙浮著冷厲的黑眸。
「她們可是你這幅嘴臉,你這幅身段?」
「就算是,那她們可有你這樣的勢利下作?自私歹毒地去陷害自己的表姐?」
最後那句話,讓少女的臉色驀地褪去血色。
仿佛精準地踩在了她的痛腳上,她的臉擒在他掌心裡動彈不得,眼珠子卻還下意識想躲,轉了兩圈,卻轉出了淚光。
心頭那股窒悶又湧上來。
這難堪不是她自找的?
偏生又做出這幅可憐的模樣叫人心頭堵塞。
他陰著臉轉身踏入了浴房。
夜裡行起事來,隔了遠些沒聽見帳內有什麼太大動靜,卻見那床榻搖晃得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更為激烈,讓人擔心會中途散架。
到底是男人占據了上風,逼得柔弱的少女發出了難以忍耐的嗚咽。
送了兩次水後,喬喬終是忍不住扶著腰同他求起饒。
「殿下瞧我多不識抬舉,明明是給我一個人的恩寵,我卻把殿下的氣話當成真的,差點就忍痛分給了別人。」
她哭著賠不是,那句「差點忍痛分給了別人」更是啜泣著說出,好似真的後悔不迭。
喬舊眉心微緩,鬆了她的腰,見她那雪白腰側上映著指痕,不是不知道自己方才失了輕重。
可她這樣才能反省,倒是叫他將心頭那點後悔的念頭也減了些許。
他話里不輕不重地警告,「既是抱著長久侍奉的念頭,就要記住孤什麼時候說的是氣話,什麼時候說的是真話……」
喬喬連忙點頭。
這時宮人端來一碗熱騰騰的湯藥,喚了喬喬一聲「姑娘」。
那是避子藥。
起初喬舊並未在意,只是喬喬卻蹭在他懷裡一時嫌這藥燙,一時嫌這碗涼。
那宮女的眼神都略有些不耐,卻見那太子被她蹭得一點脾氣沒有。
他將藥碗從宮女手中端來,攪了攪湯,又嘗了溫度,轉而親自又舀起一勺餵到喬喬唇邊。
喬喬卻愈發心虛地道:「這……這藥苦。」
喬舊算是看出來了。
她變著法子使性子,分明是驕縱的脾氣又上來了。
「便是撒嬌也該有個限度。」
他黑眸里減了幾分暖意,將那碗塞回了宮人手中。
湯汁灑濺些不可怕,可怕的是太子殿下冷下來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