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頁
「是……是嗎?」
「可我今日好像也不太舒服……」
她這「妖女」頗有些不太合格,一見勢頭不對, 便想退縮回去。
他拈攏著指尖柔膩不放,淡聲道:「我正好略通岐黃,不知道喬姑娘是哪裡不舒服?」
喬喬驀地並起小腿,輕輕地抽了口氣,道:「我……我可以去找旁的郎中去看。」
烏篷船盪進了荷花深處,那碧綠的荷葉兒與長柄子荷花都探到了船上,輕輕拂過喬喬烏黑的發稍。
那愈發逾越的手掌握住了荷花的花瓣,將那花瓣碾出汁兒來。
「怕是不行罷……」
「一疾諱多醫,若兩人對症,許有衝突,三人對症,雪上加霜,四人對症……只怕喬姑娘這樣嬌嫩的,吃不消。」
喬喬的身上不知何時便籠上了層陰影兒。
他本也不想為難她的。
可她要將這拿腳撩人的「病症」去找旁人看的話,他少不得也要再警告她一回。
「所以,與他人親密之前,須得經過我的允許……」
少女不可置信,沒想到他當初說出口的台詞改是改了一些,卻改成了霸道郎中版的!
在那碧碧的圓葉香花底下胡來了一通。
喬喬最後是被人抱回宮裡去的。
喬舊只道在那船上搖晃的滋味遠遠與在房間裡、在窗台下的截然不同,便是一條錦鯉躍過時,都嚇得她繃緊了身子,連帶著他也失了控。
是以回宮之後,叫喬喬竟見他鮮少流露出明顯的興趣,在她耳畔提出往後年年都要過來一次時,嚇得心肝亂顫。
隔天喬喬又請了擅長婦科的朱太醫前來診脈。
那朱太醫卻道:「娘娘身體修養得極好,這半年來藥膳進補,按理說孕育應當是沒問題的。」
喬喬卻愈發困惑。
若是她沒有問題,可從喬舊每天夜裡的表現來看,他也不像是個不能生的?
喬喬遲疑著讓朱太醫開些給男子調理身體的湯藥。
心說讓喬舊也喝了試試,如若不行,她再讓太醫給他細細看過。
喬喬想要孩子的心思喬舊不是不知道。
飯後,喬喬端來要他喝下的湯,他也都如數喝下。
待炎熱的夏季過去,天甫一涼爽下來,天子便帶著朝臣去秋狩。
喬喬看著眼熱,又生出了想要騎馬的念頭。
宮人們見她產生了興趣,便提議去尋些擅長馭馬的師傅來教。
喬喬覺得這主意甚好,便叫人著手去辦。
只是這話傳到了天子耳邊,他便親自帶著喬貴妃出了宮去,尋了寬闊的場地去親自教她。
黃昏時分,喬喬看著遠處霞光絢爛的晚景,被喬舊帶在懷裡也忘卻了對馬的恐懼。
那細碎的霞光落在她的如花嬌靨上,看得喬舊微怔了怔神。
他仗著她只能依偎著自己,去親吻她。
少女羞澀地貼在他懷裡,聲若蚊吶道:「喬舊……」
他按住她的細腰,心中卻不斷重複著那些念頭。
想要將她永遠都留在身邊……
那日之後,喬舊似變得愈發忙碌起來。
但便是熬得再晚,他也會歇到沉薇宮裡。
喬喬睡得香甜,四肢柔軟地纏著他,毫無防備,卻從不知他每每疲憊歇在她的榻側之餘,並不會立刻睡去,而是睜著漆黑的眼眸凝著她,將她的五官反覆描摹。
半年之期就要到了罷……
他撫著她的臉,心思幽沉。
這段時日,喬喬似乎察覺出了喬舊陰鬱的心情。
可他從不會對她說些什麼,也不會讓她分擔些什麼,光是叫她看著,她心底亦是有些憂心。
直到這日,喬喬自打早上醒來之後,便一改睡懶覺的習性,親自爬起來為喬舊更衣,令他略是詫異。
待到傍晚時分,喬舊在批閱奏摺,喬喬便端了湯水過來陪他。
待他忙完一些,喬喬才輕輕扯住他的袖口忽然道:「喬舊……」
「我記得,今日是你的生辰。」
天子的萬壽節已經過去了一個月,喬喬忽然說出這話,讓喬舊詫異朝她看去。
「我知道,今日才是你真正的生辰……」
容太后昔日生下病弱的他後,為了方便偷換孩子,對外將喬舊的誕辰提前了一個月。
所以便是朝臣也並不知道他真正的生辰。
喬喬知道,是因為他曾經隨口與她說過,雖然只是三言兩語帶過,但還是叫她打探出了他真正的生辰之日。
「喬舊,你就沒有願望嗎?」
她捧著他的臉,讓他看著自己,心中卻極想將他哄得開心,「今日不管你要做什麼,我都會陪著你的 。」
喬舊望著她那雙漂亮的杏眸,心底那些惡意便又如洪水般傾覆而來。
「喬喬……」
他柔和的聲音里,似乎含著幾分無奈。
喬喬的手指撫過他的眉眼,道:「我想使你開心,哪怕一次都好。」
她收起手指,半是羞澀道:「你若是喜歡……便是再去一次船上也不是不行的。」
喬舊似乎認真地思考起她的提議,復又問她一遍,「怎樣都可以嗎?」
喬喬輕輕地「嗯」了一聲。
喬舊將喬喬帶去了另一個地方。
是他還是太子時居住過的東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