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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一眼旁邊安靜坐著的祁燼,又朝殷舊和蕭聽尋道:「二位長老,不知我兒在貴派可有刻苦用功?沒給各位添麻煩吧。」
見他一直顧左右而言他,殷舊客套的回了幾句,便問起了祁燼母親的事。
祁榮天突然長嘆一聲,臉色也黯然下去:「舞兒病的突然,還是三個月之前的事。」
「說起來,這都怪我啊,我那時候就不該讓她去那個什麼破道觀請願!」
第40章 劈完就跑
「可是遂願觀?」蕭聽尋道。
祁榮天掩面哀嘆:「正是。」
「可我娘親她,向來不信這些鬼神之事,又怎麼會去上香請願?」祁燼突然道。
「哎,可能是為了腹中的孩子吧。」祁榮天嘆道,「也怪我那段時間忙於生意,忽視了她,燼兒,是爹爹對不起你娘。」
祁燼沒有再說話,只是暗暗握緊了拳。
正這時,一個湖藍色綢緞衫的年輕男子自外面闖了進來,他手裡挽著弓,背上還背著一個箭囊,顯然是剛剛自校練場上回來。
「爹,我訓練回來啦!」那年輕男子興沖沖跑進來,轉頭看見坐在祁榮天身邊的祁燼,頓時拉下臉來,「這小廢物什麼時候回來的?」
「凜兒!不許這麼跟你弟弟說話!」祁榮天一聲低嚇,那年輕男子這才注意到前廳內還有其他人在。
「哈哈,我剛才,就……跟我弟弟開玩笑的。」
他說完,朝祁榮天笑了下:「那爹會朋友吧,我先回去念書了。」
而後也不管在座的眾人,直接轉身離開。
但在他轉身的片刻,卻挑了挑嘴角,朝祁燼瞥去一個挑釁的眼神。
祁榮天對此視而不見,只說了聲「小子頑劣欠教訓」,就又繼續同殷舊、蕭聽尋說話去了。
南珩側頭看了眼坐在祁榮天身邊的祁燼,少年低著頭,臉色發青,雙手緊緊握成拳抵在膝上。
突然,祁燼兀的起身,朝祁榮天,行了個禮:「爹,我有點不舒服,失陪一下。」
祁榮天無所謂的擺擺手:「去吧去吧,回去好好休息。」
南珩瞧著祁燼的背影消失在前廳門口,猶豫片刻也站了起來。
一旁蘇葉朝他挑了挑眉:「你又怎麼了?」
南珩沒理他,朝蕭聽尋請示:「師尊,我要出去方便一下。」
蕭聽尋只淡淡點了點頭,南珩便追著祁燼也溜了出去。
蘇葉瞧著一前一後離開的兩人,眯了眯眼,目光又重新移回到殷舊身上。
另一邊,南珩追著祁燼穿過遊廊,一路到了後院的小花園。
花園內的歪脖子老松下面,祁凜正雙手拉開了那張弓,箭頭對準了松樹尖上一顆小小的松果。
祁燼盯著他,一步步走過去。
嗖!利箭破空,直穿過松果,而後扎在後面不遠的一座假山石上,竟是深入寸許。
祁凜收了弓箭,適才轉過身來,朝祁燼頑劣的笑了笑道:「呦,去修仙的人果然不一樣,小廢物膽子都變得這麼大啦?」
祁燼陡然握緊了雙拳,手背上青筋根根暴起,他怒瞪著祁凜:「有事就說,我沒空跟你耗費時間!」
「啊?」祁凜突然茫然的睜大了眼睛,一臉無辜道:「你在說什麼呢?我找你一個廢物幹什麼?」
「你……!」祁燼氣結,咬的牙齒咯咯直響,「剛才明明是你給我使眼色!」
「哈哈哈,你是眼瞎了吧?我給你使眼色?」祁凜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般,哈哈哈大笑起來。
祁燼被他這副狀若癲狂的樣子氣得發抖,猛地就召出了重劍寒鳴。
祁凜不笑了,他瞧著祁燼扛著的雙手劍,勾了勾唇:「這可是你逼我的!那就來比一比,也讓你哥哥我,看看你這廢物離家五年,到底都學了些什麼玩意!」
他說完,也不等祁燼出招,直接縱身一躍上了後面的假山,而後搭箭拉弓,就瞄準了祁燼。
瞬間,十箭齊發,鎖定了祁燼的箭雨,鋪天蓋地射來。
祁燼咬緊牙根,揮起寒鳴擋下。
那祁凜一抬手,就又是一片箭雨,根本不給祁燼近身的機會。
「還真是廢物!」立在假山石上,祁凜俯視著略顯狼狽的祁燼越發傲氣,「我看這長清派也不怎麼樣,聽說你還是內門弟子?就學出個這?」
「閉嘴!我不許你詆毀長清派!不許你詆毀我師尊!」祁燼赫然雙目暴紅,朝祁凜嘶吼。
他劈手一震,瞬間將靈力灌入寒鳴,而後朝著那假山劈砍過去。
南珩根本來不及阻攔,只聽得咔嚓一聲巨響,假山應聲被劈成了兩半,土石碎屑轟然落地,那祁凜也從上面滾了下來。
「他媽的!」
祁凜滿身是土,綢緞衫也被劃破了,頭髮亂糟糟的從地上爬起來,朝著祁燼猛啐一口:「妓,女生的小賤貨!還敢在小爺我這裡耍威風!」
他說著竟自腰間抽出一把寒光閃爍的匕首,閃電般朝祁燼撲了上來,那匕首直插祁燼心臟!
祁燼抬手,寒鳴嗡鳴著就要砍下,南珩趕緊捏住了他的手腕子,另一隻手引雷,朝祁凜劈去。
「啊啊啊啊!」祁凜頓時怪叫著,渾身抽搐倒在了地上。
祁燼還氣得發抖,憤憤道:「南師弟,你攔著我做什麼!他剛剛敢罵我們長清派,罵我師尊,我非要給他點教訓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