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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松似是被他嚇了一跳,也不敢再嚎了,寬大袖子抹了把臉,糊了一臉鼻涕淚:「門主饒命!是……是我一時鬼迷心竅!」
「那小子,是他找到我揚言要學的!令牌也是他給的!說這樣就能自由出入長清派了。」
陳松哭道,「門主你也知道我的家境,他許諾給我五百靈石,一百兩銀子啊!我……我要是不答應,家中老娘弟妹,怕就要餓死了!」
潘豐常手中捏著長清令,狠狠砸在陳松臉上:「糊塗!糊塗啊!」
「你家中境況,我又不是不知,那每月補貼給你的錢兩,都去了何處?!」
「錢……錢兩,」陳松一下子愣了,片刻後才小聲嘀咕,「家弟是個不成器的,整……整日裡去賭……」
「唉!」潘豐常哀嘆一聲,短粗的手掌捂住了臉,「罷了罷了。昭文、昭武,依照門規處置,然後逐出門派去吧!」
這前前後後,一問一答,絲毫未給蕭聽尋過問的機會。
那兩個弟子動作也快,一左一右將陳松死死按住,然後拉過他的雙手,露出腕子,拔出腰間佩劍,利落的在腕子上抹過。
「啊啊啊!」
霎時,陳松慘嚎震天,雙腕呲呲飆血。
昭文面不改色,指尖運起靈力,給他止了血,那邊昭武手起劍落,已刺進陳松胸口。
這回,連慘呼都沒有了,陳松直接疼的雙眼一翻,昏死過去。
昭文又同樣運靈力給他胸口止了血,確保他只是被廢了靈核靈脈,而不會失血過多而死。
然後,轉向潘豐常道:「門主,罪人陳松,雙手靈脈皆以被廢,靈核已毀,行刑完畢。」
「嗯,」潘豐常面目沉痛的應了一聲,轉而向蕭聽尋道,「玉清長老,如今罪魁禍首已被懲治,可還滿意?」
大殿的金波地毯上,滿是殷紅血跡,陳松雖被止了血,還倒在地上抽搐著,悽慘極了。
南珩立在蕭聽尋身側,皺起了眉,不管是揪出可疑之人,還是懲治罪魁禍首,都有點太快了,好像一早就知道他們會來問責,提前安排好的一樣。
「如此,有勞潘門主。」蕭聽尋淺淺福身朝潘豐常行了一禮,「我等便不多叨擾。」
說完,望了南珩幾人一眼。
南珩和薄彥自是很快反應過來,只有白承炎還是一臉狀況外。
天青色長衫一拂而過,南珩緊走幾步去追他,薄彥拖著大長老緊跟其後。
身後的招靈殿裡,潘豐常望著四人步下台階,長長鬆了口氣。
雖然不知長清派那個倒霉蛋弟子到底召出了個什麼人物出來,但這意外得來的一大箱子靈石,他是真香啊。
剛剛蕭聽尋那難看的臉色,他差點以為那箱子靈石就要泡湯了。
「門主,人都走遠了。」旁邊昭文朝他提醒道。
「啊,那還不趕緊把這廢物扔出去?放在這礙眼?!」潘豐常厭惡的看了倒在地上的陳松一眼道。
昭文無奈:「門主,您不派人送一送?」
「哦哦哦,」潘豐常恍然大悟,「送,你去送,當然得送!送出峽谷,客客氣氣恭恭敬敬的,記得沒?」
「是。」昭文領命而去。
昭武拖著昏死過去的陳松也離開了招靈殿。
一旁的座位上,季臣瞧著潘豐常,冷笑道:「掌門,你今天這吃相可真夠難看的。」
他們魂祭門明明不是什么小門小派,財力自然也過得去,雖然比不上靠財力才堪堪擠進五大門派末位的月淮莊,但比起一般門派來說也算是有錢了。
可潘豐常愛財愛到了骨子裡,自從當了門主以來,更是變本加厲,撈錢攬財,不擇手段。
「你也不用你那銅臭腦袋想一想,怎麼玉清仙君他們一來,這陳松就露了馬腳,送上門來給你背鍋。」季臣眯著一雙狹長的雙眸,戲謔道,「門主,長點心吧,一箱子靈石你就不知東西南北,今日長清派兩位長老到此,背後還不知正中了誰的下懷。」
「我看,阿修來當這門主,都比你當的好。」
「師叔……」坐在他肩上那虛影便垂下頭去,「你別說了,我怎麼行。」
「你怎麼不行?我看你比那老錢串子好多了。」季臣仰頭,一把拉過他衣襟,毫不忌諱,當著潘豐常的面,親上容修的額頭,「阿修才最可愛。」
那半透明的虛影,便害羞的躲到了他身後去。
「咳咳!」潘豐常忍無可忍的咳嗽了一聲:「季臣你也注意點影響,這麼多長老都在呢。」
「是啊,這麼多長老都在呢,」季臣手指扣擊著桌案,「門主剛才見錢眼開的樣子,還真是好看。」
「行了行了,我這……得來也是補償給你們啊。」潘豐常臉皮厚的很,衣袖一揮,「散了散了,都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
南珩他們四人被昭文一路送出峽谷,依舊同來時一般,御劍而行。
蕭聽尋到底重傷才愈,一來一回這麼折騰下來,便有些疲累,染塵行在空中竟劃出了曲線。
南珩心中擔憂,御琉木追上他:「師尊,你是不是累了?」
蕭聽尋回望了他一眼:「無事。」
而後,染塵略過雲端,與南珩拉開距離。
南珩眸中神色一暗,再次御劍追上他。
這次南珩沒有再問蕭聽尋什麼,而是直接捉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