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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珩摸向自己腰間,也取下一塊木牌。
這木牌就是飛清令,不過弟子等階不同,令牌的材質也不同,外門弟子的是桃木,內門弟子是白玉,親傳弟子是血玉。
飛清令上雕刻著獨屬於長清派的流雲紋飾,正面刻著持有弟子的名字,背面刻著長清二字。
在長清派,飛清令就相當於門派弟子的身份證,進入山門、出入派內幾處重地,都需要飛清令認證。
南珩手中紫檀木雕刻的飛清令上,裂紋從一頭貫穿另一頭,隨著他拎起的動作,咔嚓,碎成了兩半。
第4章 偷著吃會被逐出師門麼?
薄彥臉上的表情一僵,很快笑開:「沒事,你跟我一起,能進去的。」
「多謝師兄。」
薄彥拿出自己的佩劍,用劍柄在修木峰入口處,憑空叩擊了兩下,面前很快浮現出一個守門法陣,他用自己的玉牌放進陣中心那塊長方形的凹槽,那法陣突然散發出刺眼的藍光,然後咔噠一聲,破解了。
「師弟,走吧。」薄彥道,「你的長清令碎了就碎了,反正也要換。等會吃過飯,我送你回去,記得跟玉清長老說,讓他去掌門那裡領一塊新的給你。」
「好,多謝師兄提醒。」南珩回道。
他發現,薄彥真的是個媽系師兄,太體貼入微了。
兩人一路上了修木峰,沒去峰頂殷舊的藥爐,而是直奔旁邊一座青瓦白牆的小屋而去。
「這個時候,掌門和幾個長老應該是在一起商討門派大事,我們直接去找祁師弟就好。」薄彥說道。
南珩看著他那事事都了如指掌的樣子,扶額。看來他這師兄不光媽系,還是個百事通。
天色已漸漸暗了,那小屋的窗戶氳出暖黃色的燭光。
薄彥率先上前,叩響了門:「祁師弟,你在嗎?」
裡面很快傳來祁燼的聲音:「我在,師兄自己推門進來吧,我不大方便。」
他的聲音悶悶的,像是剛睡醒,又像是病了。
南珩有些奇怪,不久之前他揍自己的時候,不是還中氣十足的?
思索間,薄彥已推開了門。
南珩站在他身後,由他肩膀上的空隙往裡看去,就見祁燼光裸著上身,趴在床上,背上橫七豎八的鞭傷,還滲著血,一張小臉皺成了包子。
眉頭皺了皺,南珩心下一怔。
沒想到殷舊看起來溫溫柔柔的,下手這麼狠。祁燼背上幾乎沒有一處好地方,皮肉翻卷著,血肉模糊,也難怪師尊要讓他過來送藥。
「薄師兄……」祁燼道,但他看見站在薄彥身後的南珩,臉色頓時變了,「是你?你來幹什麼?!來看我笑話嗎?!」
南珩:……
要不是師尊的命令,他還真不想來。
祁燼緊咬著牙,一雙眼睛瞪的圓圓的,還有些紅,顯然是剛剛哭過。
他怒瞪著南珩,從床上掙扎著爬起來,就朝南珩、薄彥兩人沖了過來:「出去!我不歡迎你!
滾!」
「祁師弟,南師弟是來給你送藥的!」薄彥攔在祁燼和南珩之間,雙手扶住了祁燼的肩膀。
「嘶……」不知是不是碰到了他背上的傷,祁燼疼的倒抽了一口涼氣,「滾!我不用他假好心!」
南珩頭又疼了,怎麼這一個兩個的,不是聖母病,就是腦子不好。
這話說的,好像之前是他逼著祁燼暴揍他自己似的。
自己打人在先,被罰了還要責怪被害者,這孩子三觀有點不大正啊。
「祁師弟!你還有傷在身,先回床上去。」薄彥當真像個男媽媽,拉著祁燼的胳膊,連拉帶拽把他往床上拖,臉上的擔憂關切溢於言表。
但祁燼怎麼會聽話,他一雙眼睛灼的通紅,竟然對著薄彥也連踢帶踹起來:「師兄你別攔我!這沒你的事!南珩,出去!你給我出去!」
南珩抱臂站在門口,嘆了口氣。
還好他現在雖是十七八歲的容貌,卻不是十七八歲的心智。否則,恐怕真就一氣之下扭頭走了。
「薄師兄,你放開他吧。」
薄彥一愣:「南師弟?」
南珩解釋道:「祁師兄說的沒錯,這是我跟他之間的事。勞煩師兄在外面等我就好。」
薄彥也反應過來了,一把將祁燼按在床上坐下,然後轉身走過來,和南珩擦肩而過的瞬間,他壓低了聲音,無不擔憂道:「師弟,師兄知道是祁燼打你在先,但他現在也被二長老罰過了,你看就不要再難為他了吧。」
南珩:……
他看起來像是要秋後算帳麼?
「師兄放心,我就是跟他把話說開而已。」南珩無奈。
「好,那師兄就在外面等你,有什麼事,你就叫我。」薄彥重重拍了一下南珩的肩膀,邁出了門檻,還體貼的帶上了門。
祁燼坐在床上喘著粗氣,牙關緊咬,死死瞪著他,就像一隻怒氣勃勃的獒犬,時刻準備將對面的人撕碎。
「南珩!你到底想幹什麼?先告狀再送藥,好人都讓你一個人做了!」
南珩往前走了幾步,從袖中取出那瓶冰肌丸,放在旁邊的桌上:「師兄別激動,我可沒有告狀,這藥也是我師尊關心你,讓我給你送來的。如今藥送到了,你是用還是丟,就不關我的事了。」
他說完,不做片刻停留,轉身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