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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位,」周乾眯眼笑了笑,「我夫人自敖山大戰以來,受傷已久,一直都神志不清。如今被南珩這魔頭抓去,轉眼就恢復了神志,還說出這些本就沒什麼憑證的話來,怕不是這魔頭使了什麼陰毒手段,修改了我夫人的記憶才是!」
「我古塵閣從未動過當年被魔族破壞的靈守石,你們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去我派中搜尋!我們當前的目的是清剿魔族老巢,滅了這魔頭,萬不可被其蠱惑!」
眾人原本被勾起的懷疑,頓時又被他這兩句話按了下去。
南珩看著眾人臉上的猶豫,三三五五交頭接耳,唇角勾起,露出一絲冷嘲。
這些所謂仙門正派聽風就是雨,別人說什麼便是什麼,就沒有一點自己的判斷力麼?
他從自己的乾坤袋中將之前慕容卿給他的識憶珠拿了出來。
記得之前蕭聽尋殘留的虛影告訴他,關鍵時刻再打開,他之前一直沒想明白。
直到那老魔醫醫好了素若,從素若口中得知她記憶受損,又被周乾那老王八蛋控制之後,便聯想到了慕容卿。
他在蕭聽尋的心境中看到過慕容卿的片段,慕容卿就是在去了古塵閣商議敖山大戰的對策之後,在敖山大戰之時,就被周乾這老王八蛋抓去了。
細細想來,很可能是慕容卿在那次去古塵閣的時候,知道了什麼。
他將識憶珠托在掌心,想要用靈力捏碎,但是無論他施用多少靈力,那識憶珠竟然都紋絲不動。他又凝出了魔氣,結果竟還是一樣。
手裡的小動作,已被下面的人看了個清楚。
潘豐常那小矮子手裡杵著大劍,仰著頭氣勢很足:「南珩,你休想再搞什麼花樣!若是你現在束手就擒,我還能黏在昔日是玉清君徒弟的面上,留你個全屍!」
南珩只得先將識憶珠收起,足尖在石柱頂上碾過:「是麼?你看在我師尊的面上?」
「可惜了,我師尊他可不一定願意給你這個面子啊。」
「 你……!」
潘豐常一噎,旁邊那穿綠衫的青年就站了出來。
「潘門主,你無需給他留情面!這魔頭和他那好師尊都做了些什麼,你怕是還不知道!」
他手中持劍,一雙眼睛狠狠地盯著南珩,恨不得要將他剝皮抽筋。
他師父剛被這魔頭殺害,魔頭當死,絕不能留!
南珩的目光瞬間陰森起來:「你們要說便說我一個,少往我師尊身上扯!」
「哈哈哈,」那青年卻仰天大笑起來,「怎麼,現在就維護起來了?」
「也是,這兩人都滾到床上去了,還會顧忌什麼世俗倫理,真是恬不知恥!」
「閉嘴!」南珩怒道,「你再敢多說一個字……」
「怎麼?你也要殺了我?」青年手中佩劍一橫,「來啊!我才不怕你這魔頭!」
南珩手中角藏劇烈震顫,一層黑色的魔氣附著其上,竟是殺氣騰騰。
見他這般,青年更得意了:「我看這玉清君也不過是表面裝的清正,實則不知私下裡存了多少齷齪心思!」
「能跟自己的徒弟搞到一起去,還能是什麼好貨色?還有那二長老,聽說是個狐妖呢!這長清派還真是妖魔窩,大仙尊,等咱們剿了黑麟山,我看這長清派也該收拾收拾!」
「就憑你?你還不配!」
凌空一聲粗狂的低音,眾人抬頭望去,竟是長清派商泯帶著一眾弟子御劍而來。
南珩眉頭微蹙,原書中,這人基本沒有表態,混在一眾小門派中跑來跑去,對周乾帶頭追殺原主和蕭聽尋不阻攔,亦不支持。
原本他看到這的時候,以為商泯不過是為了保下長清派,給眾弟子一個出路,那如今商泯出頭,難道是想玉石俱焚?
眨眼間,商泯已帶著一眾衣擺飄飄的長清弟子攔在南珩和周乾為首的諸多仙門修士面前。
他將手中狼牙錘狠砸在地,衝著周乾笑了:「周閣主,商某倒是想要問你一句,仙門大會你獨獨拋下長清派不請,如今又同這些舌頭長的渣滓嚼我長清派的舌根子,怎麼?是真打算逼我們閉派不成!」
「你長清派出了個魔頭,又出了個半妖,竟然還有臉在這裡叫囂?」
不等周乾回答,懷安派一個胖長老也出言道。
「呵,當初修仙界和魔界和平共處,半魔血和半妖血的修士不在少數,你們誰敢保證,你們各自的門派當中,絲毫沒有半血修士?」
他這話一問出,那些人頓時鴉雀無聲了。
周乾一直面帶淺笑的看著商泯,此刻終於開口道:「商掌門,你無需說這些。來來回回扯了這麼多,你不還是想要為這魔頭拖延時間嗎?我數三個數,你若是不帶著你的弟子讓開,就休怪我對你長清派不客氣!」
「呵,」商泯冷笑,「不用你數,直接上吧!」
他話音落下,已提著狼牙錘沖了上去,兩方頓時廝殺在一起。
南珩眉心擰起,周身魔氣暴漲,飛身掠下,手中角藏揮過,便擊倒了一片修士,黑麟山腳下霎時血流成河。
南珩殺的痛快,只聽得耳邊哀嚎慘呼,熱血噴濺,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善修士們一個接一個的倒下去。
他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在灼燒,魔氣越發蓬勃旺盛。
而就在這時,一個清冷熟悉的嗓音卻兀的自半空落下:「南珩,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