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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個人喜靜,所以這寒林峰上沒有旁人。」蕭聽尋在竹樓前停住,「你的房間在二樓左間,我的隔壁。另外,這寒林峰的任何地方,你都可以去。」
「好的,師尊。」南珩恭順的立在他身側。
「那你早些休息,明日便要和其他內門弟子一起去流雲峰上課了。」蕭聽尋叮囑他,「另外,新晉弟子考核就在一個月後,我會單獨給你加課,幫助你打通經脈,提升境界。」
「多謝師尊。」南珩道。
蕭聽尋頷首,轉身上樓,天青色的背影隱沒在碧色的紗簾里。
南珩沒急著上樓,打算趁月色在峰頂四處轉轉,畢竟他以後很長一段時間都要在這裡生活的。
蕭聽尋獨自回了房間,放下窗紗,點了一盞燭燈。
燭光躍動,透過窗紗映出小院中南珩的身影。
今天將冰肌丸遞給南珩的時候,他其實察覺到了那孩子的情緒,也知道自己這麼做可能讓南珩誤會。
但,祁燼雖不是他的徒弟,卻也是長清派的人。他既然重生,就做不到放之不管。
祁燼本性不壞,只是性子太傲太烈,上一世,便是因著殷舊這一場懲罰,賭氣硬忍著沒有醫治,傷了靈脈,後來在新晉弟子試煉上又不肯服輸,靈力使用過度,靈脈碎裂,徹底失去了再修行的機會,又覺得無顏面對殷舊,便自請離開了長清派,自此杳無音訊,生死不明。殷舊愧疚難當,自此鬱鬱寡歡,終日飲酒買醉。
院中南珩在石桌前坐了一會兒,又踱步往竹樓後去了。
蕭聽尋追著他的身影,直到看不見了。
他自知讓南珩受了委屈,但他不擅解釋,也不知如何彌補,便只能到山腳下等他,希望他回來的時候,看到自己,心裡能好受一些。
而另一邊,南珩坐在竹樓後的靈泉池邊,正在跟系統討價還價。
系統88:【宿主第一個任務:在新晉弟子考核上拔得頭籌。】
南珩:「有點難,我現在還是鍛體期,隨便拎出來一個外門弟子,都有可能打不過的。」
系統88:【所以宿主需要積極提升各項數值,以換取獲勝道具。】
南珩:「說具體點。」
系統88:【當爽點和好感度都滿600點時,就可以換取道具獎勵哦。】
【另外,等到蕭聽尋的好感度達到10000時,你就可以開啟師徒反目任務了。】
南珩挑眉:「你之前不是說,如果達成師徒反目成就,有額外獎勵麼?提前透露一下?」
系統88語氣冰冷:【無可奉告。】
「切,小氣。」南珩伸了個懶腰,往竹樓走去,「睡覺睡覺。」
月照竹樓,一夜靜寂。
南珩第二日倒是醒的很早,不過蕭聽尋比他醒的更早。
等他穿戴整齊下樓的時候,蕭聽尋已經在一樓小雅廳的藤椅上坐著等他了。
而蕭聽尋對面,還坐在一個人,頭上的發冠隨著他說話和動作一顫一顫的。
南珩扶額,光看背影都知道,是他薄彥師兄。
薄彥絕對是那種很熱絡很自來熟的性格,哪怕現在面對著蕭聽尋一張面無表情的臉,他都能說得神采飛揚。
南珩走過去和兩人分別問了早:「師尊早,薄師兄早。」
蕭聽尋點了點頭算是回答,薄彥笑眯眯看過來:「南師弟,沒想到你起的還挺早,我還以為要等你很久呢。」
「師兄是來等我一起去上課的?」南珩問道。
薄彥點點頭:「寒林峰這邊只你一個弟子,流火峰距離這邊也不遠,我順道來找你一起,玉清長老也放心。」
「有勞師兄了。」
雖然覺得薄彥有點呵護過度,但南珩還是接受了,畢竟人家一番好心。
寒林峰是不可能有早飯的,蕭聽尋如今已是元嬰境界,早就無需進食。南珩跟蕭聽尋道了別,便跟著薄彥一起去流雲峰上課。
臨走前,蕭聽尋給了他一把木劍,一塊玉牌。
南珩雖然有了佩劍,但是還不會御劍術,便由薄彥帶著,一起御劍往流雲峰去。
兩人立在劍上,穿過空中浮雲。
薄彥盯著他手中那塊玉牌,眼睛都瞪圓了:「南師弟,你……你該不會是玉清長老的親兒子吧!」
南珩:……
「師兄何出此言?」
「這……這可是長老玉令啊!他就這麼隨手給了你?」薄彥手指著南珩掌心那塊玉牌,話都說結巴了,「有……有了這玉牌,長清派上上下下,所有犄角旮旯,能去的不能去的,你可是一路都暢通無阻了!」
「是麼?」南珩表情平靜,將玉牌系在自己腰間,別過頭時,嘴角卻忍不住微微勾起。
雖然他知道蕭聽尋這麼做,是因為他自己的飛清令還沒有拿到,為了方便他去上課,但他還是忍不住暗喜。
他在現代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記事的時候起,就在孤兒院裡了。在那裡,他沒有什麼朋友,也沒有遇到什麼對他好的人,他只知道抓住一切機會努力,希望被人領養,但是都失敗了。他就拼命學習,拼命長大,終於在十八歲時,離開了那裡,邁入了大學的門檻。
結果在大二考完試的那天晚上,為了放鬆自己,看了這本小說就穿書了。
其實看書的時候,他就很羨慕主角,雖然身世坎坷,但總算遇到一個真心待他的師尊,那種被人保護,被人惦念的感覺,是他從未感受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