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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到一半,似乎意識到祁燼是別人家徒弟,便不再說了。
南珩只覺得自己腦瓜子嗡嗡的。
說好的只寵他一人呢?替祁燼求情是怎麼回事?
他突然有點悲傷,他的好師尊,想必是聖母病犯了。
殷舊倒是習慣了,並不在意,反而笑笑道:「玉清說的是,如今你才收了徒,還是先跟你的小徒兒處一處,我們幾個老傢伙就不打擾了。」
他說完,一撩衣擺站起身來,跟著商泯、殷舊他們一起踏出了默規堂,之前負責流程的弟子也離開了,一時間堂內只剩下他們兩人。
南珩還陷在師尊不疼自己,反而替別人家徒弟說話的悲傷里,突然感覺手被人碰了碰。
蕭聽尋從自己的儲物乾坤袋中,取出一個碧玉色的小瓷瓶來,輕輕碰了碰他的手。
「這是冰肌丸,對治療內傷很有效果,你……」
「多謝師尊。」南珩看著那小巧的藥瓶躺在蕭聽尋掌心,就好像捕捉到了師尊愛他的證據。
他眼睛一亮,輕輕握住了蕭聽尋冰涼的指尖,將瓷瓶接了過去。
「你給祁燼送去。」蕭聽尋繼續平靜的說完後半句話,「二長老向來說一不二,恐怕會重罰他。」
咔嚓!
晴天一聲霹靂響。
南珩默默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這聖母病還真是……傷人於無形,他感覺自己已經吐血三升了。
祁燼是殷舊的徒弟,人家罰起來都不心疼,您老人家可瞎操什麼心?
我才是主角啊,師尊你就不能專心一點,只對我好嗎?
「你怎麼了」察覺到南珩情緒異樣,蕭聽尋問道。
南珩吸了吸鼻子,擠出一個笑來:「沒事,師尊說得對。祁師兄來找我切磋也是想幫助我提高修為,是我自己太差了,不關他的事。」
「所以,師尊放心吧,藥一定送到!」他一雙烏黑的眼睛閃著光芒,甚是真摯單純。
沒辦法,對付聖母病,只能試試綠茶模式了。
蕭聽尋臉上的神色果然愣怔了片刻,鳳眸流露出一絲愧意。他嘴唇翕動,但最終也只是點了點頭。
南珩有些失望,跟他行過禮,轉身離開。
黑色的雲靴正欲踏出門檻,身後又傳來蕭聽尋清冽的聲音:「你……不用急,為師在寒林峰等你。」
「好,勞煩師尊了。」南珩腳步微頓,並未回頭,大步邁出了默規堂。
「南師弟,」默規堂外面的歪脖子松樹下,一個同樣穿著校服的英俊少年朝他揮了揮手,「拜師禮結束了?你怎麼這麼久才出來?」
南珩朝他望去,那少年笑得陽光,還露出兩個小虎牙,有點可愛。
系統88:【薄彥,長清派大長老,伏虎君白承炎的大徒弟。】
薄彥,南珩並不陌生,他之前還在外門的時候,經常被其他弟子欺負,就是這薄彥師兄看他可憐,總對他多加照拂。
南珩走到薄彥面前站定:「薄師兄,你在等我?」
薄彥點點頭:「玉清長老忙,我估摸拜師禮結束之後就沒時間管你了,所以過來看看。」
還真是貼心,南珩心裡感嘆,比他那個聖母病師尊體貼多了。
不過,他現在有些懷疑寫這個文的作者是不是個智障,聖母病真能做到獨寵一人?
「有勞師兄掛心了。」南珩笑笑,「不過,我眼下還有點別的事,恐怕要讓師兄空等了。」
薄彥倒是不在意:「什麼事?我能幫上忙麼?」
南珩正要答,餘光瞥見蕭聽尋自默規堂出來,立刻不說了。
薄彥也覺察到了,回頭瞥見蕭聽尋,恭恭敬敬喊了聲:「玉清長老。」
南珩:「師尊。」
蕭聽尋只淡淡點了點頭,便離開了,看起來當真是很忙。
「剛剛師弟說是有什麼事?」蕭聽尋一走,薄彥又問。
既然祁燼的事情連二長老殷舊都知道了,南珩覺得也沒必要瞞著,便道:「二長老要罰祁燼師兄,師尊讓我去給他送藥。」
「走,師兄陪你一起去。」薄彥答應的很爽快,「對了,你的傷沒事吧?祁燼那小子下手沒輕沒重,你沒傷著吧?」
「我沒事,師尊幫我醫過了。」南珩道。
薄彥鬆了口氣:「那就好,快到飯點了,送完了藥師兄帶你去內門弟子飯堂,那裡伙食絕對比外門飯堂好!」
薄彥的熱情主動很感染人,南珩不好拒絕,便道:「好,那就麻煩師兄了。」
「哎,跟我你還客氣什麼。」薄彥一把拉過南珩的手腕子,兩人就沿著仙鹿台的石階一路小跑而下。
片刻後,兩人已站在了修木峰腳下。
這修木峰,便是二長老殷舊所居住和管轄的仙山,山上多種靈草靈藥,遠遠看去,一片蔥蘢,十分繁茂。
流雲峰周圍其實還分布著八座縹緲如雲的仙山。長清派以流雲峰為主峰,用以召集內門弟子上課修習,習練術法劍器,或是接待外賓,宣布舉辦一些重大事項或者活動。
而剩下的八座仙山,商掌門居於賦閒峰,大長老白承炎居於流火峰,二長老殷舊居於修木峰,玉清長老蕭聽尋居於寒林峰;其餘四座便用作弟子試煉,或種植靈果靈藥,飼養一些靈獸之用。
薄彥從自己腰間取下一塊玉牌,朝南珩晃了晃:「師弟,你的飛清令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