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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老爺位至九卿之一,雖無什麼實權,但上面還有大哥,二哥,他如何能出頭?只能另覓良主。
霍重華沐浴過後,朱墨進來收拾東西,忍不住又勸道:「少爺,楚家小姐身份高貴,不是咱們能肖想的,再說了,楚家二房那位小姐,年紀也太小了,您不能啊……」
朱墨以為霍重華對楚棠格外上心是存了旁的心思,他聞言後,俊臉一滯,之後抬起書冊就敲在朱墨腦門上,「再胡言亂語,休怪我不顧主僕情份。」
朱墨相當的委屈,他也是好心提醒,「少爺,我是跟您一道長大的,您的心思,我還能看不透?楚小姐長的嬌美,可您比她大了這麼多,不合適啊。」最重要的是身份不符。
霍重華突然失聲笑了出來,卻是話似被堵住,竟沒有理由為自己辯解了,不過他這人從來都是不問紅塵世事的,什麼兒女情長更是不放在心上,怎會看上一個還沒長齊全的小丫頭?
「朱墨,你的意思是,我很老了?」霍重華又是對著朱墨的腦門重重一擊:「來,朱墨,今晚你也學學我三哥臥薪嘗膽,這本書什麼時候抄完,什麼時候睡覺!」
朱墨:「少爺……我這都是為了您啊。」
作者有話要說:楚棠:沒有心情的心情……誰能體會?
第62章 與狼舞
第二日,楚棠正伏案算著帳本,墨隨兒氣沖沖的撩了剛換下的湘妃帘子走了過來:「小姐,二爺這一到宅子,您那兩個庶妹就等不及的要去哭訴去了。」
楚棠對今年的茶葉生意尤為看重,她還想頭一年就還清表哥沈岳的銀子,可如今看來,陶朱之道也並非那般容易,單是進貨的渠道就有不少竅門,雖說帳面上每月都有進帳,但盈利總歸不大。
看來,她要尋了機會,去向沈岳請教一番。
她抬起頭來,表情很淡:「隨嬌姐兒去吧,父親如今事繁,她這般訴苦,只能叫父親厭煩。」
楚二爺是個薄情的人,至於他為何如此憎恨沈氏,楚棠並不知道緣由,他這樣的人對自己的嫡女,嫡子尚且冷落疏離,又何況是庶出的女兒?就算平日裡待楚嬌和楚玉仁慈父愛,多半也參雜著虛情假意。
楚棠道:「柳姨娘容色早衰,父親今晚大概會在小翠那裡歇下,你去她房裡通知一聲,讓她早些準備著,她雖抬了姨娘,身邊也沒個老人指教。」
有軟香在懷,還有楚嬌這個庶女什麼事呢!
墨隨兒知道小姐的意思,小姐雖還年幼,且她到底是個沒出閣的姑娘家,擅自插手楚二爺的後院畢竟不好,但墨隨兒寧可小姐心思縝密,也不願瞧著她被人欺,沒有母親護著孩子,就該對旁人狠一些,如此才能自保。
墨隨兒趁著童媽媽不在,道:「小姐,小翠那邊可靠得住?時日久了,保不成她也想高攀呢,萬一哪天懷了孩子,還是個男嗣,那……」
楚棠擱下帳本,隨手吃著已經剝好的一碗石榴,鮮紅晶瑩,光是看著就有口/欲,用了小勺,一口一口的吃,更過癮。她道:「無礙的,小翠她還不敢,父親雖收了她,但也不過是裁了幾身衣裳,她就是個通房丫頭升上來的,還沒那個膽子。」
但凡小翠有點腦子,就知道她暫時不該想那些事,而且小翠是家奴,賣身契還在楚家,根本沒有任何的地位可言,她是楚棠暗地拉上來的,要想懷孩子,還得先問問楚棠答不答應。
庶子的存在,很多時候都是家族紛爭的誘因,楚棠非常明白這個道理。霍重華如此,今後的霍家就是他說了算,顧景航亦是,顧家的世子和幾位爺都沒有落得好下場。
有時候庶出的心狠手辣遠超過旁人的想像。
楚棠不會讓湛哥兒平白冒出競爭對手,尤其是那種看著不顯山不露水,實則最為陰狠狡詐的。
光是想到霍重華與顧景航二人,楚棠就覺得面前的人生暗淡了一大半,就連嘴裡明明清甜的石榴也沒那麼可口了。
這時,墨巧兒笑著走了進來,「小姐,您猜剛剛誰從霍家敗興而歸了?」
霍家?
楚霍兩家就是出個芝麻大的小事,隔壁也能聽的清清楚楚,兩家的女眷幾乎每隔幾日就要聚在一處打葉子牌,霍家的大門似乎從來就沒有拒絕過楚家人。
楚棠其實並不太感興趣。
墨巧兒又道:「是咱們楚家的二小姐。」
楚岫?
她天生嬌寵,又是楚家的嫡長女,上面的一個庶姐--楚蓮也是可有可無的存在,她長到十四歲,還不都是橫著走的,誰能讓她不快了?
墨巧兒似乎很高興,這種高興中還參雜著榮耀感,「二小姐知道您從霍四少那裡得了一大籮筐石榴,她也想給吳家表哥送些去,就帶著丫鬟上門去找了霍二奶奶,誰料霍四少誰的面子也不給,別說是石榴了,就是他的院門也沒踏入。小姐,奴婢怎麼覺得霍四少對您格外好呢!」
這叫好?
他可是頭狼啊。
楚棠覺得,她寧願霍重華對她視若無睹,也千萬別對她『好』!她只是凡胎肉體,承受不住,況且重活不易,她可不想與狼共舞。
墨巧兒打趣道:「二小姐還讓奴婢問問您,是如何讓霍四少慷慨解囊的,霍家人都知道霍四少一向小氣慣了。旁人就連他的院子都進不去,他性子古怪,霍老爺也懶得管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