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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重華抬臂勾住她的細腰,一下就將人抱上了膝蓋,「身上就這點肉,還一天到晚想著生孩子!你想知道真相是麼?那我現在這就告訴你!」
楚棠突覺耳輪一陣溫熱,那熟悉的觸感,還有霍重華那天生的誘惑人的口氣,他在她耳邊,有意將那件事描述的繪聲繪色,說完還不忘做些小動作。
楚棠已是徹底失語。
怎會與上次的事還能聯繫在一起了?
她看著霍重華的臉移開,深幽的瞳孔里還倒映著她的影子,吱吱唔唔道:「我……我猜到過,但卻不知是楚蓮和楚鶯所為,那她二人呢?吳氏是不是真的瘋了,現在何處?」
她可不是想著去探究那幾人的下落,誰也不想讓害過自己的人有好下場。
霍重華始終不想讓她知道那些污穢的事,事情是他一手辦的,他更是不想讓她知道,「被我送出京城了,這輩子也別想回來,更沒有翻身的機會。小楚棠,你說為夫是不是太心善了?你怪我沒有趕盡殺絕麼?」
這讓她如何說?
楚棠推開他又靠過來的臉,現在知道他疏遠自己並非是移情別戀了,這會又害怕和他接觸了,她道:「我只是想報復一下而已,這麼說,我倒成了惡人了?你是好人行了吧。」
小妻子這麼好哄?
霍重華到底沒有過分糾纏,這一趟要是李大夫還沒有將解藥研製出來,遭殃的人可就是他了。
楚棠一時間沒法辨別霍重華話里的真假,以她上輩子對他的了解,這人素來有仇必報,且必定十倍還之。
楚蓮等人會僅僅被驅逐……她怎麼就不信呢?還把她當孩子?算起來她兩輩子所活的歲數加起來還在他之上,所思所慮卻是不及他半分,也不知道他這腦子是怎麼長的?
馬車在畫莊門外停下,楚棠驀然心頭咯噔一跳。
該不會今晚就能清毒了吧?
她突然慫了,其實就如今這般也挺好了的不是麼?
可顯然霍重華不這麼想,牽著她入府門的步子跨得有些大,楚棠被他帶著,走的有些累。
此時,天已黑。
李大夫見霍重華帶著楚棠登門,也是頗為詫異,不是說好了還有幾日麼?
這就等不及了?
霍重華:「李大夫,我妻子的毒今日能解麼?」他說的理直氣壯,嗓音洪朗。
楚棠低垂著眼眸,不知道往哪裡看,有些後悔今日在馬車上逼問出了實情。
幸而對方是大夫,不是旁人。
李大夫雙眸撐了一撐,表情里蘊含了太多的信息:年輕人嘛,還不都這樣!
不過像霍重華如今的地位,府上不缺貌美的女子,他一心只想醫治好霍四奶奶,也算是個一心專用的人了,李大夫瞧著霍重華清風郎月的面容,又是一番稀奇,這長相明明就是天命風流的臉,倒成個良配了。再看楚棠,的確是個花砌玉雕出來的人兒,好像也理解了霍重華的行徑。
李大夫捋了鬍鬚:「霍四爺和霍四奶奶先去後院坐著吧,正好裡面有熟人,與你二人一樣也是來取藥的,都是逼著老夫拿藥出來呢!」
楚棠,霍重華:「……」
李大夫搖頭,喚了藥童去了後罩房裡另砌的藥房中。
霍重華與楚棠由下人請到廳堂。
陳晨正喝著一口茶,看到霍重華時,險些就噴了出來,忙是手忙腳亂的坐好,「你……你怎麼也來了?」
在他身側相鄰的圓椅上坐著一位梳著婦人髮髻的女子,上身是古煙紋碧霞羅衣,下身配了一條散花如意雲煙裙,五官英氣,相貌不出眾,但給以一種……俠女之范的感覺。
霍重華嘴角一抽,牽著楚棠在廳堂對面的圓椅上落座,對陳晨身側女子,道:「嫂夫人。」
英娘客氣的點了點頭,但一看向陳晨時,臉色就變了:「坐好了!像什麼樣子!」口氣訓斥。
楚棠:「……」
陳晨的面色一陣青白,兀自尷尬一番,示意霍重華跟他出去一趟。
霍重華對楚棠交代了一句:「這位是陳大人的夫人,乃六扇門唯一的女捕頭。」
楚棠頓時明了,笑著對英娘道:「嫂夫人好。」
練家子就是不一樣,英娘坐姿筆直,身形看上去比楚棠的舅母還要硬朗些,她一直很羨慕這樣的女子,周身散發著不拘小節的豪氣,不像閨中女子,多半都是繡花枕頭。
英娘快人快語:「霍四奶奶這是……來看病的?」她目光極快的上下打量了楚棠,見她雖瘦弱,但氣色極佳,齒如瓠犀,精神很好,不像是有病的,但來畫莊不是為了求醫?還能是什麼?
英娘擅辨明查,視線最終落在了楚棠的小腹上,那裡束著綠色腰帶,細如柳,柔若絲,她問:「霍四奶奶也是來求子的?」
楚棠剛端起的茶盞置在了半空:「……」這也太直接了當了。
也對,正好在這裡碰上了,有什麼話也就問了。而且誰會在無病無災的情況下,大晚上求醫?多半是因為不能見光的事。比方說求子。
也……是來求子的?
莫不是陳晨與她是不能生孩子,所以才來求見李大夫?
楚棠實在沒法說出口,霍重華帶她走著一趟的目的,只好艱難的點了點頭。
英娘看楚棠年紀還小,那同樣英氣颯爽的一字眉蹙了起來:「霍四爺才娶你進門不久,就這麼急著要孩子?這種事急不得,時日久了總會懷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