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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又是三日,初春的暖陽愈發充沛,青柳兒帶著兩名小廝抬了一隻木箱子入了楚家祖宅,楚棠還以為是什麼東西,打開一看,卻見滿滿當當的衣裳。梅花紋紗袍,娟紗金絲繡花長裙,絲綢罩衣,菊紋上裳,百褶如意月裙……四季所穿的衣裳都在裡面,另有貼身的小衣十來件,都是艷紅嬌媚的顏色,上面繡制的圖案讓人想入非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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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大婚 (中)
尚未仲春,已是草長鶯飛。
高照的日光,溫熱的氣息灼得人心也跟著浮躁了。
一聲鞭響,司禮監唱禮退朝,文武百官分列跪恩,霍重華在文官一列,與他並肩的武官位子上的不是旁人,正是剛被帝王欽封為從四品宣撫使的顧景航,即日起趕赴宣府助宣府總兵圍剿蒙古鐵騎。
自漢白玉石階而下,霍重華與顧景航極為『默契』的停下了步子,雙方眸光如頭頂的旭陽一樣灼燙。經過二人身側的官員仿佛看出了他們之間有些『千絲萬縷』的聯繫。
顧景航唇角溢出一抹冷笑:「呵----難得霍四爺煞費苦心,這幾個月殺不了我,就想著將我調走?你以為這樣就能高枕無憂了?」
霍重華氣勢未減,「顧大人這話本官就聽不懂了,是陛下聖明,知賢擅用,以顧大人的秉性手段,留在京城實在是大材小用。可惜了,本來還想請顧大人喝杯喜酒,看來只能改成本官孩兒的滿月酒了。」
顧景航兩輩子最想弄死的人,無疑就是霍重華,奈何他二人死死糾纏,勢力此起彼伏,從未真正有一人將對方壓下,霍重華此言是對顧景航最大的恥笑。
霍重華還想讓他的妻子給他生孩子?
顧景航眸色由陰冷轉為譏誚:「棠兒回去之後可有哪裡不舒服?我那日沒輕沒重,怕是傷了她。」
路過的官員見霍重華和顧景航面上帶笑,卻是目光飽含殺機,誰都知道他二人曾經在聖上面前求娶過同一個女子,能好好說話才怪了。
霍重華不怒反笑:「顧大人這一招對本官而言是沒用的,本官與未婚妻心意相通,她是什麼樣的人,本官自是清楚。顧大人這番挑撥離間實在精明。然,我與棠兒情比金堅,絕非常人能隨意離間。顧大人還是靜下心對付蒙古人吧。」
韃子叩邊鮮少會選在入春之後,一般都是入冬之前就踏足邊陲境內,燒殺搶奪。遊牧名族到了寒冬,糧草不足以支撐畜牧生存,除了像野蠻人一樣從鄰邦搶奪,也無其他辦法。但如果是這個時令挑釁,那八成就是有備而來,故意滋事,戰鬥力必定不可小覷。
顧景航拂袖而去,上輩子為了娶楚棠,他不得不冒險去掙軍功,也正因為那次,他才有機會在霍重華娶楚棠之前,搶先了一步。這一世卻遭了霍重華的道。為何他帶著記憶而來,還是輸了一步棋?怎會世世不如霍重華?
遠處的天際是四月的浮雲,闊空如洗的樣子,叫人心曠神怡。霍重華相信楚棠,但顧景航的話依舊讓他心中不痛快。時隔一個月,總算是如願將顧景航弄出京城,他與楚棠婚期將近,誰也不得干擾。
*
陳晨在宮門處見到了闌珊而來的霍重華,他如今還是在北鎮撫司總旗的位子上,不曾上,也不曾下。
「霍四爺,你讓我找的人,我找到了,看著體形是差不多,只是不知道你要這樣一個跟女子無異的人做什麼?吳泗被誅,他這位十七歲的乾兒子也只剩下幾口氣的命了。」陳晨道。
霍重華兀自牽了韁繩,「謝了!把人送我府上吧,我自有用處。」
陳晨沒法理解了,霍重華一向不好女色,未婚妻又是罕見的清媚,他一直以為霍重華非絕色不碰,這廂大費周章弄來一個太監作何?
陳晨張了張嘴,還是沒忍住,道:「霍四爺,這小太監雖與你未婚妻體格相似,可到底是個閹人啊,你……」不會是另有癖好吧?
時下,龍陽之癖的人不在少數,自是朝中官員還沒有人敢如此違背常理。私底下就不好說了。
霍重華橫眉一蹙:「……我有一個法子能讓你坐上百戶的位子,你且聽好了,算是我對你的謝禮。」
陳晨不是沒有機會晉升,卻是每次被人暗中擋了道,他懷疑過顧景航,卻無證據,聞霍重華一言,立即豎耳:「霍四爺請講。」
霍重華已經上了馬:「承恩伯胡青山你應該聽說過吧?承恩伯府爵位世襲三代而終,到了這一代正好終止,胡家雖無入仕之人,卻有一件值錢的寶貝,傳聞是先祖/皇帝所用的一隻盾。陛下有心收回此物,被遭胡家以『子虛烏有』的藉口推脫了,你若能尋出此物,交與聖上,百戶的位子非你莫屬。」
言罷,霍重華修長有力的長腿加緊了馬腹,策馬而去。
陳晨呆了一呆,搖頭驚嘆:「這等隱蔽的小道消息,他是怎麼知道的?!」
霍重華自上回與楚棠親熱之後,已經快連兩個月沒嘗過葷腥了。看來是那箱子的衣裳出了問題。
他不過是見楚棠內里的小衣太過清素,粉白的顏色,雖說很適合她,卻撐不起她本身的女兒家的媚/色,那些小衣的布料顏色都是他親手挑的,尺寸更是無差。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她穿上了。
女孩兒臉皮薄,還需他多引導,小楚棠哪裡都好,就是不懂欣賞小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