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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翼十分詳細的分析著。
趙夔,趙慎:「………」
此刻,彷佛小姑娘扛著長劍在肩頭,那劍鋒正對著她細白的脖頸的場景就在眼前浮現。
趙夔吧,不算是個善人,但他這人護犢子的心極強,趙寧也是趙家人了,他是不會讓她有半分閃失的,頂著日頭尋思半晌,趙夔眸露狠色,「這個老三,愈發不像話,除了她之外,還能有誰這般無聊,小五臉皮子薄,真要是尋了短見………得了,咱們三人派誰去開導開導她?男女有別,但我們是她兄長,讓她不要胡思亂想了,這事誰也不會說出去,不會影響到她日後嫁人。」
趙慎:「………我去吧。」
此言一出,趙夔和趙翼齊齊看了過來,要說這三人當中,最心冷的就數趙慎了。
趙翼不太放心,道:「還是由我來吧。」
趙夔:「嗯,老二更合適,老四你若去,只會嚇著她,小五就跟小耗子一樣,沒膽兒。」
趙慎:「………」
*
這廂,趙寧回了梅園,就想找趙淑婉對峙,但她人已經跑沒影了。
趙寧這才稍微冷靜了下來,這件事若是傳開了,別說是丟了母親的臉,趙老太君也對她也會有所看法,即便是趙家的嫡親骨血,也不易見到自家兄長袒.胸.露.肉的場景,她一下還看光了三個!
午後酷熱,趙寧腦中嗡嗡直響,這個趙淑婉拿捏住了她的軟肋,明知她最為關心的人就是良哥兒,她竟陷害自己!
這種事很好玩麼?
趙寧一是羞.燥,二是被趙淑婉給氣著了。
這一日葵閣那頭設了晚宴,是三日一次晨昏定省的日子,這一天府上的公子和姑娘們都要去陪著趙老太君用飯。
趙寧下午沐了浴,她又不是真的小姑娘,上輩子在帝王的淨房飄蕩過無數次,該看的都看了,不該看的也看了,可如今不一樣,她是實實在在的人,最擔心的莫過於因為自己牽累了母親和良哥兒。
趙寧早早就到了葵閣,瞧見趙老太君面色如常,她猜大約這事還沒傳開,等到趙淑婉來時,趙寧瞪了她一眼,趙淑婉卻是扮了個鬼臉,根本不知錯。
這件事,如果趙淑婉不提及,趙寧還真是沒法自己先開口。
不多時,三個兄長過來了,趙寧低垂著眼眸,只盯著自己的手背看,也不敢刻意觀察趙夔等人的臉色。
這幾人都是人精,只一眼就能看出自己的小心思。
眾人落座之後,趙凌先說了幾句,「既然一家人都聚齊了,我有一事宣布,你們的姑母,也就是趙貴妃下月歸省,此事馬虎不得,我會親自操持諸事,你們休要有一人給我搗亂!」
「是,父親。」眾人齊齊應道。
趙老太君斜睨了他一眼,哪有男子做些的?他是擔心妻子受累吧
趙老太君沒忍住笑了笑,心道:我此前還當他是個無情無欲的,現在看來跟老侯爺一個樣。
趙老太君想起了已故的老侯爺,當初趙家可不止老侯爺一房,婆母也是心狠的角色,若非老侯爺一路相護,她這輩子不會這般安穩。
思及老侯爺和三位已故的兒子,趙老太君臉上的笑意又如秋風散去,不由得心生感慨。
趙翼今日特意與趙寧的位子靠的很近,除卻老太君和趙凌,王氏的位子在上首之外,大圓桌上的其他位子不分主次。
趙翼見小姑娘縮著腦袋,始終沒有抬頭,大約知道她還在羞澀,似乎沒有看不開的架勢,趙翼鬆了口氣,低語道:「小五,別放在心上,哥哥們不介意。」
趙寧手上瓷勺一滯,堪堪砸了描金小蝶上:「………」已然不知作何反應,上輩子就聽說過定北侯府幾位公子的不同之處,如今看來,與傳言無異,真的是『不拘小節』。
趙淑婉鬼主意多,見勢就道:「二哥,你在跟小五悄咪咪的說些什麼呢?」她明知故問。
席位上還有蕭家的姑娘,趙翼有些話也不好言明,只道:「小五在討教學問上的事,老三,你的課業做好了麼?」
趙淑婉鼓著嘴,這一次不過是給趙寧一個小教訓,她也沒想怎麼樣,卻見哥哥們都護著趙寧,她自是不悅。
三兄弟並無察覺到趙寧有任何輕生的跡象,幾人也不再揪著此事不放。
人家小姑娘都想開了,他們都是男子,豈會真的在意被看了……
飯過三旬,趙凌宣布了另一件事,「除卻貴妃娘娘歸省一事,侯府還有貴客不日就會到京城,屆時老大老二老四,你們三個去城外迎接,切不可怠慢。」
趙夔消息靈通,問道:「父親,您所言的貴客,可是八皇爺和小王爺?」
趙凌點頭,「嗯,正是。」
八王爺朱閻是當今帝王的胞弟,常年任鎮海衛總兵,鮮少回京。小王爺是他的獨子,名為朱浩天。
朱閻與趙凌是結拜兄弟,二人少年時攜手橫走京城,誰會想到當年令人全城百姓最為頭疼的一對紈絝,如今都成了保家衛國的大將軍?
世事難料!
二人境遇也幾乎相同,這八王爺也是早年喪妻,獨自一人撫養兒子長大,不過八王爺沒有趙凌命數好,正當男兒年華盛旺時,卻沒有遇到心儀的女子。
此番,父子二人入京,一來是為了給皇太后祝壽,這二來也是因著小王爺常年留居海邊,性子不定,八王爺聽聞趙家三位公子如何的出類拔萃,就想著讓自家兒子也過來耳濡目染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