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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禮畢之後,皇帝還在恍惚之中,如果他可以揭下臉上虛偽的面具,如果他還可以年輕幾歲,或許他不會猶豫,他會再一次奪人所愛!
目送著一對新人步入洞房,皇帝突然一陣心絞痛,但.....還不不及某些痛來的真切。他想他的寧妃,想到了沒有那麼眷戀塵世了,是不是死後便能見上了?
趙寧在前廳看了一會熱鬧,又被公孫月拉去了婚房看新娘子。
這個時候八王爺正用了如意稱挑開了新娘子頭上的紅紗蓋頭,那一瞬,趙寧也被驚艷了。
她四哥的娘.....當真好看!
這個年紀的女子沒了少女的青澀,多了一種熟女的嫵媚,加之精緻的面容與一身妖艷的大紅色,王寧當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尤其是那雙柔中帶媚的眼睛,一眼就能將人的魂魄吸附進去。
難怪此前皇帝與八王爺險些為了她而兄弟反目成仇。
撒帳之後,八王爺似乎還不太想離開,王寧落落大方,臉上無嬌羞推脫之色,兩人就像一對相知多年的故人,一個眼神之間就能傳達對方的心意。
八王爺道:「我去去就回,你先歇著。」
王寧點了點頭,「我知道的。」
兩人簡單的寥寥幾語,相約一笑之後,八王爺便離開了。
除卻趙寧之外,在場的女眷還不知道王寧的真實身份,只知她是懷柔張氏,精通一身醫術,因著醫治了八王爺的白髮,才與八王爺結成了良緣,成了八王妃。
其實,趙寧很為他二人高興,王寧一直想尋了機會與趙寧說說話。
她二人名字一樣,還有一個共同的最為關心的人——趙慎。
即便明面上不能以婆媳身份相認,但總歸要親密一些。
趙寧只是對她笑了笑,到底沒有走近她,這府上不知道多少皇帝的探子,一旦有個風吹草動,後果不堪設想。
皇帝因為龍體欠佳,很快便回了宮,皇太后也沒有久留。
趙寧一直與兩位嫂嫂待在一塊。
她吃了一會茶,就聞蕭氏道:「月兒啊,老二也是在意你,你別與他置氣了。」
趙寧古怪的看著公孫月,怎麼她與二哥鬧了矛盾了?不應該啊,二哥那樣的性子,他怎麼會與二嫂置氣?
公孫月嘆了口氣,反正蕭氏與趙寧都不是外人,現如今長公主與公孫將軍已經被皇帝調去金山衛,她有什麼怨氣也無法找人訴說了,便道:「趙翼就是小心眼,我與那羅橫從無瓜葛,上回只是在法華寺碰見一面,誰曉得他竟一日不理我,還醉酒裝瘋!你們說說看,到底是誰不講理?!」
趙翼一輩子只恨過一個女人,也只愛過一個女人,這人便是公孫月。
從他表面上或許看不出來,其實對公孫月的在意程度超乎了他自己的想像。
他是個心機城府,且成熟內斂的男子,但在情.事可謂是鐵樹初開竅,強硬的外表之下,裝著一顆柔弱易碎的心。
若是公孫月有分毫的異心,趙翼或許又將患上一場無法治癒的「隱疾」。
趙寧與蕭氏都忍不住笑了,二人幾乎可以想像出來趙翼吃醋的樣子。
蕭氏勸道:「月兒,你也別怪老二,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因為你的緣故,從未接近過其他女子,你便是他的唯一了。那羅橫日後還是少接觸,你沒有那個心思,不代表旁人沒有那個想法。」
趙寧也表示贊同,她二哥能娶到二嫂嫂,也著實不容易,「二嫂,我二哥這是在意你呢。」
公孫月刀子嘴豆腐心,她哪裡不曉得趙翼的心意,可他也太不信任她了!
若是她與羅橫有任何牽扯,她當初也不會千里迢迢趕來京城尋趙翼。
公孫月笑了笑,擺擺手道:「不說他了,榆木腦袋的男人!對了,小五,你與老四如何?他沒欺負你吧?驍王府離著咱們侯府太遠,不然我與大嫂也能時常去看你。」
趙寧不說話了,趙慎對她好麼?哼!
蕭氏也多看了趙寧幾眼,雖說趙寧已經梳了婦人髮髻,可相貌看上去還是有些稚嫩,蕭氏提醒了一句,「小五啊,這女兒生孩子不亞於走到一道鬼門關了,三妹與旁人不同,她這個歲數生孩子倒是正好的。不過你可得注意著點,晚兩年再生也不遲。」
公孫月笑道:「小五能晚得了,老四怕是等不急了。我聽趙翼說,老四前陣子還向他討了去邪火的藥茶,難不成你們還沒.......」公孫月顧及趙寧的臉皮薄,有些話變沒有直接說出來。
趙寧莞爾一笑。
她應該不會那麼快就有孩子吧......難怪每日早晨都能看到四哥飲茶?去邪火?她怎的沒瞧出來他降火了?
酒宴還未結束,天色已然暗了下去,趙慎提前派人來了女席處接趙寧。
驍王府的馬車昨日才被人當街燒毀,這其中肯定有著駭人的陰謀,公孫月不太放心,便道:「小五,你不如去侯府住上幾日吧,老四他有他的事要辦,我就擔心萬一有人利用你來威脅老四。」
公孫月有自己的小九九,趙慎將來即便是問鼎了,那依舊是趙家的老四啊,她可是趙慎的二嫂,這日後的身份又是不可同日而語了。
不過,她也的確是為了趙寧的安危著想。
定北侯府的防衛肯定比驍王府要嚴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