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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今日這位活菩薩卻是起了殺機。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肖大爺和肖二爺自是聞訊趕來,而周氏那頭更是如火上澆油。
趙夔這時候隆重露面了。
定北侯府的三位公子素來很有默契,趙夔示意趙翼先將趙寧帶走,這才對肖大爺和肖二爺冷色道:「肖大人,肖二爺,本來貴府的家務事由不得我這個外人插手,可今日多少人都親眼看見了,貴府下人對吾弟,吾妹下如此重手,我這個做兄長的不得不站出來說幾句話。」
周氏私藏男子汗巾的事已經像插上了翅膀一樣,在府上傳的沸沸揚揚,今日來赴宴的達官貴人,公子小姐,足有百人之多。也就是說,到不了明日,整個京城都會知道周氏行為不檢點了。
也是啊,肖二爺走了十幾年,周氏極有可能早就與人私.通。
肖大爺和肖二爺臉色一陣青白,就連周大人和周夫人此時看著周氏的眼神也充斥著鄙夷和排斥。
周氏身子骨發軟,突有耳鳴之狀,她今日本來在貴婦們面前顯耀一番,竟不知卻轉眼間成了所有人的笑話,就好像赤.裸.裸的呈現在了世人面前,華衣錦服再也遮不住她骯.髒.腐.朽的本質。
她那樣賢良淑德,如此溫婉大方,怎會是滿目狼藉之態呢?
不不,這一定是一個噩夢!
醒來就沒事了!
趙夔沒有心思去盯著一介婦人,他今天的目的很直接,當著權貴們道:「近日京城流傳了我父親和母親的流言蜚語,經幾番查探,最後消息竟是出自肖府!這件事由北鎮撫司曹治親查,他可作證,我倒要問個清楚,你們肖家究竟是誰這麼大的膽子?」
曹治是出了名的活閻王,又曾是趙凌麾下一名小將,後來被定北侯提拔到了千戶的官職,沒過幾年就坐上了北鎮撫司一把手的位置,是個令貪官污吏聞風喪膽的存在。
皇帝需要這樣的人震懾鯨吞虎噬的官員,故此,這些年曹治雖弄得朝中官員咬牙切齒,但皇帝始終不曾動他。
一聽是曹治所查,肖大爺也擦了擦額頭的細汗,求助的眼神看向了周大人。
周大人這才剛爬上三品侍郎的位置上,日後能不能入閣還得看造化,現下不想招惹麻煩。
周氏雖是他嫡親的妹子,但她既然做出了這等敗壞門風的事,周家便已經容不下她了。
肖大爺明白了周大人的意思,這是要斷尾求生了,肖大爺道:「誤會誤會,都是誤會啊,肖府怎麼會對侯爺不敬呢,這裡面肯定有天大的誤會,如果讓我查出是誰在背後搗鬼,我肖府一定不會姑息!」
肖二爺一直沒說話,他站在眾人視線之中,只覺滿目都是綠光。
王氏給的綠帽子剛戴上,如今又加一頂!
「我家五妹雖年幼無知,但肖府竟然連一個小姑娘都不放過!另外,如果我四弟有任何閃失,這件事必定沒完!」趙夔丟下了狠話。
此時,周氏雙眼一黑,竟昏厥了過去。
肖玉婉與肖玉玥姐妹趕來時,周氏已經倒地不起,在場的婦人男子都在指指點點。
「這種人浸豬籠都不為過!」
「周家竟然出了這種女子。」
「可憐了趙五小姐了,這回定是嚇得不輕。」
有人想討好定北侯府,此刻怎麼落井下石怎麼來。
肖玉婉與肖玉玥此前還愛慕過趙夔,如今卻覺高嫁的希望徹底泡湯了。兩人也是一陣呆滯。
大夫人吳氏靠近了肖大爺,低聲道:「大爺,如今周家也不管這事了,咱們還不快把這個爛攤子推出去!」
肖大爺會意,也沒跟肖二爺商議,就直接命人將昏厥的周氏架了出去,對外宣稱:「周氏婦德有虧,定北侯與侯夫人之流言,乃周氏一人賊心所為,與肖府無半分關係,周氏無賢無德無智無子,犯七出之首,肖家遂休書一封,自此周氏此人與肖家再無干係。」
周氏出了這檔子事,肖家定不會留下她,就算是肖老太太庇佑也不行了,而周家就算想救她一次,也得先讓定北侯消氣才成!
總之,周氏這次算是徹底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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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淑婉一直看不慣肖玉婉與肖玉玥姐妹兩人,她喜歡熱鬧,今日又看了這一齣戲,整個人神采奕奕,連走路都是帶著風的。
趙夔帶著她離開了肖府,這時,趙翼和趙寧還在馬車上等著。
趙翼是個極為溫和的兄長,他倒是不擔心老四,但見小五一直一聲不啃,他本想斥責她幾句,小姑娘實在是膽大包天,這種事哪裡輪得到她出頭?!
趙翼憋了半晌才道:「你別擔心,你四哥此前也傷過多次,他不會有事。」
趙寧滿腦子的胡思亂想,聞言後點了點頭,又問:「二哥,那侯爺父親和母親的名聲呢?」
趙翼正要安慰她,趙淑婉撩開車簾鑽了進來,「小五,你今天乾的太好了,就是那個周氏四處散播謠言,看著她逐出肖府,我真是太快人心,看不出來,小五,你還真是我趙家的人,做事很像我!」
趙寧:「………」有麼?她怎麼不知道!
趙夔也探頭進來,二輪廂車倏然之間擁擠不堪,他厲聲道:「小五!回去再跟你算帳!還有你!說話做事可曾像個姑娘家!」他手中摺扇在趙淑婉頭上敲了一下,可能覺得作為兄長,一碗水必須得端平了,又在趙寧頭心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