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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嬤嬤覺得這話在理,「老太太說的是,以老奴看,二爺比大爺還孝順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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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哥兒今日受驚過度,到了傍晚時身子開始滾燙,肖程進了屋子就看見王氏在擦拭著良哥兒的腦門。
「良哥兒病了?」肖程問道,王氏是側坐在床沿的,從肖程的角度,可以看到王氏近乎完美的側顏和她豐.腴的胸.脯,雖說玲瓏也好,但床笫之事,還是王氏最得他的心,可惜這婦人就是不肯服軟,他難得靠近一次也被她推遠了。
芳婆見王氏不答話,她只好如實道:「二爺,三少爺他發熱了。」
肖程本想跟王氏好好說話,可見她這般冷漠態度,這讓他大男子氣度很受挫傷,沒有經過任何思量,直接道:「你若是養不好孩子,就讓金鳳去養!」
這話的意思已經十分明了了。
肖程是想將良哥兒送到周氏身邊去。
這件事觸碰了王氏的底線,她終於肯抬頭看肖程一眼,這個男人還是風姿楚楚,甚至比在通州的時候更加俊逸了,王氏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有人搶她的孩子,她之所以留在肖府,也無非是為了一對女兒,可如果連女兒也保不住,她因何還要留下?
為了這個男人
不!
他不值!
王家是商戶,王氏打小就學會了權衡利弊,她神色極淡,就那樣站在腳踏上與肖程對視,許是已經考慮清楚,許是在逃避,她說出了這陣子最想說的一句話,「和離吧,我帶著姐兒和哥兒離開,從此與你更無瓜葛。」
再-無-瓜-葛!
這四個字輕描淡寫的從那張好看的粉唇溢了出來,竟叫肖程一陣恍惚,隱約之中還伴著輕微的耳鳴,他所有的春風得意瞬間暗淡了下來,半晌才道:「你!你.....休要胡說!」
芳婆一見事態不對勁,忙上前勸說:「夫人,您千萬別衝動啊。」
肖寧這時已經穿回了女裝,這一番折騰實在將她累的夠嗆,若非租用了一輛驢車,她怕是趕不回來了。
而與此同時,門外小丫鬟也急忙忙的跑了過來,道:「二爺,出事了,府外有個叫相宜的女子正穿著麻布白衣在巷子口申冤,還說要見您。」
『相宜』兩個字太過久遠了,遠到了肖程又是一陣恍惚才想起了此人到底是誰。
第14章 塵埃落地
相宜早年前就被活活打死了,這怎的又出現了?
時隔多年,相宜此人在肖程腦海中還是有一定記憶的,相宜是他十四那年所收的通房丫頭,又是陪著他寒窗苦讀了數年,兩人情義自是不同於旁人,在寒冬臘月天裡,相宜還用胸.口給他捂腳,算起來是他所有的女人當中對他最好的一個,但也是最令他顏面盡失的一個。
而且,相宜不過是個下人罷了,後來有了身孕抬做了小妾,再後來肖程就獲知相宜給他帶了綠帽。
至於,肖家是如何處置相宜的,他並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按著家法,相宜應該被杖斃了。
肖程很不喜歡這樣一個人的存在,好像在提醒著他,曾經他有多窩囊。
「混帳!肖府豈是她能撒野的,給我轟走!」肖程喝道,眼下心情甚是不悅,王氏說要和離,他還沒能晃過神來,她一向以自己為天,怎會突然鬧和離,一定是因為自己最近冷落了她,所以她又出么蛾子邀寵了。
一定是這樣!
肖程直直的看著王氏的雙眸,不知怎的,他此刻竟然有些害怕她,明明憋了一肚子狠話,卻是一個字也不敢輕易說出來。
小丫鬟正準備出去稟報,李嬤嬤這時也親自跑了一趟,見屋內氣氛不佳,她此刻也無暇顧及良哥兒的教.養一事,如今的相宜在勾欄院名氣甚大,認識她的達官貴人不在少數,在泥潭裡掙扎了十幾載,她掌握了不少人的秘密,其中就不乏肖大爺的!
這也是她為何敢在官宦之家的大門外叫囂的緣故。
李嬤嬤道:「二爺,您快些出去瞧瞧吧。」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相宜若不及時處理了,對肖家極為不利。
相宜如若還是肖家的下人,那便打死了了事,可她如今的身份不尋常,肖家還真不敢直接跟她牽扯不清。
不是因著相宜有多厲害,而是擔心被她壞了名聲。
肖程又看了一眼王氏,發現她現在根本就不將他放在眼裡,這張漂亮的臉蛋再也沒為他笑過一次了。
肖程已經記不得是第幾次在王氏面前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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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宜不是獨自一人來的,她還帶了幾個打手,在肖家面前,她不過是渺若螻蟻,隨時隨地可以讓肖家人踩死。今天既然來了,她怎能不鬧上一場?!
當肖程見到相宜時,見她一身白色麻衣,胸口寫著一個醒目的『冤』字。
相宜沒想到還能再見到肖程,他是她第一個男人,她曾經一度以為這個人會成為了她的天,可當她最絕望的時候,甚至於被周氏灌下花紅的那天,這個男人連面都沒有露一次。
如今看來,肖程就連那些花花腸子的香客也比不過。
「二爺,好久不見了。」相宜笑了笑,晚霞的餘輝照在她精緻的面容上,像鍍上了一層橘光,看上去那般的不真實。
肖程臉色鐵青,「你來幹什麼?」
相宜曾經不過只是一個通房丫頭升上來的小妾,就算主母將她弄死了,也無人置喙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