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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如實回道:「約莫兩個時辰之前。」
太子突然之間想到了什麼,他從男子手中接過海東青,大步往趙寧的屋子而去。
而此時,趙寧正哄著小九吃飯,一屋子鬧哄哄的,太子一推開門,就見趙寧端著瓷碗跟在一糰子後面,而另外兩名婢女正被小糰子追著跑。
趙寧面頰帶赤,明顯是體力不足了。
太子來之前還是滿腔陰鬱,一見此景,卻又消散了。
今日短短半個時辰之內,他太容易被趙寧的情緒所影響,因她喜,也因她怒。
太子一出現,那兩名婢女當即退了出去,小九哪裡肯呢,又「嘎嘎」的追了上去,太子趁機將門扉合上,將小九關在了外面。
如此一來,趙寧自是急了,她忙追了上去,卻被太子抓住了手腕,一把將她拉近,太子眸色柔和的看著她,「日後你我也會有自己的孩子,你想幾個,就生幾個。」
他聲音輕柔,宛若真的視她為寶。
趙寧此時覺著,她不論與太子說什麼,太子都無動於衷了,他沉浸在一片臆想之中,聽不到旁人的聲音。
這時,太子手中的海東青狂躁了起來,對著趙寧撲騰著已經受傷的翅膀。
趙寧見這猛獸,她嚇了一跳。
太子當即瞭然於心,他棄了海東青,一把將趙寧帶入懷裡,太子擁的非常之緊,以至於趙寧手中的瓷碗掉落,發出「啪嗒——」一聲脆響。
趙寧不知道太子突然發什麼瘋,在趙寧掙扎時,太子的臉埋入趙寧的脖頸,深嗅了幾次,啞聲道:「好一個趙慎,著實狡猾!他以為這樣就能防的住我了?」
太子沒有繼續過激的行為,他鬆開了趙寧,那張看著俊朗溫和的臉,此時卻尤為陰損,他道:「趙寧,把你身上的嫁衣脫了!」
趙寧雙手揪著自己的衣領,無論如何都不能依了太子。
太子知道她想岔了,他耐著性子解釋了一句,「別怕,我說過一定會給你嫁娶的恩榮,沒有拜堂之前,我不會將你如何。你那四哥在你嫁衣上做了手腳,他怕是此刻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
「小趙寧,你聽話,將衣裳脫了,我帶你走!」
原來是這樣?趙寧一陣欣喜,以至於她沒有來得及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雖只是淺淺一笑,但落入太子的眼中,卻是尤為刺目,他沒有耐心等著趙寧自己乖乖聽話了,再一次抓住了趙寧,親手給她解衣。
男子與女子的力量懸殊甚大,更別提太子已是成年的男子,而趙寧只是個十五歲的姑娘家。
火紅嫁衣在趙寧眼前被無情撕碎,趙寧原本並不想哭,經歷了上輩子的種種,她早就知道哭是沒有任何用處的。
可她還沒有和四哥拜堂,四哥準備的嫁衣便就這般毀了!
趙寧無聲落淚,眼神倔強的瞪著太子,雙手依舊摁在胸口不放,嫁衣是保不住了,她最後只留下了一串玉翠的壓襟。
太子檢查了那翠玉,確定沒有問題,這才將身上的大氅裹在了趙寧身上,道:「別哭,日後給你準備更好的嫁衣!」
趙寧是被太子強行帶走的,太子為了穩住她,答應將小九放在她身邊,趙寧並不知道太子要將她帶去哪裡。
剛至卯時,一陣狂野的獵犬嗷叫聲劃破長空。
作者有話要說:
【贈文】
「王爺,就在面前的莊子裡!屬下等人先進去探路。」
男子話音剛落,趙慎夾緊了馬腹,兀自沖入了莊園大門,他現在的身份已經不可同日而語,加之皇帝的那一片愧疚之心,只要趙慎處理了太子,他極有可能名正言順的成為下一任帝王。
天色還未大亮,保不成前面就是一個陷阱,見隨從制止不住趙慎,趙翼揚起長鞭,抽打了馬腹,緊跟其後。
這是一處被人剛剛放棄的莊子,甚至於屋檐下的燈籠還是燃著的。只是,此刻已經人去茶涼。
隨著獵犬停在了一間廂房外嗷叫,趙慎與趙翼也齊齊跳下馬背,兄弟兩人連夜奔波,總算是尋到了此處。
趙翼有些後怕,小五那樣柔弱的性子,她若是遇到了強者,該如何能自保?若是她遭了迫害.....趙翼無法想像後果。
二人日夜兼程,已經數個時辰沒有歇下,但半刻也不敢停歇。
趙慎大步邁入屋檐,趙翼擋都擋不住他,幸好屋內並沒有機關。
門扉被人推開,此時光線微亮,但依舊可見內室的陳設,觸目所望一應俱是大婚所用之物,火紅的喜燭,鴛鴦喜被,就連地上的絨毯也繡有大喜字。
趙慎的視線落在桌案下面那一片片撤碎的嫁衣時,他腮幫子微動,眸中充血,持著「缺月劍」的手已然因為慍怒而發顫。即便他僅僅是站在那裡,也給人不寒而慄之感。
趙翼見之不妙,他想勸說趙慎想開一些,「老四,事態也許沒有那麼遭。」
趙慎沒有說話,他周身上下的冷硬氣度比外面的寒霜還要冰寒幾分,趙慎往前走了幾步,視線落在了桌案上的飯菜上,還有打碎在地的瓷碗。
桌案上很亂,飯菜毫無無規律撒了一桌,不像是正常人用飯時會導致的場面。
那杯盞中還放了菜葉子,旁邊另有幾塊吃了一半的松子糖.......總之是一片狼藉。
趙慎背對著趙翼,問:「小九還沒有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