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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月背對著他偷笑,嘴上卻冷冷道:「怎麼?你只有高興了才想到我?」
這個質問,趙翼是不承認的,他雙臂一緊,摟的更加緊.實了,「渾說,我腦子都全是你,走路時候想,吃飯時也想,睡覺時候更想。」
呆子!
說起渾話來,倒是一溜一溜的。
不過,她喜歡!
公孫月轉過臉來,二人四目相視,她坦白又耿直道:「幸而趙世叔無恙,不然我可要哭死了。」
公孫月除卻趙翼之外,沒有接觸過其他的男子,但天生就會撒嬌,這時候又表現的像個小女子,兩條藕臂圈上了趙翼的脖頸,故意吐氣如蘭,光潔的額頭在他下巴處蹭了蹭。
「趙翼,我都快二十三了,你知不知道京城貴女當中,不少人都笑話我嫁不出去,高麗太子是個鰥夫,雖說皇上賜婚了,那些人還在笑話我。」
趙翼心疼的不得了,他現在對旁人已經沒有仁慈之心了,所有的慈悲都留給了她,趙翼雙手握著她的細.腰,道:「她們怎敢!二十三怎麼了?你若是八十三,還是我趙翼的.......」
公孫月纏著他問,「我若八十三,還是你的什麼呀?」
這話趙翼可能說不出口,憋紅了臉,這才低低道:「我的掌心寶。」
他嗓音低迷,長的又好看,公孫月原本是想撩.撥他的,卻反過來被他撩.撥的一陣頭昏目眩,她倚在他胸口偷笑。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享受著此時此刻的獨處。
過了半晌,趙翼啞聲道:「我要走了。」
公孫月就知道今晚還是辦不成事,她已經無力勸說了,「那好吧,等你想清楚了再來,反正......我這輩子只會跟你了。」
趙翼點了點頭,掌心的柔軟觸感令他很是不舍,但因為太過珍視,所以不想隨意。
趙翼告訴了公孫月一件事,「劉不淵那老傢伙命不久矣,我想設計將他送去大理寺指認溫茂盛的兒子——溫昌遠,即便證據不足,也能給溫家一個打擊。對了,我家老四說他有法子讓高麗太子退婚,你就安心地等著我娶你,你.......」
趙翼欲言又止。
公孫月抓著他的右手中指,換著花樣的撩撥他,「我怎麼了嘛?」她貼在趙翼身上,感受著他身上的肌理。
聽著趙翼這話,好像鐵了心的不肯與她圓房了,公孫月開始懷疑起自己的魅力。
趙翼猶豫了一會,還是道:「也沒什麼,我見你今日在辰王府看中了一名歌舞姬,你........」
他到底不敢直接問出口來,生怕惹得公孫月不高興。
公孫月「噗嗤——」笑了出來,「呆子,你以為呢?」
趙翼可不敢自以為,他想了想,還是打算用實際行動驗證一下,遂一低頭吻住了公孫月。
像趙翼這樣天生的學習者,已經完全掌握了如何撩撥她。
待公孫月在他懷中面若桃花時,趙翼低低一笑,「好了,我可以確定了,你還是喜歡我的。」
公孫月愈發的心悅他,趙翼所有的情緒和做法都讓她為之著迷,送了趙翼離開之前,她叮囑了一句,「喂,你可得抓緊了,我可不想當老姑娘。」
趙翼有點羞澀的點了點頭,這才翻牆離開。
*
趙翼以劉家上下數十條人命為要挾,讓劉不淵自己去大理寺指認溫昌遠。
劉不淵自知命不久矣,他如趙翼所言,當真去了大理寺。
原大理寺卿魏青的死至今沒有破案,劉不淵將矛頭直接指向了溫家。但溫家勢大,大理寺也不敢妄言,遂這件事如實稟告給了皇帝。
皇帝剛從夢魘中醒來。
他夢見了漫天的火海,還夢見了那個女人,她懷中抱著他們的孩子,眼神冷漠憎恨的看著他。
皇帝在夢裡問了無數次。
「朕問你,你心裡從來都沒有過朕?」
他自己都數不清問了多少次,回答他的只有王寧一雙冷到了極致的眼神。
大理寺剛將劉不淵的指證送過來,皇上看了一眼口供,胸口驟然之間像被利器戳開,強行被他縫合之後又被狠狠的撕裂開,血肉模糊,面目全非。
李德海侍立在側,新上任的大理寺卿不住的擦拭著額頭的細汗,跪趴在黑曜石地面上,心顫不已。
要知道,當年王家的案子是皇帝親手所辦,王家闔族被誅,其中還包括了當初正得聖寵的寧妃,與皇帝的第六個兒子。
如果這個案子當真是錯殺,那麼當今皇帝便是親手殺了自己的兒子的那個人了!
這時,又一道消息傳入宮。
劉不淵在大理寺畏罪自盡了,他這一死似乎又進一步證實了口供上所述的事實。
李德海見事情不妙,他輕喚了一聲,「皇上,皇上?」
皇帝從一片灰茫之中抬起頭來,又是過了良久,才道:「來人,將溫昌遠看押刑部,朕要親審!」
大理寺卿突然鬆了一口氣,若是刑部插手這件事,大理寺這頭就能少擔些責,魏青的死還歷歷在目,被人割去的舌頭至今沒有尋到。
這幾樁人命案鬧得朝中知情的大臣人心惶惶,誰也不敢多言一句。
很快,溫昌遠被押進刑部消息傳到了趙家。
這是趙翼意料之外的事,他沒有想到皇帝當真會這麼快就動了溫家,畢竟溫家還有一個溫次輔在內閣稱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