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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的守門護院面面相覷,但見長公主與將軍並未制止,他們也不好多言。
只是......趙二公子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
趙翼回到府上,與趙夔商榷了此事。
趙夔覺著哪裡不太對勁,「你是說父親失蹤一月了?但今日父親還送了書信回來,只是這信給母親的,你我不便打開。」
公孫衍的話不會是空穴來風,趙翼顧不得那麼多,讓婆子將王氏房裡書信取了過來。
王氏明日才會回京,這信封上的封蠟還是完好無損的。
趙翼將信封打開,他沒有看上面字跡,父親對母親的「花言巧語」他也不敢直視。
趙翼直接看了下面的落款,道:「這是半月之前才寫的,父親怎會已經消失一個月?」
趙家有專門的家丁在大同與京城之間送信,用的都是最好的戰馬,即便遇到風雪天,最多也只可能延遲幾日。
趙夔對自家父親是絕對的信任,一來趙凌失蹤的莫名其妙,二來趙凌痛恨蒙古韃子,怎會好端端的與蒙古可汗會面?
這一樁樁一件件俱說不通。
趙夔問了一句,「公孫將軍的意思是,溫賊有意暗指我趙家與蒙古韃子私下有交情?他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已經昭然若揭,用的還是十九年前的老法子。
只是礙於證據與趙家在朝中的地位,溫茂盛一時間還沒法撼動趙家。
趙翼凝眉沉思,片刻方道:「現在關鍵之事,是先尋回父親。」
趙夔道:「我即刻命人趕赴大同。老二,你的兒女私情先放一放,老四說他有法子讓高麗太子退婚,老四說話從無虛言,你就放心吧。」
趙翼一愣,忙問,「老四有法子?他曾說過是什麼法子了?」
趙夔搖頭,「等他從通州回來,你再去親自問他,三日後辰王府設宴,屆時我兄弟三人都要去,我趙家無論如何都不能垮下!」
趙翼點了點頭,兄弟二人在夜色朦朧下喝了幾杯涼茶,趙夔問,「老二,你這茶不錯,倒是能讓人靜心養神,從哪兒得來的?」
趙翼喝茶的動作一頓,勸了一句,「大哥還是少喝這茶,侯府的子嗣要緊。」
趙夔似乎沒有聽懂,「.......什麼?」
趙翼漫不經心的品茶,「沒什麼。」
*
次日,趙寧起榻時,春竹和夏雪二人已經在一側伺候著了。
春竹道:「姑娘,四公子讓奴婢早些伺候您洗漱,一會用了早飯就啟程回府了。」
這麼急?莫不是昨天聽聞侯爺父親失蹤的事是真的?
趙寧應了一聲,洗漱好後很快就去前廳用飯。
李氏沒有露面,聽說身子不太利索,其實是因為王氏拒絕了將李玉蓮帶回定北侯府。
王氏神色赧然,王家大爺寬慰了一句,「芷婼啊,你別放在心上,你嫂子就是這種人。」
王氏點了點頭,趙家的三位公子她已經算是了解了。實在沒法在他們身邊安插人。
趙夔才剛成婚不久,蕭氏還未生下一兒半女,總不能這個時候領著李玉蓮回去給趙夔做妾吧?那她這個婆母也未免太過強勢了。
趙翼本身對女子排斥,眼下又因著公孫月的事而傷身,如今不可能接受旁人。
趙慎更是不用提了,駙馬爺哪能娶小呢。
李玉蓮本人也沒有露面,趙寧特意留意了她四哥的表情,見他神色寡淡的喝著小粥,似乎還有一點失望。
趙寧:哼!
回京的路上,趙寧明顯感覺到車速有些快,她猜四哥也在趕路,現在母親還不知道侯爺父親失蹤了,她現在有點擔心母親知道了會受不住。
這一次,車隊沒有在路上停留,抵達侯府時已經快至天明了。
待王氏領著婆子等人入府後,趙慎單獨叫住了趙寧,「這幾日待在府上,不要隨意走動。」他語氣嚴肅,不像是開玩笑。
趙寧當即意識到了什麼,「到底怎麼了?四哥。」
四周還有守衛森嚴的護院,趙慎卻突然趁人不備時,拉住了趙寧的手,放在廣袖之下捏了一捏,這才放開了她,他神色倏然放鬆,「這些不是你應該操心的,回去臨摹我的畫像,我過幾日就要看到。記住了,該畫的地方不可少了。」
趙寧:「..........」
天還沒有徹底大亮,趙寧回院小憩了一會,她是被一陣驚雷吵醒的。
入夏之後,今年的雨水頗豐,一場接著一場的下著,沒完沒了。
墨書急忙忙過來見了趙寧,墨書是王氏身邊的貼身大丫頭,比趙寧年長了好幾歲,聽說王氏已經將她許配給了趙凌身邊的護衛,只是暫時還沒有成婚。
墨書見趙寧一頭的長髮傾瀉,還是沒睡醒的樣子,忙道:「姑娘,您快些跟奴婢出去一趟,肖家過來搶人了!」
肖家?他們怎敢在侯府搶人?
搶良哥兒麼?
這件事上回已經說得清清楚楚了,怎麼又來了?
這廂,桃園也得了消息,趙慎一天一夜沒有合眼,他換了一身衣裳也往前廳趕去。
在路上時,趙慎問,「誰讓肖家的人進來的?」
隨從道:「回四公子,是世子爺。世子爺交待過了,侯爺正好出事,肖家就找上門來了,這次肖家肯定是受人指使,既然如何,那就將計就計,看看對方究竟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