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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首的男子一陣狂笑,「趙二公子,你果然是夠謹慎,可惜了,你們趙家人終究是抵抗不了聖旨!你還不是照樣被我騙過來了。」
眼下離著皇宮尚有小半個時辰,這邊發生的事根本不可能隨時傳入宮。
趙翼二話不說,先下手為強。
趙寧被外面的動靜給驚到了,她即便不掀開車帘子去看,也知道眼下出事了。
小九兒拍在一雙肥嘟嘟的小手,幾乎是在狂歡著,「嘎嘎嘎.....」他還高興的不得了。
趙寧緊摟著他,不讓他動彈,眼下肯定不能衝出去,更何況她還帶著小九,若是拖了二哥的後腿,那就糟糕了。
別看趙翼長的溫文爾雅,但動起手來,招招致命,他都是往死里針對對方。
對方也是有備而來,見遲遲沒有攻下趙翼,而且時間拖的越長,對他們而言越是不利,若是惹來錦衣衛,太子假傳聖旨一事說不定就會暴露出去。
這時,為首的男子吹起了口哨,當即有人從懷裡掏出了粉包,這些人都是受過特殊訓練的,得了暗示之後,將粉包拋開,往趙翼等人身上散去。
趙翼當即察覺不妙,「卑鄙!」他以袖遮唇,視野很快就被遮掩,趙翼察覺形勢十分不妙,即便鎮定如他,再也顧及不了那麼多了,朝著花轎的方位沖了過去。
誰料早有人埋伏左右,長刀朝著趙翼劃了過來。趙翼見勢躲閃,但右眉上還是傳來了痛處,他被劃了一刀。
「不得戀戰,撤!」領頭男子爆喝了一聲,隨即便有四人抬著花轎火速離開了打鬥現場。
「糟了,這煙中有毒!」有人喊了一聲。
趙翼也察覺到了雙腿發軟,他往前走了幾步,待煙塵漸漸散去,冷聲道:「回侯府!立即搬救兵!」
趙寧一開始警覺性極強,但不多時就陷入了昏睡之中,她現在最為擔心的就是小九,小東西也睡了過去。趙寧猜她和小九肯定是中了迷煙了。
徹底失去意識之前,趙寧首要想到的人就是她四哥。她在想四哥一定會來尋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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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這一次病的十分蹊蹺。
趙慎趕來時,皇帝已然清醒,趙慎身著一身吉服,看見皇帝時,臉上並沒有擔憂之色,但與此同時,也沒有大婚的喜悅。
或是,他此前還在歡喜,此刻卻笑不出來了。
趙慎是何等人,他稍作思量便會懷疑到了什麼,皇帝早不昏厥,晚不昏厥,偏偏就在迎親的隊伍正好走到半道時,那段路人多眼雜,但也很容易下手。
皇帝想與趙慎多說幾句話,但見他這副冷漠之態,皇帝又語塞了,他一代帝王,總不能向兒子懺悔吧?
李德海疾步而來,「皇上,王爺,趙二公子有急事求見,老奴見趙二公子還受傷了。」
趙翼與良哥兒負責送嫁,趙翼若是受了傷,那趙寧呢......
趙慎聞此言,當即抱拳道:「微臣先行退下,皇上保重龍體!」
他還是很客道的稱呼自己為「微臣」,還從未沒有喊過一聲「父皇」,皇帝知道趙慎至今沒有介懷。
這廂,趙慎大步而去之後,皇帝問了一句,「發生了什麼事?」
李德海掌東廠之權,很快就獲知了今日之事,他並不站隊,不支持太子,也不擁護趙慎,遂如實道:「皇上,出事了,驍王妃半路被人給劫走了。」
皇帝一驚,從龍榻上坐起,「什麼?竟有此事?可查出是誰做的?」
李德海到底還存了一些思量,他雖是誰也不支持,但同樣誰也不得罪,並不打算將有人假傳聖旨一事說出來,「回皇上,老奴尚且不知。」
趙寧與趙慎的婚事是皇帝親自賜婚,皇帝也知道趙慎對趙寧必得的心思。不過,皇帝不太敢繼續想下去。要知道,除了趙慎之外,還有一個太子也對趙寧念念不忘啊.....
這時,趙慎一路帶風的走到了趙翼面前,「二哥,怎麼回事?」
趙翼臉上的血已經止住了,傷口不深,但今後眉頭肯定會有道彎月疤痕了。
公孫月一直想著在他臉上黔上一個月狀的圖案,現在好了,公孫月得償所願了。
趙翼兀自苦笑了一聲,面對趙慎的質問,他有些內疚,壓低了聲音道:「老四,二哥對不住你,我把小五弄丟了!」
趙慎並沒有怪罪他,但是臉色實在陰鬱的嚇人,兩兄弟當即離開了皇宮。
見趙慎神色凝重,但還不至於發飆,趙翼不知道他究竟在想著什麼,一路上便將事情經過告訴了趙慎,又道:「太子他是瘋了麼?寧可欺君,也要擄走小五!」
趙慎依舊沒有說話,他直接去了侯府見了趙凌,一路上半點沒有耽擱,「父親,我需借用獵犬。」
趙凌與趙夔也很快就知道了實情。
趙凌在屋中踱步,外面依舊喧囂熱鬧著,此時旁人還不知道新娘子丟了,不過這件事也萬萬不能宣揚出去,否則趙寧的名聲可就毀了!
趙凌道:「此事萬不可聲張!老四,你要獵犬作甚?」
趙家軍營中養了百來條用來探路的獵犬,這些畜生都是經過特殊訓練,並且百里挑一出來的,即便是隔著數里之外,也能讓它們尋出目標出來。
其實,趙慎此前就在趙寧的嫁衣上做了手腳,除卻散了螢光粉,還有一種常人聞不到的香料,不過獵犬卻可以準確的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