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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個回答,老皇帝很是驚訝。
生在帝王家,如何能多情?
但同時,他也很羨慕趙慎這個年紀,一切遺憾都還可以來得及,良久之後,他道:「好,說得好。」
關於趙慎又是何時將羅橫歸為己用的,老皇帝便不再多問了。就連寶藏一事,他也沒有多用,大有放權之意。
一月後,老皇帝以久病成疴為由,禪位給了驍王-趙慎。
新帝登基大典就定在了禪位之後的第三日,老皇帝沒了五石散的支撐,人已經五分清醒,五分瘋傻,但夜裡時常會喊著同一個人的名字。白日裡倒是還算清醒,知道自己是太上皇,也知道趙慎已經是新帝了。
可一到晚上,還會窩在牆角低泣,任誰勸說都不行。
趙慎為帝,趙寧自然名正言順成了天.朝皇后。
趙慎早已成年,像他這個歲數的男子,至今膝下沒個一兒半女,皇后與新帝成婚大半年了,肚子也沒個動靜,這讓朝中大臣很是擔心。
大皇子早年流徒時暴死,太子與辰王也死了,如今只剩下一個不問世事的遼王,太上皇倒是還有一個年幼的兒子,但終究成不了氣候。
雖說趙慎正值年輕力壯時,可他也該趁早考慮子嗣,充盈後宮迫在眉睫。
早朝上,不斷有大臣上書選妃一事,太皇太后還親擬了一本選妃冊遞給了趙慎,「皇帝,這些都是世家之中試婚的姑娘,你若無心後宮,又顧及皇后,少擇幾人便是。」
自古以來,哪有皇帝只有一個皇后的道理?
趙慎登基以來,很是勤政,也不宿在帝王的寢殿,日落時便會去尋他的皇后,兩人同飲溫茶,共賞黃昏,就連皇后娘娘近身伺候的那些宮人都不得靠近,還曾有人瞧見新帝給皇后娘娘捏腿,可見皇后是何等受寵!
這一日下了早朝,年輕的帝王帶著一本選妃冊去見了他的皇后。
皇后娘娘越活越小,這個時候才從被窩裡鑽出頭來。老皇帝的嬪妃都被清空了,如今也無人給太皇太后請安,趙寧也被免去了每日請安的規矩。故此愈發貪睡,人又圓潤了不少。
趙慎命宮人備了早膳,眼下已經入秋,又到了桂花飄香的時候。見趙寧梳妝好,趙慎對她招了招手,「怎麼了?又不高興了?」
趙寧脖子疼,是被鳳冠壓的,她每日晨起需得穿戴齊全,壓襟頭飾樣樣不得落下,她嫌累的慌。
趙慎揮手讓宮人退下,有旁人在時,他的寧寶兒總會放不開。她哪裡都好,就是夫妻之間的小情趣不如那輩子時奔放。
趙寧悶悶不樂的落座,腰上的翠玉禁步撞在了紅木桌案上,發出清脆的響聲。趙慎見她不苟言笑,他淡淡道:「朕已經命人給你重新趕製衣裳,過陣子你便輕鬆了,且再忍忍,就當為了朕。」
趙寧除卻這些不習慣之外,她已經兩個月沒有出宮了,平時連個說知心話的人也沒有。她如今是個活生生的人,又不能像上輩子一樣飄在帝王身側。她總覺著自己成了一隻金絲雀。被趙慎所困,她迷戀他的柔情,可又嚮往著外面的花花世界。
趙寧點了點頭,「是不是我欠了你的?」
趙慎親手給她盛了一碗燕窩,「渾說,明明是朕欠了你的。」
他太能說了,趙寧又欲語卻無詞,兩人相安無事的各用了一碗清舟,這時趙慎將選妃冊遞給了趙寧,「你是朕的皇后,替朕好好想想看,這件事該如何解決。朕一會還有事,晚些再來看你。到時候,寧寶兒必須要給一個說法。」
趙慎將選妃冊丟下之後,人也離開了後宮。
趙寧隨意翻閱了幾眼便懶的看下去了,她自己不想呆在這座深宮之中,可也不想讓旁人進來,即便四哥要養金絲雀,那也只能養她一隻。不過轉念一想,四哥上輩子也沒有娶妻,如他所言,他是晉國君侯時,便沒有子嗣,他哪會真的選妃.....
肯定又想詐她!
趙寧可不會上當!她老實的將選妃冊又看了遍,這冊子上還有姑娘家的畫像,趙寧挑了幾幅相貌尋常的出來,等到趙慎過來時,她便拿出來給他看,嬌俏的臉上掛著笑,「四哥,我覺著這幾位倒是合適,瞧著也是乖順的模樣,日後入宮也免生是非。」
趙慎連看都沒看一眼,他落座後品了幾口花茶,「哦?是麼?既然是寧寶兒挑中的,那就交由禮部去辦吧。」
內室沒有旁人,帝王這話也只有趙寧聽到了,可君無戲言,他既然說出來了,那便是「真心」的了。
「啪——」的一聲,趙寧將選妃冊擲在了桌案上,美眸瞪了趙慎一眼,「你是故意的!」
趙慎挑了挑眉,不像個正經的帝王,倒像個紈絝子弟了,「朕是故意的?寧寶兒就不是了?朕讓你解決事情,不是讓你製造事情。群臣極力讓朕選妃,不過是因為皇后沒有給朕生孩子,若是皇后能三年抱兩,誰再說納妃,朕就貶了誰!」
說著,他的聲音突然低迷了起來,一手捏起了皇后調皮的小下巴,低低道:「這都快三個月過去了,你還沒適應?」
從薊縣回來之後,趙寧就沒讓趙慎近過身,即便兩人同榻而眠,趙寧也不願意與他同一條被子。
趙慎一靠近,她便想起了那具乾巴巴的屍首。趙慎登基那日,晚上自是想擁著他的皇后遊玩巫山一番,誰曉得他幾乎用了強力了,趙寧竟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