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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寧:「......」這肯定是四哥的手筆。
王家老太太點了點頭,她瞧著趙慎是一表人才,又對王氏敬重有加,老太太對他也是打心裡的歡喜,一出手又是一隻大元寶,「好孩子,快拿著。」
趙慎面無表情的接過元寶,轉身就給了趙寧。
畢竟他們是兄妹,旁人也沒有當回事。
幾人在廳堂閒聊時,趙慎眼神示意趙寧跟他出來。
趙寧都快繃不住了,我發覺四哥愈發的不知避諱。也可能是趙寧心中有鬼,每次與四哥靠近,總有覬覦自家兄長的罪惡感。
四哥一日還是趙家的四公子,她便一日不敢與他光明正大的待在一塊。
但被趙慎深邃的眼神一盯視,趙寧還是跟著他出去了,二人在小徑緩步而行,趙寧的腳踝還不太舒服,趙慎走得很慢,他大約知道此處無人了,便道:「昨天晚上,我並非有心,你很疼麼?」
這點疼痛,趙寧還是能忍受的,無心之舉就將她傷成這樣,若是他有心,那還了得!
趙寧覺著她四哥在王家肯定諸多不適,她道:「四哥稍安勿躁,咱們明日就啟程回府了。」
二人進了一座亭台,趙慎冷笑了一聲,「稍安勿躁?小五,你是什麼意思?」
她能有什麼意思?
趙寧覺著她四哥愈發的古怪,也不曉得是不是像他這樣的人都是如此。算著日子,還有四年,四哥就要登基了,眼下他卻是沒有半分即將君臨天下的樣子。
很多事,趙寧不便問出口,但她還是有些擔心和顧慮的。
日後四哥恢復身份,她和他就不再是兄妹了,可到了那時,四哥眼中難道還是只有她麼?他終究會是帝王,坐擁整個江山,他真的會為了她一人而棄了整片花叢?
趙寧有些心虛,她並不認為自己有這個資格。她何德何能呢?要論相貌,也並非是獨一無二的。
二人的所思所想俱不在一條線上。
趙慎腮幫子微動,他難得這般清閒,可惜了小女子不懂他的心思,更不懂珍惜眼下的獨處光景,此刻估計又在想入非非。
*
李氏單獨找了機會同王氏說話。
李氏是想將自己的侄女許給趙慎,王家老太爺和老太太也看出來了。對於李氏這個架勢,老夫婦二人都不甚高興。
倒不是他二人看瞧不起李玉蓮,只是趙家的門庭實在不是一般人能高攀的上的。當初定北侯過來提親,王家人一開始皆是不信的,趙家怎可能看上他們這樣的小門小戶。
但幾年下來了,女兒過的甚好,如此王家人也就放心了。
可李氏這個做派,讓王家老夫婦很是為難,王家雖然勢弱,可還是要臉面,哪能見著人家趙家公子,就將閨女硬塞過去!
王家老太太命人叫來了王家大爺,「你去管管你媳婦,整日就想著攀附權貴,她也不掂量一下自己幾斤幾兩,你妹妹這輩子好不容易能安穩,咱們王家不能欠了趙家的,更不能丟這個臉!」
王老太太說了這些話,王家大爺當即就明白了過來,「兒子知道了,母親您說的是,兒子這就去!這個賊婆娘,又想著坑害旁人了。」
這廂,李氏正拉著王氏將自己的心意說了出來,王氏有些為難的告訴她,「趙慎與當今公主已訂有婚約,駙馬爺是不可再娶的。嫂子,這事可行不通。」
李氏聞言,登時有些灰心喪氣,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可她家這個小姑子胳膊從來就不拐向娘家!在李氏眼中,覺著王氏就跟肖二爺一樣,都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李氏當即就道:「芷婼啊,咱們王家可從未虧待過你,當初白白養了肖二爺十年不說,你再嫁時候的聘禮一應給你當嫁妝了,人心都是肉長的,你不能一人好過了,就不管旁人了啊!」
「駙馬怎麼了?你當我嫂子我傻呢!哪個大戶人家沒有個三妻四妾!即便趙四公子不行,你也得幫襯著玉蓮找戶官宦人家!」
一言至此,李氏突然想起了定北侯,人家侯爺就是沒有妾室的,李氏瞧著小姑子,除卻艷羨之外,還真是有些嫉妒,她這都二嫁了,怎的還這般好命?
王家大爺聞訊而來,他還沒進門就聽了這話,王氏性子柔弱,被李氏這麼一說,她臉色雖難看,但卻未置一詞,王家大爺道:「芷婼,別聽你嫂子胡說,大戶人家娶妻,哪能這麼隨隨便便,任誰都能娶?!」
王家大爺將李氏拎了出來,「你,你休要在芷婼面前胡說八道了!她如今再怎麼榮華富貴也是我妹子,不是我王家的搖錢樹!我告訴,你休想打趙家的注意!還不嫌棄丟人?!」
李氏這話聽不下去,「我丟人?我怎麼丟人了?芷婼和離了,她照樣嫁了定北侯,怎麼我們玉蓮就不能高嫁了?玉蓮哪裡差了!」
聽著外面兄嫂的爭執,王氏突然很想趙凌。若是趙凌在身邊,沒有人會在她跟前說這些。
她若說出來,可能嫂嫂根本不會信她,她看上的可不是趙凌的權勢,而是他的人。
也不知道他在邊陲吃的是否可口,睡時有沒有念到她?
小九都快會走路了,他也該回來了。
王氏心裡五味雜陳,她不是不想幫著李氏,可若是由她出面給李玉蓮找人家,旁人顧及她的身份一定不會回絕,但侯府的顏面又何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