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頁
太子唇角輕揚,問:「趙家近日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心腹上前一步,如實稟報,「回殿下,侯夫人今晨喜得一子,趙家兩位姑娘正當趕回去。」
趙凌又生兒子了?
太子廣袖輕拂,當即吩咐了一句,「以我的名義備一份大禮送去定北侯府。」
心腹有些遲疑,問道:「殿下,您莫非當真相信定北侯不會輔佐辰王,您想拉攏趙家?」
趙凌的為人他也是聽說過的,此人就連父皇也尤為忌憚,他何時按常理出牌?
「趙家若是輔佐辰王,又怎麼會對付溫茂盛?這一次溫大人可是受了重創了,戶部貪墨一事已交由督察院、刑部、大理寺三司會審,趙家這是打算作什麼?」
太子眸色幽暗,自言了一句,「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我竟是看不懂了。」
心腹這時又道:「殿下,不過以屬下所知,趙貴妃還是有意拉攏趙家,前些日子,趙貴妃在皇上跟前說起了五殿下的婚事,趙貴妃看重之人便是趙家的五姑娘。」
太子唇角一動,視線目送著那輛馬車徹底離開,這才道:「我的人,不是誰都能搶的!」
*
小九足有七斤重,生下來就是個白花花的大胖小子。
趙夔,趙翼,還有良哥兒都喜歡的不得了,公孫月也抱著孩子看了好一會,公正的評價了一句,「小九真俊,要加油長哦,都快趕上你二哥哥當年了。」
一語至此,公孫月在小九肉肉的臉蛋上親了一口,還滿足的抬頭看了一眼趙翼,她生了一雙桃花眼,這一個挑眉之間,當真風情萬種經在其中。
趙翼,「………」
趙夔拍了拍趙翼的肩頭,意味深長道了一句,「老二,好.男不跟女斗,更不能跟強女斗。」
小九洗三禮這一日,朝中大臣又提著厚禮過來添盆。話說,這次距離上回兩位縣主的洗三禮也才一年之久,幸而定北侯如今身處大同,這要是再來幾次洗三,他們都該有意見了。
來參見趙家的洗三禮,出手只能往死里闊綽,誰兜里的銀子都不是大風颳來的,趙家這十幾年前前後後辦過多少次洗三了?!還有完沒完!
對了,用不了多久,趙家世子爺又要大婚,世子爺正當年壯,搞不好用不著多久趙凌就該添長孫了!這趙家的人情,真不是誰想結就能結的!
這一次洗三,太子與朱明辰都命人送了禮過來,但這二人皆沒有到場。
趙夔與趙翼商榷一番,最後決定將禮收下,這個節骨眼上,趙家的一點動靜許就能引起轟然大波,能低調則低調而過。
夏去秋來,十月桂花飄香的日子裡,趙家已經開始準備大婚事宜了。
因著婚事定的倉促,三禮六聘便沒有全全按著規矩來,不過趙家世子爺娶妻,排場肯定差不了,即便趙凌不在府上,趙夔的婚事也辦的滴水不漏,妥妥貼貼。
京城初雪將至之前,趙翼與良哥兒陪著趙夔前去懷柔接親,這一路上良哥兒一直在絮絮叨叨。
「二哥,你與公孫姐姐,究竟誰更厲害?」
「公孫姐姐可通天徹地,布陣行兵,聽說她家祖上可追溯到白起大將軍一脈。二哥,你與公孫姐姐究竟誰上?誰下?」
趙翼今日穿著一身簇新的寶藍色錦袍,顯得面容矜貴清雅。聞此言,他俊美白皙的臉龐倏然之間染上一層紅暈,他一個側目,不甚善意的瞪了一眼良哥兒,「小六,你渾說什麼?誰教你這些的?」
良哥兒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沒有人教我,我就瞧著公孫姐姐估計在二哥之上。二哥你也別生氣,畢竟公孫姐姐並非尋常女子,就連我三姐也不敢在她面前造次。」
寒風捲來一陣狂笑,身著吉服的趙夔已經笑的人仰馬翻,他回過頭,對著一臉無辜的良哥兒道:「小六兒,你二哥臉皮薄,不甘心在下,你下回莫要這麼說了,你二哥肯定是在上的。」
良哥兒最為敬重的人就是他二哥了,二哥為人高風亮節,襟懷坦白,懷瑾握瑜,怎會真的如此糾結誰上誰下呢?
為人君子應當謙虛的嘛!
又何必非要跟一個女子爭高下,良哥兒覺著即便是輸給了公孫姐姐,那也是無傷大雅的事。
良哥兒思量一番,他滿懷誠意道:「二哥,滿招損,謙受益,時乃天道,這是聖人之言。公孫姐姐的確天資過人,即便在她之下,二哥在我心目中也是備受敬重的。」
趙翼迎著寒風長嘆了一口氣,若非他一顆仁慈之心,怕是已將小六懲戒一番,遂踢著馬腹,朝著懷柔的方向疾馳而去。
良哥兒驅著他的小良駒趕上了趙夔,帶著滿腔的求知.欲,問道:「大哥,二哥他這是怎的了?我實在捉摸不透。」
趙夔看著了一眼依舊稚氣未脫的良哥兒,昧著良心道:「小六兒啊,你二哥他……這是……哈哈哈!」
回答良哥兒的是一陣驚天動地的郎笑之聲。
長嫂進門當日,大同寄回了一箱子賀禮,其中有一半都是給趙寧的,除此之外還有一封書信。
趙寧擔心四哥在信上渾說些什麼,萬一讓大哥二哥知曉了,她該如何解釋?
趙寧遂尋了一個安靜的地方,屏退了春竹和夏雪,這才將書信打開。
四哥走了大半年了,這還是頭一次給她寄信箋,趙寧不敢擾了四哥的大事,這大半年來一直憋著相思,不曾主動寄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