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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性又命下人搬來了最烈的陳釀,乾脆把這二人徹底灌醉,省得惹是生非。
*
陸靖庭醉得不輕,魏啟元提出了讓夫妻兩人留宿。
但按著大周規矩,回門的夫妻兩是不可以在娘家同房的。
魏琉璃把陸靖庭送到了偏院。
一路跌跌撞撞,男人只覺得整個天地都在晃動。
但他還有一種宛若飛升成仙的錯覺。
身子飄飄然。
魏琉璃在他的胳膊下,他低頭看她,發出一陣輕笑:「我夫人,甚美。」
魏琉璃架著他,累得面頰緋紅,醉酒的男人,少了尋常時候的肅重,眉目之間染上了一抹風流韻色。
魏琉璃嗔了他一眼。
這樣的陸靖庭實在讓她陌生。
沒有得到回應,陸靖庭止了步子,高大的身段搖搖晃晃,一把捏住了魏琉璃的下巴,迫使她仰面看著他。
「夫人,為夫沒有醉。」
魏琉璃:「……」
醉酒的人,都會說自己沒醉。
小徑兩側樹影婆娑,才晌午過後,秋陽溫熱。
風吹在人身上,惹得人心浮躁。
陸靖庭心思一動,頭一低,差一點點就要碰觸魏琉璃的唇。
魏琉璃一伸手,捂住了他的唇,然後胳膊一伸,將他的臉推開。
魏家的婢女看得目瞪口呆。
魏琉璃嫌丟人,氣得跺腳:「夫君!你還到底要不要去歇息?!」
陸靖庭昨夜放過了魏琉璃,但不代表他沒有念想,他此刻看著小妻子,一聽到「歇息」二字,就忍不住想入非非。
「好、好……我這就與夫人一道過去歇息。」
魏琉璃已經懶得與他計較了。
片刻後,她終於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這才終於把陸靖庭推倒在了床榻上。
魏琉璃剛要起身,一股大力摁住了她的肩膀,然後她突然被人翻過身,陸靖庭壓了下來。
他好像總喜歡把人壓在身下。
並且每回都壓得甚是流暢。
魏琉璃尚未回過神來,陸靖庭的鼻樑,已經牴觸到了她的,男人忽然認真的問道:「夫人,你是喜歡我?還是喜歡我的臉?」
酒氣撲鼻而來。
但可能由於這人是陸靖庭的緣故,她並不覺得討厭。
魏琉璃:「這……有甚麼區別?」
陸靖庭自己想了想,他也似乎覺得,喜歡他的臉,與喜歡他的人,這二者沒有太大的區別。
陸靖庭又問:「夫人覺得,是為夫好看?還是太子好看?」
魏琉璃:「……」
換做以往,她必然會覺得太子表哥在容貌上更勝一籌。
然而,現如今,她只覺得陸靖庭這種蕭挺的容貌,更是讓她心動。
若說太子是白玉公子。
那麼陸靖庭就是大漠中的挺拔槐楊。
他有他的卓絕氣度。
魏琉璃腦子裡冒出幾個字「夫君更男人」。
她本要說,陸靖庭更好看。
然而,就是因為她略顯遲疑的這小片刻,卻讓陸靖庭誤以為,在魏琉璃心裡,還是喜歡蕭珏那樣的白面公子哥。
他很是不滿意,低下頭,狠狠吻了下去。
「唔……」
那好大一團,立刻堵住了魏琉璃。
醉酒的男人,果然是會亂性的。
魏琉璃第一次被陸靖庭這般深吻。
她的大腦出現了一瞬間的空白,就好像什麼也不用去做,她立刻、馬上也會交代了過去。
……
終於,就在魏琉璃瀕臨窒息之時,身上的人突然就不動了。
魏琉璃先是怔然,隨即她推了一下,陸靖庭睡著了,但似乎還是擔心她會被壓壞了,身子傾斜,放了魏琉璃自由。
魏琉璃爬坐了起來,喘氣半晌才回過神。
天吶。
她被夫君這番一親,魂兒都差點出竅了……
這到底是夫君太厲害?
還是她太把持不住了?
魏琉璃安頓好了陸靖庭就離開了偏院。
光天化日之下,不宜白日宣淫。
萬一夫君又醒了,她可招架不住他。
從偏院出來,魏琉璃迎面撞見一人。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太子蕭珏。
昔日無話不說的青梅竹馬,到了今日,卻是相顧無言。
魏琉璃知道,三日前補辦大婚,太子表哥想要擄走她。這種事著實太不地道了,會害慘了她的。
她很有為人婦的自覺,繞了一條道離開。
蕭珏當然不能在魏家對心上人做出什麼。
他無奈苦笑。
方才也看得真切。
只見魏琉璃唇瓣殷紅,是陸靖庭做的麼?!
蕭珏閉了閉眼,他十四歲啟蒙開葷,當然明白一個男子對女子熱衷時,會做些什麼。
「殿下,前面就是偏院,左廂房已被永寧侯所住,您去右廂房吧。」魏家小廝好心提醒。
任誰都看出來了,太子殿下與永寧侯的關係詭譎。
蕭珏置若罔聞,一聽陸靖庭在何處,抬步就往左廂房走去。
屋外,阿緣見來人是太子,正要阻擋。卻見太子氣勢胸悶,一把將他給推開:「滾開!」
蕭珏直接開門入屋。
陸靖庭正躺在榻上。
蕭珏大步靠近床榻,低頭看著這個偉岸不凡的男人,他不難想像的出來,陸靖庭晚上是如何寵愛魏琉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