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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火了!
被偏寵的總是有恃無恐。
魏琉璃抬起頭來,眼底怒意沖沖,「要你管!」
一語畢,魏琉璃打了一個飽嗝。
女為悅己者容。
她頓時覺得自己很沒有面子,丟了臉了。
她這樣的天仙一樣的人物,豈能打飽嗝?!
魏琉璃惱羞成怒,直接跑開。
陸靖庭追上去,卻被店小二擋著,「客官,還沒給銀子呢!」
陸靖庭隨手掏出一張百兩銀票,「記陸家帳上,日後陸家人過來,就從上面消帳。」
小二這才知道他是永寧侯,戰戰兢兢的接過銀票。
直至陸靖庭走遠,店小二才回過神來。
鬼面郎君,永寧侯,竟是個如此丰神俊朗之人!
*
魏琉璃在長街上四處張望。
陸紫嫣與木棉不知去向,她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裡走。
腦子裡一團亂鬨鬨的,她胸口憋悶,像燃起了一撮小火苗,無處可以發泄。
這時,長街不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
來人是個女子,她頭戴珠翠,一身粉色華裳,手持小馬鞭,精緻的容貌,帶著幾絲紈絝。
長街百姓紛紛退讓。
羅陽郡主當街縱馬,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只不過,她萬沒想到,今日會在這裡碰見死對頭!
見魏琉璃獨身一人站在長街上,羅陽郡主一想到這些年都被她壓了一頭,心中就不痛快,揚起手中馬鞭就砸了上去。
就在電光火石之間,魏琉璃抬手遮面,下一刻,腰身一緊,她被人摟在了懷裡,而陸靖庭的手穩穩的抓住了馬鞭。
陸靖庭熟讀大周律法,自是知道當街縱馬是犯罪。
更重要的事,倘若方才他沒有及時出現,這一鞭子就結結實實的砸在了魏琉璃身上。
陸靖庭長臂一用力,羅陽郡主直接被拉下馬背。
還摔了一個狗啃地。
「我不打女子,滾!」
羅陽郡主,是長公主的女兒,自幼驕縱,就連皇室宗卿都不放在眼裡。
今日第一次被如此對待,她心中不甘,憤憤然,「你讓我滾?!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這爆脾氣……
魏琉璃後知後覺,「你是……羅陽?」
還真是女大十八變!她記憶中的羅陽,就是一個小胖墩。
魏琉璃只是認出了羅陽,卻是忘記了這十年期間,她二人因為京城第一美人的頭銜,而爭得頭破血流的畫面。
得見故人,魏琉璃甚是歡喜,「羅陽,真的是呀你!在這裡見到你,我甚是歡喜!」
她看向陸靖庭,悶悶說:「侯爺,請你不要傷她。羅陽是我的手帕交。」
羅陽從地上爬了起來,一臉蒙,「……誰與你是手帕交?!」氣死了!簡直要氣死了!
陸靖庭比尋常男子高出不少,關鍵是他那雙深幽的眸子,仿佛能夠輕易洞察世間一切。
羅陽即便有氣,也是不敢輕易如何。
陸靖庭不成想,會遇到長公主的獨女。
難道都是天意?
他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的小妻子,他發現,魏琉璃總能歪打正著的幫著他做成好多事。
陸靖庭眯了眯眼,「既是內子好友,不如去府上一聚吧。來人,請羅陽郡主去陸府做客!」
魏琉璃呆了呆,這可不是她的意思。
羅陽震驚了,「你們要作甚?!光天化日之下,還有沒有王法了?!你們知不知道本郡主是誰?!本郡主的皇帝舅舅定會殺了你們!」
陸靖庭話音剛落,便有人走了過來,是陸府的娘子軍,一左一右禁錮住了羅陽,直接將她拖走。
羅陽當街叫嚷。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有人強搶民女。
魏琉璃神色複雜的看向陸靖庭,「你、你做什麼?她若不願意,你又何故為難?」
陸靖庭淡淡一笑,抬手在魏琉璃額頭彈了一下,語氣溺寵,「你不是閒著無趣麼?為夫都是為了你好。」
「……」
面對長街上的看客們,魏琉璃勉強笑了笑,強行解釋,說:「我與羅陽當真是手帕交。」
眾看客百姓們,「……」
誰人不知道,魏家二姑娘,曾與羅陽郡主是死敵?
陸家當街擄人,實在太猖狂了啊!
*
陸府。
羅陽郡主已完全無力掙扎。
陸家一眾人面面相覷。
陸無顏大約猜出了兄長的意思。
長公主在朝中勢力不可小覷,不過一直很中立。先帝是長公主的同胞兄長。
當今聖上當初是弒兄上位。
長公主到底是站在誰的立場上,還未必可知。
陸無顏清了嗓門,如此大張旗鼓把一個小姑娘「拽」到家中來,的確有些不太妥當,「郡主,我家兄長並非有冒犯,既然郡主與嫂嫂是好友,那陸家必然以禮相待,郡主不如留下吃個便飯。」
強盜!
一群強盜!
誰想吃你家飯了?!
羅陽無奈長嘆一聲,想她堂堂羅陽郡主,沒想到也會有今天!
看來看去,陸家也就只有這位看著順眼一些。
「你是陸二?」
陸無顏點頭,「正是在下。」
羅陽郡主胸悶,又長嘆了一聲,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