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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生她又心中痒痒, 想要知道更多。
「你孟浪!」
好奇歸好奇,不過,小姑娘家到底是承受不住,提著裙擺就跑開。
陸靖庭也沒追上去, 畢竟這裡是皇宮。
他剛才也沒有故意逗她, 只是……情不自禁。
她臉紅了?
陸大將軍似乎琢磨出了一點門道。
魏琉璃跑開時,陸紫嫣與木棉正好從殿內出來。
木棉遲鈍, 但陸紫嫣方才卻是聽得真切。
嫂嫂罵兄長孟浪……
陸紫嫣望向了那個如一尊無情石雕般的兄長,內心很是困惑。
難道嫂嫂與她所認識的,並非是同一個兄長?
倘若兄長會孟浪,母豬也會飛上樹吧。
木棉詫異,「四姐姐, 嫂嫂怎麼氣哄哄的跑開了?」
陸紫嫣不嫌事大, 「這件事我悄悄對你說, 你莫要告訴別人。」
「嗯!」
「兄長對嫂嫂孟浪了。」
「……」
陸靖庭這便要回席。
陸紫嫣與木棉站在殿外等著老太君。
她二人看著兄長面無表情的走過長廊, 宛若水墨畫中走出來的男子,端得是清雅孤冷。根本不像是會孟浪的人啊……
*
魏琉璃重新回到女席處, 面頰漲紅, 她雙手捂著臉, 又灌了一杯冰鎮梅子酒。
要不得啊要不得!
她實在太好奇如何在荷花塘里……
越是強迫自己不去想, 就越是會去想。
魏琉璃亂了方寸, 完全忽視了席位上還有旁人,她一會拿著團扇扇風,一會飲酒,一會又兀自拍臉要,還時不時晃晃腦袋,行為十分古怪。
今日赴宴的其他女眷,都在觀望,誰也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中,與陸家女眷有任何親密的接觸。
此刻,見魏琉璃這般作態,都以為她是真的傻了。
陸靖庭過來時,遙遙望了她一眼,覺得小妻子甚是可人,他不由得唇角含笑。
而這一幕,讓炎元帝看見了。
炎元帝看了看陸靖庭,又看了看魏琉璃,他生性多疑,即便是小夫妻之間的私事,他也想知道個究竟。
炎元帝對身側的大太監裴植使了一個眼色。
皇宮到處都是眼線,裴植離開稍許,沒一會就過來稟報,在炎遠帝耳側,稟報導:「皇上,據貴妃娘娘宮裡的線人說,不久之前,永寧侯調戲了侯夫人。」
炎元帝,「……」
他把魏琉璃賜婚給陸靖庭,不是為了讓他兩喜結良緣的。
而是為了進一步激化陸、魏兩家的矛盾。從而達到強制平衡的作用。
怎麼?
陸靖庭這個悶葫蘆,他也迷戀美色了?
人一旦有了弱點,那就不難對付了。
炎元帝眯了眯眼,仿佛是想到了什麼。
魏啟元一直在不動聲色的留意每個人的神色,見炎元帝關注著魏琉璃,他蹙了眉頭,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在心頭漫延。
魏啟元又看了看淮陽王。
這傢伙時不時眼紅,沉浸在自我的巨大傷痛之中,完全就是一個指望不上的玩意兒!
魏啟元最終又看向了陸靖庭。
但願,他沒看錯人吧!
大周可能就要變天了。
*
洗塵宴結束。
陸家眾人陸陸續續到了宮門外,魏啟元叫住了陸靖庭,「賢婿,請留步。」
陸靖庭止了步子,頎長的身段令得他看上去有股不怒自威的氣度。
這種氣度是久經沙場,歷經生死之後才歷練出來的。
魏啟元無視他的漠然,道:「賢婿,你與琉璃成婚有些日子了,此前在漠北多有不便,如今既然回京,那明日來魏家回門吧,也算是補上歸寧禮。」
三朝歸門,這是古制。
陸靖庭此前從不關注這些,甚至於,他與魏琉璃都不曾拜堂。
但眼下,他覺得儀式甚是重要。
陸靖庭拒絕了,「過幾日再說吧,我打算與琉璃重新大婚一次。」
魏啟元,「……」這……實在是沒想到陸靖庭會這般。
魏琉璃就在老太君身側,聞言後,面色再度漲紅。
重新大婚?
那是不是意味著需要重新那啥?
老太君也很支持,陸家還有諸多禮金不曾收回來,眼下回到京城,當然要重新置辦一次大婚。
老太君笑道:「那就這麼辦吧。」
魏啟元無話可說,他看了一眼二夫人,想了想,還是決定打聲招呼,「夫人。」
二夫人捏著手中錦帕,忍了又忍,轉過臉去不看他。
魏啟元,「……」
陸二夫人對他的恨意十分深沉啊。
罷了,誰讓他是奸佞呢。
忠良之士都憎恨他。
他應該習慣的。
淮陽王走了過來,看見陸家的人離開,他怒視了魏啟元一眼,繼而上了馬背,頭也不回的離開。
魏啟元站在兩道紅牆之間,眸光高深莫測。
*
陸府。
魏琉璃一路上都在想入非非,一下馬車,向老太君說一聲,就誰也不搭理,直奔後宅。
陸家三兄弟看得一愣一愣的。
而陸靖庭卻是心情甚好,還吩咐了管家,開始操辦大婚事宜。
他欠了魏琉璃一個婚禮,是要補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