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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宮廷秘方,怎麼會到了陸靖庭手裡?
老太君張了張嘴,到底是不好意思直接要出口。
魏琉璃還在打哈欠,她在陸靖庭身側嗅了嗅,「夫君,你今晚真香。」
老太君覺得自己應該迴避了。
小年輕之間的那些事,她豈會不懂?
眾人很識趣的避讓開,陸靖庭牽起了魏琉璃的手,一邊走,一邊低頭問她,「倘若淮陽王是你的親生父親,你……你會開心麼?」
她已經嫁給了他,想要離開他是絕無可能了。
魏琉璃側過臉,很無語的看著男人,「你好歹是堂堂永寧侯,怎的這樣傻?那人說是我的親生父親,我就要信麼?」
她突然想起了一樁事來。
母親是難產而死,她從未見過。
爹爹對她忽冷忽熱,有時候喝醉了酒,還會對著她說胡話。
「琉璃,你怎麼了?」陸靖庭關切一問。
魏琉璃止步,仰面望著男人,「……之前爹爹對我說過,他說他恨我。」
她平靜無波的說出了這話。
而魏琉璃眼下只有六、七歲的心性。
陸靖庭很難想像,她之前在京城魏家到底經歷過什麼
男人心頭像是拂過一陣早春的風,柔和,但也帶著冷意。
他彎腰,把魏琉璃打橫抱起。
陸靖庭喉結滾動,嗓音清冷深沉,「待在我身邊,無人敢那樣對你。」
魏琉璃的目光望向了別處,故意不去看陸靖庭。
其實,在她看來,陸靖庭的品行還算好,但……她嫌棄他太老了……
「怎麼不說話?」
「我能說實話麼?」
「嗯。」
「你若是能再年輕十多歲就好了。」
「……」
這話戳人心窩子了。
小妻子還是嫌棄他。
陸靖庭記得年少時候,他在京城很受貴女們追捧,時不時有人悄悄給他送帕子、送香囊、送糕點……
數年一晃而過,他成了小妻子眼中的「老男人」了。
時光讓他沉穩老練,但也帶走了他最初時候的少年模樣。
稚嫩青蔥的皮囊不在了,可……他事實上,如今才是「情竇初開」。
鐵樹開花,擋也擋不住。
陸靖庭要面子,沒有再說什麼。
到了臥房,兩人各睡各的。
魏琉璃睡了一下午,這個時候沒什麼困意,暗暗戳戳撓著陸靖庭的後背。
突然,男人清冽喑啞的聲音傳來,「你再胡鬧,今晚就別想睡了。」
魏琉璃當真收了手,在陸靖庭背後吐了吐舌頭,嘟囔道:「哼!小氣!不碰就不碰!」
陸靖庭,「……」
男人閉著眼,沒有動作。
他不敢保證自己一旦對身後的壞東西做了什麼,他還能及時停止。
到了後半夜,身後終於傳來清淺的呼吸聲,她終於不像倉鼠一樣動來動去。
陸靖庭轉過身來,就看見魏琉璃睡得四仰八叉,她面頰緋紅,唇角還有一絲可疑的口水。
陸靖庭,「……」這一刻才猛然驚覺,他的妻子真的變成孩子了。
*
翌日。
魏琉璃醒來時,陸靖庭已經不在身邊,她兀自洗漱穿戴好,就去找陸紫嫣。
陸紫嫣收編了不少女兵,老太君也大力支持她創建陸家娘子軍。
魏琉璃早就惦記著成為娘子軍的一員。
她一過來,那張粉嫩白皙的臉龐,就把娘子們一個個襯托得灰頭土臉。
人人都知道她是永寧侯夫人,她一出現,就影響了旁人練兵。
陸紫嫣沒法與她正面衝突,只好去找陸靖庭。
陸靖庭與諸位將軍正在商談金箔兵力的部署。
眼下,陸家軍不可能全部放在金箔鎮守。
陸紫嫣上前,不分青紅皂白,「兄長!你倒是管管嫂嫂,我都快受不了了!」
眾位將軍突然噤聲。
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雖然面無表情,看上去一點不想偷聽,但實則一個個聚精會神,就想知道侯爺的態度。對侯爺的內宅之事,簡直太好奇了。
陸靖庭眸光清冷,「你就不能讓著她一點?」
陸紫嫣,「……!!!」
眾人,「……」意料之中啊。侯爺雖然是個粗人,對妻子倒是極度寵愛的。
這時,一錦衣男子大步邁入殿內,抱拳道:「侯爺!方才城外探子來報,魏啟元已抵達漠北,約莫不出半日就會到此地了!」
眾人一凜。
魏啟元是當今國舅,乃大周第一大奸佞,是文臣之首,也是武將們最為痛恨之人。
將軍們最是厭惡這種靠著一張嘴皮子,就在朝堂上混得風生水起的人。
更可惡的是,魏啟元之流,動不動就上書一本,屁大點的小事也要在聖上跟前告狀。
真是不懂這些讀書人的臉皮,怎會那麼厚?!
他們這些舞刀弄槍的漢子,是絕對干不出那種告狀的事的!
陸無顏憂心忡忡,「兄長,魏啟元必然是奉了朝廷旨意,看來,該來的還是來了。」
陸靖庭似乎並不擔心朝廷。
他卻是憂心另外一樁事,對陸紫嫣吩咐,「老四,給你嫂嫂對布置一些任務,讓她無暇分身。好好干,兄長信任你。」
對上陸靖庭信任的眼神,陸紫嫣恍然大悟。